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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九章 三刀砍死大宗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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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客廳內,只因為佛緣和尚的一句大膽言論,赫然引起老刀魁的渾身氣質冷凝若寒冰。

  滾滾刀氣,好似風暴般,從這里匯聚。

  一時之間,客廳之內,有狂風呼嘯,似還有鬼神號哭。

  天刀谷內的刀客們全都于這一時間驚望谷內的會客大廳。

  “怎么了?發生何事?”

  “緣何刀魁會發此滔天之怒。”

  在谷內一座花園內。

  一株楓樹孤單的立在院內,樹梢處,還有著一片紅葉,是秋冬未曾褪去的那最后一縷肅殺。

  有樹下身著錦袍的老人,手按樹下駐地的一柄楓紅長刀,略微皺眉。

  “連三教圣地的面子也不賣,還是他呀,不過,這二人,似乎是可以……”

  也就在這老人沉吟之間。

  客廳內。

  對于老刀魁若大浪壓過來的滔天氣勢。

  溫天命眼神凝肅。

  佛緣和尚卻是笑容不改,反而不怕再次確認道:“不錯,小僧與溫道兄的目的,便是天下刀盟的磨刀石和天刀令。”

  他仿佛根本不怕觸怒老刀魁更多。

  老刀魁聞言之后,卻威嚴的臉上,增添了一抹冷冷笑意。

  霎時,院內的翻滾刀氣,倏地暗藏了下去,卻仿佛能隨時若雷池一般猛烈炸開,傾覆在二人的身上。

  “敢問,刀魁可是有為難之處?”佛緣和尚笑吟吟的道。

  蓋昆侖瞬間就明白了。

  忽地,院內的無盡刀氣完全消失了。

  蓋昆侖安坐在座位上,大手捻住茶蓋,輕撥茶杯,“天刀令與試刀石,皆是刀盟的重要信物,天刀令為能號令天下刀客的刀魁身份象征,試刀石,則為天下有名刀客,都可在其上留刀以記,保留刀門香火的重要傳承之物。”

  “如此重要,莫說是你二人來要,便是你門中掌教、仙人來討,也得從蓋昆侖尸體上踏過去,才能拿到。”

  佛緣和尚笑道:“但總有解決辦法,不是嗎?”

  “聽說,眼下刀盟正在舉辦天下試刀大會,前輩也將退離刀魁之位,要為天下用刀之人選出新的刀道魁首。”

  “如若說,我與道兄出任了這新刀魁,不知,天刀令與試刀石是否便可歸我二人所有?”

  赫然聞言。

  蓋昆侖卻不驚訝,他沉聲一笑,道:“自然,若你們兩人有本事,能在天下試刀大會中脫穎而出,或者,能親手擊敗老夫,這新刀魁便是你們其中一人的,連帶著這天刀谷的產業,都是你們的,自然包括了天刀令和磨刀石!”

  “只是,不知道你們是選擇要參與天下一百零八州的青年刀客評比,讓老夫決出傳人,還是想選擇擊敗老夫,光明正大的接過刀魁之位。”

  老人眸光之中赫然流露不世威嚴,若王座上的神一般,漠然的注視著他們。

  像是在說,要想挑戰老夫,不如現在就可以出手了。

  從剛才他便明白了。

  這二人來意早已寫明,不得到那兩件東西誓不罷休,而至于想直接接手刀盟,競爭刀魁之位,拿走那兩件東西。

  “這個,畢竟前輩一生神威無敵,還需晚輩二人商議一番。”佛緣雙手合十,輕笑道:“不過,以老前輩廣覓天下良才為傳人的做法,應不至于嫌棄此會再多我二人才是。”

  蓋昆侖漠然一笑:“有三教圣地的傳人與會,此會將感蓬蓽生輝,更添光彩,怎會嫌棄。”

  佛緣和尚說道:“既是這樣,那就請前輩屆時好好看看我二人的資質,是否夠接掌刀盟?”

  說罷后,他站起了身來,將要告辭。

  卻在二人離開之前。

  雄武老人的聲音冷若天刀,割裂空氣,傳入二人耳朵里:

  “記住,要用刀!”

  “自然。”

  佛緣帶著溫天命,含笑施禮,于此告別了天刀谷。

  二人出了天刀谷。

  便前往下一個地方。

  離開天刀谷途中。

  溫天命回看了一下這銳氣參天的天刀谷,腦海回想起了來此路上與佛緣的對話。

  “那王母淚真有那么必需?要知,僅憑你我修為,若想單挑勝過人榜第一,幾乎不可能,而我二人刀法若不達驚艷之境,怕也難得到他的認同。”溫天命劍眉擰起,滿是不解。

  佛緣和尚眸光明凈,道:“這些日子,觀道兄的道祖身領悟,已有了進境,小僧便不欲再找李不言道兄了,不過,終究是進度慢了些。”

  “而當年西王母被封印之地,正是由三教鎮教秘招施下的封印,若道兄能去這封印之地觀摩領悟,當進境更快數倍。”

  “無奈那一處,乃三教圣人聯手封印,充滿了兇險,除了我三教圣氣之外,還有西王母的暴虐神氣,唯有她當年傳聞被封印前,灑落向大地的淚水所化王母淚石煉做護身之物,才能行走于那片區域之內。”

  “此石質地特殊,先天能收斂氣息,包藏萬氣,但正因其珍貴,自遠古以來,不知有多少次被修行有成之人開采,以至于那座山都被采掘一空。”

  “所幸小僧從寺中典籍中翻閱得知,刀盟的創始之初,有初代刀魁虞太祖為創立刀盟,曾去傳聞之山將最大最后的一塊王母淚石采走,一小半制做了天刀令,一大半制做了磨刀石。”

  “天刀令且不說,就是身份的象征,磨刀石卻更多實際意義,其收藏了自初代刀魁虞太祖之后不同時代的成名高手刀氣于其上,當年的刀神葉紅雪雖說拒絕了刀魁身份,但卻曾于試刀石上留下過驚艷一刀!”

