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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四十七章 八年以前,八年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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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個艱苦的客場背靠背打完,步行者有三天的休賽日。

  三天之后,2007年11月20日,他們要在主場迎戰湖人。

  而且,主場打完隔天就要去客場打爵士。這是另一個背靠背,比客場背靠背好的是第一場在主場,第二場在客場。

  比賽當天早晨,謝候在家里醒來。

  他發現雪薇還在睡。

  雪薇真的很能睡,大概是他見過的人里,最能睡的了。

  美國不流行補覺美容的理論,雪薇只是單純的好睡。看著她的肚子一天天的起來,他幾乎在掐著表等當爹的那天。

  從今年六月懷孕至今,已經有5個月。預產期是明年四月后半月。

  那個時候,剛好常規賽收官,季后賽剛開始。

  謝候縮進被窩里,將耳朵輕輕地貼在雪薇的肚子上,可惜沒聽到胎動,看來女兒和媽媽一樣好睡。

  “打倒科比!”

  忽然,雪薇大叫。

  “好的!”謝候在被窩里應道。

  “打倒亞瑟!”

  先不說打倒科比和打倒“亞瑟”有什么前后關聯,也不管她為什么要打倒她的丈夫。正常情況下,她在床上說出前后邏輯不符的話時,都是在說夢話。

  謝候從被窩里探出頭來,雪薇果然兩眼緊閉,魏春微張。

  “打倒三明治!”

  “包括你最喜歡的日式三明治?”

  “不!”居然是有情緒的夢話。

  謝候找到機會就會和說夢話的雪薇對話,“那你要怎么辦?不打倒三明治了嗎?”

  許久,她沒回答。

  這時候,沒事找事和夢囈者交流的人需要耐心。你付出的時間可能沒有回報,因為夢話不是持續性的。

  即便它持續了,也是無邏輯的,她不可能跟上你的每句話。

  謝候感覺最有趣的一次經歷是雪薇在夢里結巴。

  那次結巴讓他記憶猶新,因為雪薇說的是:“你你你饒了我吧,我還有..有有一個智障老公和好吃懶做的貓要養。”

  謝候為什么記得如此清楚?連她結巴的字句和頓挫都記住了。

  廢話,都被人說智障了能不記得嗎?

  謝候倒是可以理解在壞人面前賣可憐的做法,但能不能不要說他是智障?他看起來是那種長得不聰明的樣子嗎?

  謝候等了許久,都沒等到雪薇的回音。

  他確定雪薇已經說完了夢話,于是從床上起來。今天他任務繁重。下午的訓練時間從平時的90分鐘延長到180分鐘。增加的不是訓練時間,而是戰術課。

  一般大戰前不會增加戰術課,除非有什么重大調整。

  謝候要分出三小時來參加訓練課,晚上的對手是湖人,不可小覷。

  除此外,他其他的時間全部交給了“娃娃臉”肯尼斯·埃德蒙。謝候和埃德蒙這位生自印第安納的本地巨星的結識源自于一次玩笑。

  他在媒體面前打趣埃德蒙某些角度像極了麥迪,并對他在2004年發表的名作《TheLoneliness》推崇備至。

  “我宣布,《TheLoneliness》是年度金曲第一!”他當時是這么說的。

  沒想到的是,埃德蒙回應了他,還說有機會一起合作。

  這次,機會來了。

  埃德蒙邀請謝候在他的新專輯的一展歌喉。做出這個決定的埃德蒙擺明是不在乎銷量了,謝候更不怕了。

  埃德蒙和其他整天“保持真實”的黑人說唱巨星不一樣,他有許多才華,最擅長流行曲風,就是不太嘻哈。

  錄音棚里,埃德蒙多次吐槽謝候發音不標準。

  謝候的英語口音聽起來不像俄式口音,也不像美式口音,就像各國口音的混搭。

  早期在莫斯科的時候,他的隊友來自世界各地,為了方便交流他會學多門外語,漸漸的掌握了日常交流用語和比賽用語。說得多了,就融在了一起。所以謝候的英語具有各國口音。

  這些口音在不懂英語的人聽來很萌,有趣,獨特。

  懂英語的人就能聽出其中的怪異之處了。

  “還好我不玩說唱,不然請你來真是個糟糕透頂的決定。”

  負責錄制的監制說:“B,相信我,你請亞瑟進錄音棚這個決定本身就是糟糕的。”

  “HellNO!我本來想請你們來看今晚的比賽,現在看來沒必要了,我怕那是個糟糕透頂的決定!”

  “慢著!”“娃娃臉”叫道,“你是該給我一點精神補償,我今晚必須去現場看比賽!”

  “好吧,但愿你能給我們帶來些好運,湖人可不好打。”

  “去他的湖人,INDNO.1!”

