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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三章 當一切失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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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仇加舊恨,此時的奧本山宮殿像極了一點之即燃的火藥坊。

  球員沖突帶來的沖擊,讓現場的觀眾徹底瘋魔,就像一部大片,鋪墊了無數的劇情以后,該有的橋段一個都不能少。

  大打出手,這就是球迷期望看到的。

  阿泰斯特突然掙開帕帕盧卡斯反打華萊士的瞬間,謝候想起了他與阿泰斯特的玩笑話。

  后悔已經來不及,等到阿泰斯特再度被拉開的時候,華萊士已經被打了三四拳。

  華萊士嘴里爆著難以入耳的臟話,就要爆發出所有的力量沖向阿泰斯特。

  江湖傳說大本鐘的臥推達到180公斤,如果傳說屬實,謝候根本不可能攔住他。

  還好,正當謝候招架不住的時候,華萊士的隊友加入進來。

  比盧普斯擋住了華萊士,沒有讓這場沖突變得難以收拾。

  可是場上的局勢已經亂了,不僅僅是阿泰斯特和華萊士,連小奧尼爾都和漢密爾頓鬧了起來。

  還好雙方的的隊員有大半都還理智,拉人的拉人,勸架的勸架,安慰的安危。

  情緒極端化的球員被拉開到兩邊。

  “這真是不幸!”布林遺憾地說,“發生這種事真是太不幸了!”

  維尼爾臉上掛著冷笑,從現場球迷的反應來看,這可不是什么不幸。

  活塞球迷顯然很吃這套,他們對方才發生的事情感到興奮,而且期待事情進一步擴大。

  華萊士、漢密爾頓、阿泰斯特、安東尼·約翰遜——四個人被驅逐。

  這四個人當場脫掉了身上的球衣,遙遙指著對手,聲稱如果愿意可以在場下繼續第二回合。

  讓事態升級的阿泰斯特此刻是一臉空白,他走到場邊,準備退場。

  按照正常的程序,發生沖突的球員應該退場,剩下的球員該罰球罰球,該比賽的比賽。

  事情原本應該會這么發展,可是...

  阿泰斯特和小奧尼爾走到場邊,前者脫掉球衣,大概是想以這樣的方式表示硬氣,也許他們還挑釁了場邊的球迷,不管他們做了什么——謝候站在十幾米外的地方,眼睜睜地看著一瓶裝滿啤酒的飲料瓶飛到了場下。

  他多希望這個裝著啤酒的飲料瓶歪一點?

  今晚發生的許多事情但凡發生一絲絲的變化,事情都不會變得這么糟糕。

  如果阿泰斯特對華萊士的犯規被裁判吹了;

  如果他沒有從后面抱住華萊士讓阿泰斯特錯意;

  如果,那個裝著啤酒的塑料瓶子砸偏了,許多事情,都會改變。

  謝候的眼中,那瓶子的飛翔速度變慢了,它就像投出去的球一樣旋轉著,正好砸到阿泰斯特的脖子上,啤酒從里面噴濺出來,濺到阿泰的臉、脖子、衣服、半身。

  阿泰斯特就像一頭處于極端情緒的獅子,這是即便親生骨肉都可能因此受到攻擊的情緒,他怒吼一聲,一腳跳躍了第一排的觀眾席,充滿爆發力的運動天賦有朝一日居然會派上這種用場。

  給予天賦的上帝是否會哭泣?

  沒人知道,阿泰斯特沒有讓偷襲者離開,他的反擊來的太快,一瞬間就撲進了觀眾席,抓住那個“多此一舉”的白癡,揮起一個拳頭,照著對方的下顎狠狠打去。

  并沒有受到襲擊的小奧尼爾是清醒的,他本能地意識到阿泰斯特這么做會搞出大亂子。

  因此,他也沖進觀眾席,但不是為了幫忙,而是想拉住阿泰斯特。

  當他跑進戰場,正要對被阿泰斯特毆打的球迷施以援手的時候,現場的另一個球迷居然將一桶爆米花正面潑向了小奧尼爾的臉頰。

  就這樣,另一個極端的情緒出現了。

  小奧尼爾對活塞的憎恨絕不低于阿泰斯特,他人生中最恥辱的時刻幾乎都是在奧本山出現的。

  活塞是他的苦主,是他職業生涯的一塊絆腳石。

  他已經保持了足夠的冷靜,事實證明,還不夠。他不具備那種遭到襲擊之后依舊面不改色鎮定自若的冷靜。

  小奧尼爾愣了片刻,然后伸出了他的手,優秀的臂展在此刻發揮了作用,他的拳頭正面打倒了那個對他襲擊的球迷,然后更多的球迷參與了進來。

  同樣被驅逐出場的安東尼·約翰遜為了表現出他的勇氣,居然不請自來,也參與進了這場史上最臭名昭著的斗毆。

  這一瞬間,將成歷史。

  謝候立刻跑過去,和米勒一起,將面色通紅的阿泰斯特摁住。

  這時,現場觀眾向這里逼近,成百上千(可能有數千)。一旦發生更大的沖突,會怎樣?

  謝候不敢想象。

  保安帶著電棍和催淚噴霧就來了,他們懷疑阿泰斯特等人現在已經無法正常思考,要用他們手里的家伙招呼一下。

  “別這么做!”米勒用受傷手擋住保安,“他已經沒事了!快去安撫球迷的情緒!”

