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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那些父親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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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蘋果城,麥克弗森家。

  做為一名還算成功的商人,麥克弗森家早已進入了中產階級,身為丈夫、父親的麥克弗森自豪于通過自己的努力,讓妻女過上更好的生活。

  十幾年來,都是這樣的,直到三個月前……

  他的女兒失蹤了!

  一次櫻桃城的旅行,讓他的女兒不見了蹤影。

  第一時間,麥克弗森報了警,且趕到了櫻桃城。

  但,一無所獲。

  甚至,三個月過去了,自己的女兒都了無音信。

  這讓麥克弗森絕望。

  可他不敢有一點表露。

  因為,他知道自己的妻子比自己還要絕望。

  這個時候的他是她的依靠。

  一旦他也露出了絕望,那整個家就毀了。

  所以,他每天鼓勵著自己的妻子。

  只有在沒有人看到的時候,才會露出悲傷、悔恨。

  為什么?

  為什么他不能陪著女兒去?

  為什么他要那樣的繁忙?

  每一次的自責,都讓麥克弗森痛徹心扉。

  今天也不例外。

  在天還沒亮的時候,麥克弗森就悄悄的離開了臥室,進入了書房里,他腦袋木訥,雙眼沒有焦距的,呆坐在那里。

  直到陽光照耀在他的身上,保姆開始忙碌早飯時,他才清醒了過來。

  啪、啪。

  抬手輕輕拍打了一下臉頰,麥克弗森驅散著臉上的負面情緒,他讓自己保持微笑。

  他要去見自己的妻子了。

  而就在這個時候——

  滴、滴。

  傳真機響了起來。

  麥克弗森一愣。

  在女兒失蹤后,他就將公司的業務交給了副手,全心全意的尋找女兒的下落和陪伴妻子,傳真機很長時間沒有響過了。

  帶著一分好奇,麥克弗森看向了傳真吐出的紙張。

  當看清楚上面的內容時,麥克弗森努力保持微笑的面容徹底的扭曲了。

  憤怒充斥在這位丈夫、父親的臉上。

  “櫻桃城?”

  “大人物?”

  “艾莫德?”

  麥克弗森咬著牙,聲音從牙縫中擠出。

  他幾乎是下意識的拿起了放在書房柜子內的獵槍。

  他恨不得一槍一槍崩了這些人。

  不過,僅存的理智告訴他,不能夠這么沖動。

  他一個人太過勢單力薄了。

  他需要聯合更多的人。

  而這并不困難,在他的女兒失蹤后,麥克弗森在尋找女兒時,才發現蘋果城前往櫻桃城旅行而失蹤的女孩不止他的女兒,還有不少。

  很自然的,這些家庭都聯合了起來。

  人多,力量大。

  這是所有人的共識。

  這些家庭中也有人曾提出一些可怕的言論,但是很多家庭都不愿意相信。

  而現在?

  看著上面的一個個名字,麥克弗森徑直走向了電話。

  該面對的總要面對,不是嗎?

  他現在只希望自己的女兒,更多的女孩安然無恙。

  至于那些人?

  他要讓這些混蛋下地獄!

  他發誓!

  菠蘿城的伯伊卡再次從宿醉中清醒了。

  下意識的,他就去摸酒瓶子。

  他不想自己清醒,他只希望自己大醉不醒。

  因為,只有這樣,他才能夠忘記失去女兒的痛苦。

  那是他的女兒。

  他唯一的女兒。

  他唯一的親人。

  失去了女兒,他感覺自己的世界都坍塌了。

  醉吧!

  醉吧!

  喝醉了,一切就會忘記!

  這樣想著的伯伊卡扭開了瓶塞,可就在他準備一仰脖飲盡瓶中酒的時候,大門‘砰’的一聲就被推開了,一個中年男人跑進來。

  “別喝了!”

  “有杜達、科拉的消息了。”

  杜達,伯伊卡的女兒。

  科拉,這個中年男人的女兒。

  兩人一個月前結伴去櫻桃城時,一起失蹤的。

  “什么?”

  “你說什么老科拉?”

  伯伊卡一把扔掉了酒瓶,抓住了老友的胳膊。

  “你自己看!”

  老科拉將手中的傳真遞給了老塔爾。

  低下頭,揉了揉模糊的視野,當伯伊卡看清楚上面寫的內容后,面容迅速的漲紅,雙眼中浮現出了一抹猙獰。

  “別沖動,我們要聯系更多的人。”

  “知道嗎?”

  老科拉勸說著老友。

  “嗯,我知道。”

  “你去聯系其他人,我去讓自己清醒一下。”

  伯伊卡說著走向了衛生間。

  老科拉看著大力沖洗自己的老友,沒有在猶豫,轉身向外跑去。

  他要通知更多的人。

  老友遠去的腳步聲中,伯伊卡抬起了頭,他看著鏡子中頹喪的自己。

  “我又一次讓你失望了!”

  “抱歉,這是最后一次!”

  伯伊卡低聲說著,他開始用剃刀清理著自己的胡子、頭發,骯臟的睡衣,被他一把扯下,露出了令人詫異的精裝身軀。

  特別是雙肩處,各有一個八芒星紋身。

  外側的虎頭肌連帶著雙臂上,則是一串串宛如鐵絲線圈的紋身。

  而在左側的胸口一個仿佛是隨手畫出的圓形中有著一個點。

  雙肩的八芒星來自于他曾經的組織。

  外側虎頭肌連帶著雙臂上的鐵絲紋身,則是他最不想回憶的,監獄生涯。

  胸口處的紋身?