  由于謝俊從沒有進過錄音棚,緊張又不專業,本來一早上就能完成的錄音,只完成了一半。

  本來他想多留一會兒,看了下時間發現已經是13:00。

  訓練時間增加,所以往訓練中心報到的時間提前了。

  謝候不得不提前離開,他要吃頓午飯,接著直奔訓練中心。

  下午14:00。

  整點,戰術分析室人員到齊了。

  克萊爾不需要點名,一眼掃過去,誰到了,誰沒到,還是全到了,清清楚楚。

  “開始吧。”克萊爾示意道。

  錄像分析師將一盤錄像放進DVD里。

  這樣的錄像帶在當下不多見了。

  當謝候看見畫面的時候,立即就反應過來了。雖然畫質不好,但他知道,這是莫斯科中央陸軍的比賽。

  這是莫斯科中央陸軍綜合體育館!

  帕帕盧卡斯看向謝候。謝候輕輕點頭,看來,里克·克萊爾決定做出改變了。

  他們的錄像分析師馬克·菲爾克拉克說:“這是1999年莫斯科中央綠軍對圣彼得堡狼牙隊的比賽。”

  鏡頭一轉,眾人看見了球隊的總監大人拉里·伯德。

  他板著臉,無聊地坐在場邊,他沒有任何偽裝,穿著薄薄的衣服,當時的莫斯科冷極了了。

  “拉里怎么在這里?”

  “等等,1999年?亞瑟還沒加入NBA吧?”

  “他好像就是莫斯科來的?”

  “難道...”

  “不錯,這正是拉里去考核亞瑟時現場看的比賽,也正是這次觀戰,讓我們最終選擇了亞瑟。”菲爾克拉克說出了一段不算冷門,又不算熱門的歷史。

  許多人只知道伯德當年親自去現場考察謝候,詳細情況了解的不多。

  “這么說,亞瑟在這盤錄像里?”

  “不錯!”

  “好極了,亞瑟在哪?”

  屏幕里,比賽剛開始,謝候的隊友正認著人。

  “怎么沒看見西奧?”

  “西奧是2000年來的莫斯科。”謝候笑道,“我沒說錯吧?”

  希臘人點頭應是。

  很快,謝候的隊友發現了謝候和基里連科。

  “這個站位...”福斯特問,“你當時就打大前鋒了嗎?”

  謝候解釋道:“我和安德烈都可以打大前鋒,但教練讓我來打,因為我看起來更耐撞。”

  眾人心領神會,基里連科現在都不壯,在NBA對抗經常吃虧。

  現在想來,基里連科那么多傷病,也許和球隊對他的定位有關系。他是步行者協防體系的核心,又要以瘦弱的身軀頂大前鋒的位置,常年大幅度的磨損。細細想來,他的傷病仿佛是注定的。

  比賽開始后,中央陸軍的天賦就彰顯出來了。

  謝候和基里連科組成的前鋒群,可怕的運動能力令狼牙隊無力招架。

  最有趣的一點,謝候打四號位,當時他已經有魔術師的名聲,可球隊主帥阿伯索夫斯基沒有將球權大量地集中到他手上。

  進攻端,謝候偶爾拉到左側三分線外。偶爾,他會站右側四十五度角背打,更多的時候,是他參與到體系里,而不是體系圍繞他運行。

  他還不是隊里的進攻核心,因為,那是他第一年打職業比賽。

  那時候還沒人知道他會成長為怎樣的怪物。

  “亞瑟,我希望你今晚多進行這樣的進攻。”

  屏幕里,謝候暴力背打后背傳切進來的后衛傳球。

  這是極少的謝候策動的進攻,后面又有個三分線外背打,基里連科默契切入,謝候外線砸傳直塞給到位。

  那個時候,他身上已經是滿滿的魔術師的影子。

  中央陸軍主打邊路進攻,總是以兩個人的掩護制造射手或者持球者邊路接球進攻的機會。

  組織后衛不需要動什么腦筋,準確地叫出戰術,把球喂到點上,就夠了。

  “西奧,今晚我們會更多的跑動,爭取讓側翼隊員接球,我要你耐下性子,將球及時給出去,我們需要你掌控住全局。”

  “了解。”

  克萊爾對眾人說:“從今天開始,我們將會有些改變,困難會有的,挑戰會有的,失敗也會有的。”

  “暴雨來臨時,我們要團結一心。”

  “我們還會輸掉很多以前不會輸的比賽,但我相信距離太陽重新升起的那一天,已不遙遠。”

  接下來,克萊爾就他在錄像里所看到的每一個點進行分析,給球員分派任務。

  錄像分析了一個小時,再用兩個小時在訓練場上跑戰術。

  中央陸軍的絕活,他們不可能靠兩個小時學會,但可以結合自身的戰術進行適當地改良。

  世界上所有的戰術,都是為了創造出好的進攻機會。只要方法對了,總會走到相同的路口,于是球迷會覺得他們見到的某支球隊和以前的某支球隊特別相似。

  這不是錯覺,球迷的感覺沒有錯。

  所有的創新,都起源于模仿。

  一切的進步,都開啟于學習。

  對此事最感慨的不是受到重任的帕帕盧卡斯,而是謝候。

  八年前他在中央陸軍給隊里的老大哥們干苦力,全靠實力硬生生地打出名堂。沒想到八年后的今天,他照樣給隊友打苦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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