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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明悟,人身妙有本具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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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種種的功法秘訣,不過是前人按照這一思路摸索而出的方式途徑,沒有說哪一種就一定是最完美的,因為人力有時而窮,畢竟無法與創造萬物的自然偉力相媲美。

  真正能悟透明白一切奧秘,人已非人,必可立地成圣,開天辟地造化乾坤不在話下。

  張青陽在機械分院學習時,最初的課本中宣稱,寵獸文明之所以被機械文明所取代,是因為那種偉力歸于自身的修煉途徑,上限已經被自然造物卡死在某個巔峰。再突破向上,只有徹底拋棄人這種生命形態,那就是失了根本。

  最要命是,現在的自然環境之中,已沒有足夠的靈氣資源支撐,無論人還是寵獸,在由長生級進階到天岳級時,便會觸碰到這一天花板。

  而機甲的上限近乎沒有,隨著鋼鐵雄軀越造越堅固,核心動力輸出越來越磅礴,武器種類越來越多,功能模塊越來越強大。總有一天會實現神機甲成群結隊,橫掃乾坤的場景。

  不過如今,張青陽走上寵獸戰士之路,此前種種已成過眼云煙,他既已堅定再振寵獸文明的信念,便不再受那些派系學說的限制,更多專注自身、相信本心。

  回到“神豹化血術”的修煉上來。

  第一層的要義很簡單,是借助導引動作,以心意引領自身氣血洗刷軀干腹臟,增強臟器功能效率。把日常從飲食、藥物攝入的精華提煉出來,強大氣血總量的同時,進一步洗練五臟六腑四肢百骸,從而獲得更旺盛的生命活性,以及更強的力量。

  人身消化吸收提煉氣血是天賦本能,其精微奧妙深不可測,修煉當順其自然、推波助瀾,卻不可喧賓奪主。

  張青陽霍然明悟,為何那么多的典籍文章當中,幾次三番的提到“天人合一”、“自然妙有”之類的說法。在修煉行為當中,人體自然功用即是“天”,自我主導意識為“人”,順天應人,方為至道。

  明白了這一點,對于有齡前輩注解的那些文字,張青陽越發的鄭重謹慎,重新審閱思慮,確定再無疑惑,他重新合攏冊子,閉目凝神,在內宇宙中重塑人像。

  呼……吸……呼……吸……

  按照功法要訣的吐納節奏,人像宛若活過來一般,胸膛微微起伏,主意識不自覺的從旁觀者變成參與者,卻是自然而然的隨著那獨特的韻律,潤物無聲的侵染進去。

  靈機一動,如電光火石閃現,人像之內冥冥之中某個虛無的所在,燦然生出一股細若游絲的生機,并在呼吸之間如風助火勢,遽然壯盛,恍惚幾念間彌漫到整個虛擬身軀的四肢百骸,并于胸腹之間化成一團收縮不定的光暈。

  人像開了鼻竅!

  四面八方,絲絲縷縷的精神云氣聚攏而來,隨著呼吸鼓蕩吞吐不絕。

  仿佛油料注入了燈盞內,那光暈頓時變得燦亮如朝日初升,一股沛然力量在膨脹的瞬間噴涌而出,剎那遍及筋骨皮毛,萬千毫末。

  “這是……法有元靈,神明內蘊?!”

  張青陽強壓內心生出的喜悅之情,小心翼翼不去觸動這前所未有的奇景。

  他之前在書中讀到過,當某種功法修煉到極致時,與氣血意識完美融合,能夠在軀體當中凝練成某種強大機能的具現景象,運用功法技能再無需刻意運轉,心念一動,自然發揮的妙到毫巔。

  原本想著,自己將會在徹底練成神龍訣時,在內宇宙造化龍神,徹底洗練肉體凡胎,才能做到的,不料今天竟是莫名就有了。

  雖然只是一個雛形,可畢竟是真實不虛的存在!

  此等奇景出現在內宇宙,別說蛙禪師與鶴道人審慎關注,便是睚眥小火與霸下龍龜,竟也被驚動了,紛紛來到橋頭觀望。

  張青陽心知這是一次絕佳的機會,一旦錯過,下回天知道還能不能來。

  他的主意識反復念誦口訣,不對人像內發生的變化做任何干預,只嚴格按照導引動作起手引領,肢體無一處僵硬呆板,松軟自然心無旁騖,若有若無隨心引領,舉手投足、折腰拗步,如獵豹出洞、靈貓舒爪,節律分明的舞動起來。

  密室之中,憑空掀起一道氣浪,卷著張青陽的身體離開椅子,恍若一片樹葉翩然來到中間空地,雙目似開未開,身形大松大軟,好像不著一絲力道,卻能穩穩的站住,不偏不倚。

  這就是他將黑熊鍛體術、金鷹煉骨術修煉有成的好處了,筋骨皮肉幾乎達到最自然的形態,配合無間渾然一體時,不用刻意發力,自然挺立如松。

  他手舞足蹈,初始如老嫗蹣跚,幾次之后幅度漸漸加大,不覺張開的指爪之間閃耀著絲絲縷縷的淡紅霧氣,劃過空氣時,發出嘶嘶啦啦的刺耳銳嘯,就好像刀鋒快速掠風劈斬的動靜!

  不知道什么時候,阿土帶著瘸子悄悄下來,遠遠的朝著這邊觀望。

  見到張青陽此時的情景,難以置信的張大嘴巴,大眼之中滿滿的震撼!

  他生怕驚叫出聲,趕緊用兩手死死的捂住嘴,卻不舍的眨動一下眼睛,把每一個動作細節盡收眼底。

  瘸子卻像是遭遇到天敵一樣,隨著那些紅霧的擴散,嘶嘶尖嘯聲逐漸響亮,時而一道細微光弧劃空閃過,雖然離著很遠,它仍情不自禁的打個哆嗦,趕緊夾著尾巴躲到阿土的身后。

  張青陽對此全無察覺,由內而外的引領下反復習練第一層動作,不知過了多久,突然莫名的震動一下,人像再次瓦解崩潰,化作星雨四散。

  他如夢初醒,倏地從那種微妙難言的境況中脫離,心神回歸本位,發現并沒有頭疼欲裂,卻有一股灼熱的力量從胸口迸發開來,瞬間充斥到身體的每一個角落,洗練過每一根骨頭、每一條肌肉,就連十萬八千汗毛都根根直立,一股舒爽快意從骨髓中涌現,整個人熏熏然好似喝醉了一樣,美妙難言,無以復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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