  那是他在最不想回憶的監獄生涯中獲得的習慣與技巧。

  前者為鄙夷。

  后者為……格斗大師。

  伯伊卡的手掌覆蓋在胸前的紋身上。

  他深呼吸著。

  他曾發誓不再濫用武力。

  但……

  總有人逼他!

  為什么總有人逼他!

  他只是希望安安穩穩的度過余生而已!

  既然你們打破了我的生活,那我就以牙還牙、以眼還眼!

  下定決心的伯伊卡,雙眼中亮起了仿佛實質的光芒。

  他抬起一拳,向著衛生間的墻壁打去。

  悶響中,貼著瓷磚的衛生間墻壁直接破碎,露出了里面的一個包囊,伯伊卡一把拎出包囊,將上面的灰塵拍打后,徑直拉開。

  褐色的老式夾克,滿是污跡的T恤和長褲,以及……染血的拳手繃帶。

  伯伊卡拿起繃帶一圈一圈的纏繞在自己的手上。

  他的眼中冷意更濃。

  宛如出鞘之劍。

  下一刻,他套上了那件T恤、長褲,然后穿上了那件老式夾克,徑直向外走去。

  他等不及了。

  他要親手送那些混蛋下地獄。

  時間是最好的療傷藥。

  不知道是誰說的這句話。

  但對謝爾頓來說,這句話就是狗屁。

  妻子被殺,女兒失蹤,對于謝爾頓來說,時間早已變成了毒藥。

  每過一日,毒性就越重一分。

  他活著好似行尸走肉,如果不是為了找到女兒做為信念,他早已了結了自己。

  而現在?

  他看著手中的傳真,他哭泣出聲。

  “等我!”

  “我來了!”

  “爸爸來了!”

  帶著這樣的話語,謝爾頓走進了地下室。

  這里曾是他的研究室。

  曾是他興趣所在。

  只是在妻子被殺,女兒失蹤后,這里的研究項目變了。

  變得危險且致命。

  櫻桃城,亨特住處。

  戴維德和亨特發出了一份份的傳真。

  這些傳真都是發給那些失蹤女孩父母的。

  他們很清楚,依靠自己的力量根本無法對抗那些櫻桃城的大人物,只有將更多的人都聚集起來,才有可能與之抗衡。

  失蹤女孩兒的數目足有數百,遍布櫻桃城周圍的幾個城市。

  從早晨一直忙碌到了下午,兩人才算是忙完。

  而亨特那個剛剛購買的傳真機早已發燙。

  “還有繼續?”

  亨特指了指包括櫻桃城在內,蘋果城、菠蘿城等各大報紙、電視臺的傳真地址。

  很明顯,這位年輕人并不相信這些媒體。

  因為,他見識了太多次,這些媒體的嘴臉了。

  實在是讓他作嘔。

  “嗯。”

  “這件事需要更多的關注!”

  “不然光靠那些父母雖然會掀起一些波瀾,但最終都會消失無蹤。”

  戴維德用力的點了點頭。

  這是他想出的不是辦法的辦法。

  那些聚集起來的父母雖然強大,但是他們的敵人更加的強大。

  一些必要的支援是必須要的。

  不然……

  還是會失敗!

  戴維德可是很清楚,那些大人物被逼急了后會做什么。

  就如同他知道,這些傳真發出后,他們要面對什么。

  那些大人物的耳目可是非同一般的。

  或者說,那些想要靠近大人物的人,一定會通風報信的。

  大約十分鐘?

  五分鐘?

  還是更短的時間,他們就會成為眾矢之的。

  吱、吱吱。

  傳真一份份的發出。

  戴維德從冰箱中拿出了數個土司片和兩盒牛奶,沒有熱,就這么和亨特分食。

  他們的時間不多了。

  兩人迅速的吃完后,戴維德將那筆記本貼身存放。

  亨特檢查著手槍的子彈。

  接著,兩人向外走去。

  他們需要暫時隱匿一段時間,等到最后的集結。

  當然了,這是最好的結果。

  事實上,就在戴維德駕車拐出街道口的時候——

  一輛車子直直的撞在了戴維德駕駛車子的車門上,開足了馬力的車子,將戴維德駕駛的車子直直頂到了一側的墻壁上。

  安全氣囊直接爆了出來。

  而等待戴維德、亨特回過神的時候,一群穿著黑西裝的壯漢早已將他們團團圍住,并且,抬起了手中的槍。

  戴維德臉上露出了苦笑。

  雖然早有預料,但是這些人來得比他想象中的還要快。

  而且,對方根本沒有談話的意思。

  就是來滅口的。

  “抱歉。”

  戴維德再次向自己的搭檔抱歉。

  “沒事,我自己選擇的。”

  亨特一聳肩。

  兩人相視一笑。

  然后,同時掏槍。

  坐以待斃可不是兩人的習慣。

  就算是死,也要還擊。

  戴維德、亨特掏槍的動作很快,但依舊比不過那些已經做出瞄準姿勢的黑西裝。

  這些人當即就要扣動扳機,將戴維德、亨特兩人打成馬蜂窩。

  可有人卻是更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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