  保安堅持要做。

  謝候怒吼道:“先生,如果你不安撫好觀眾的情緒,待會兒鬧出更大的亂子,那就不是失去工作的事了!”

  保安猶豫再三,才去做了他們應該做的事情。

  已經把天捅破的阿泰斯特大概還不知道他究竟做了什么,謝候和米勒一路護著他走下觀眾席。

  當他們路過觀眾席的時候,頭頂落下了啤酒、可樂、雪碧和各種叫不出名字的飲料以及吃的。

  手上的食物和飲料成為球迷攻擊球員的武器,謝候從未這么狼狽過。

  接著,每一個步行者球員都得到了同樣的待遇。

  更衣室內,像葬禮現場一樣的安靜。

  這一刻,聯盟辦公室、各地的記者媒體、球隊的顧問——所有關心或者不關心這場比賽的人,統統打來了電話。

  “聯盟的通知,剩下的5分鐘不用再打了。”貝恩·魯斯臉色艱難地說,“以當時的比分算作最后的勝負。”

  步行者贏了。

  贏了這一場,輸掉的,可能是整個賽季。

  場上的群毆、和球迷打架,在這么一場關注度頗高的全美直播里,將會有怎樣的懲罰?

  無法想象。

  “安德烈的傷勢呢?”克萊爾已經無法正常思考。

  說到底,這是他第四年執教,他沒遇到過這樣的事情。

  隊醫說:“初步診斷結果是小腿撕裂傷,預計需休戰46周。”

  克萊爾來回踱步,如果這么做能解決問題,能掩蓋過今晚的事情,謝候愿意陪他走到下個月。

  球隊的新聞公關過來提醒:“我們得參加新聞發布會,有很多...非常多的記者。”

  克萊爾想為自己的球員辯駁,但他能說什么?有什么理由能解釋阿泰斯特在沖突平息后反打華萊士,然后又和球迷發生如此激烈的沖突?當然,被球迷用啤酒襲擊是一個理由,但被球迷襲擊的球員多了,為什么單單你一個人受不了?

  謝候、小奧尼爾和阿泰斯特,三個人坐在克萊爾的身邊,他們面前,是上百家記者媒體。

  謝候敢肯定,上賽季的奪冠之夜,媒體的數量都沒有今晚多。

  “羅恩和杰梅因是我見過的態度最端正的職業球員...”克萊爾沒辦法給出合理的解釋,“發生這樣的事情對他們來說非常艱難。”

  謝候就不像克萊爾那么拘謹,他在歐洲見過太多類似的事情,他知道現在這種時候絕對不能認慫:“打架不對,和球迷打架更不對,但今晚發生這樣的事情,裁判有不可推卸的責任。他們沒有控制好比賽的尺度,任由強度升級,打到后面,我們所有人都有火氣,但他們卻進一步放縱了尺度,如果他們能適當地吹響該死的哨子,那就不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

  接著他為隊友辯護:“阿泰患有狂躁癥,他是那種一旦受到極端的刺激就難以控制住自己的人,球迷把飲料瓶扔到了他的臉上,他們以為這沒什么大不了的,但對他來說,這就是引爆炸藥的一根火柴。所有人都有錯,一味地指責羅恩和杰梅因卻是大錯特錯!”

  小奧尼爾解釋當時的情況:“我的本能反應是去抓住阿泰。當我跳上看臺的一剎那,另一個人朝我臉上扔了一臉的爆米花。我的反應是報復。我并不因我為我的隊友挺身而出感到抱歉。但我很抱歉我闖入了看臺打了球迷。”

  接著是阿泰,他看起來已經恢復了平靜:“我沒想到本華萊士會有那樣的反應,我也從未被人往臉上潑過啤酒。從沒有人對我扔過任何東西——我從沒想到過——從沒有人朝我走來潑我一臉的啤酒。”

  就這樣,他們沒再過多的回顧這個夜晚。

  當他們說完,謝候不依不饒地追責現場的球迷和球場安保,他可以從現在說到天亮,當他的言辭越來越激烈,克萊爾打斷了他。

  該結束了。

  為這件事定性的人不是他們,是聯盟。

  無論有什么理由,今晚都將是后合并時代的NBA發生的最大的丑聞。

  他們離開了新聞發布會,返回更衣室里。

  克萊爾訓了幾句話,謝候聽完就脫掉上衣走進淋浴室。

  他將水流調到最大,即便說他浪費也完全沒問題,他就是在浪費,但誰在乎?浪費資源的人多了。

  今晚過后,基里連科要因傷缺席46周。

  “沒關系,我可以協防。”亞瑟王低語。

  米勒將缺席整個11月的比賽,他的三分對球隊至關重要。

  “看過今晚的比賽嗎?我的三分很準。”亞瑟王仍然充滿信心。

  阿泰斯特、小奧尼爾他們會被禁賽多長時間呢?一個月?三個月?半年?

  “無論有多大的困難,我都不會倒下...”謝候從未這么缺乏信心。

  他突然發現,步行者暫時失去了大半套陣容。

  就算下個月米勒復出,短時間內,他們依然只能排出謝候米勒帕帕盧卡斯XXXX的陣容。

  所有人都知道,今晚發生的事情,將會埋葬掉步行者這個前景光明的衛冕賽季。

  每個人都知道,就謝候不知道。

  不,他強迫自己不知道。

  “有我在,步行者依然是爭冠球隊!”他堅信不疑——永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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