  “目前這世上,便只剩下了這兩塊王母淚石,小僧若想與道兄承繼三教天命,接過萬年前三教圣人布置下的造化,光大我三教,這王母淚石一定要取到手,才能進入萬里黃沙之后的西方金境!”

  溫天命被說服了,所以才有此天刀谷一行。

  然而,今日天刀谷一見老刀魁蓋昆侖。

  溫天命微微皺眉道:“你打算如何取刀魁之位?是參加一百零八州的年輕刀客評選,還是挑戰蓋昆侖?”

  說到這里,他旋即又問:

  “你的……刀法究竟如何?”

  他雖然和佛緣,都此時修行了三教鎮教秘術,一身實力已經不能用境界來約束,即便是大宗師,他們都可一戰。

  唯獨,若爭刀魁,不以刀取勝,怕是根本難以服眾。

  “過幾日,道兄就能見到了。”

  佛緣神秘一笑。

  匆匆間,已經是數日過去。

  這一日。

  又是一批來自他州的青年刀客匯聚陌州城的集會。

  天下試刀大會還有三日才將開始,然而,在陌州城中,卻已經前前后后,起了不少刀客之間的爭斗摩擦。

  天下一百零八州的刀客們都匯聚于一地,全都是一州之俊秀,若能心平氣和的坐在一起相安無事,才是奇事。

  本來青年刀客之間的決斗,并沒什么稀奇。

  稀奇的是今天的陌州城有名大酒樓煙雨樓上。

  轟!!

  二人刀刀碰撞之間,火星四濺,刀氣狂飆。

  身影交錯之余,很容易能認出來。

  一個女刀客對決一個男刀客!

  女子用刀本就少見,更何況,還是能被選來參加天下問刀大會的女刀客。

  這等稀奇事,自然引起了比平常更多人的矚目。

  “聽說,那女刀客來自商州,名叫宋若梅,已有天人玄關修為,刀法得了莫云橋大宗師的真傳。”

  “嘶,是嗎,居然是莫云橋大宗師的傳人。”

  “哈哈哈,這你可就想錯了,那女子可不是莫云橋大宗師的傳人,而是……”

  說話之人露出了很神秘的笑容,深意莫測。

  已經有許多人都在觀屋頂上這一戰了。

呼呼呼  天人之境的一戰,真氣呼嘯之間,煙雨樓上若風雷大作。

  能作為被選來參加天下問刀大會的刀客,哪里會是浪得虛名之輩。

  忽地,驚天一刀爆發于屋頂之上,在滾滾瓦片翻飛之余,那一身暗金梅花點綴長裙的曼妙女子,一刀畫出,好似從畫卷之內生出一朵寒梅,帶有凜凜寒霜之意,掠向了男刀客。

  男刀客胸口被一刀劃過,流出鮮血,直接從屋檐上倒飛下來。

  “刀意!”

  “宋若梅竟修成了刀意!”

  “宗師有望!”

  “看來是莫云橋大宗師,對她日夜傳授精妙刀術的造就啊。”

  煙雨樓中,匯聚了天下有名刀客,赫然看出了身著梅花點綴長裙女子的那一刀深淺。

  “陳長鏡,你可服?”

  長裙女子追隨從煙雨樓上倒落男人落在青石板街道上,一柄狹長青刀,指向男子脖頸。

  男子慘笑一聲,眼神死死的盯著宋若梅,唾沫夾著血吐了出去,咬牙道:

  “賤人!你忘了我兄弟怎么死的?他為了去找你,被莫府中人生生打死門外,你卻能將自己丈夫轉頭就忘得干干凈凈,反倒還隨著他五年,學了這一身好刀術,竟還能讓我在陌州見到你。”

  女子眸光內閃過一絲莫名,但隱藏的很深,每人看得出來。

  下一瞬,她眸中凌厲一閃:

  “今日斷你一臂,早點滾離這里,莫大宗師不是你這種廢物能報復的人,也沒人能在刀法上報復的了……”

  她一刀高高劃下,殘忍的要帶走陳長鏡一只胳膊。

  然而,就在這時。

  煙雨樓外傳出了連番的大叫:

  “大消息!大消息!大宗師莫云橋,在自家院外,被人三刀斬殺!”

  “什么?什么?”

  “三刀?還是用刀?!”

  “殺人者是誰?是封林晚還是張獨孤?難道是老刀魁親自出手,終于看不過去這老的做拍了?”

  “殺人者……看起來……似乎還沒有二十歲……是個小青年……”

  煙雨樓前,一片嘩然。

  不知有多少人當即從樓里沖出,往莫云橋所在的小院而去。

  而青石板大街上。

  斬向陳長鏡的一柄狹長的青色彎刀砸在了地上。

  “莫云橋……大宗師之身……被人三刀砍死?”

  這一刻。

  躺在地上的陳長鏡聽到這個震愕的爆炸消息。

  忽地,他抬頭,看向了好友曾經的女人。

  他發現,這女人眼中的情緒竟然很奇怪。

  不是靠山被殺后的絕望和崩潰。

  而是……

  一種癲狂癡傻……

  “他死了?他這就死了?他怎么會死!”

  “他,應該由我來殺的啊!”

  青石街上,一個女子瞬間崩潰,嚎哭的令人不寒而栗,如若撕裂了靈魂,失去了偽裝到今天的一切力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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