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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4章 很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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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爺,這,這炮抬不上去啊!”

  孔有德脫下帽子,擦著光溜溜的大腦門子,望著坡度極高的德安橋,眼里閃過一絲煩躁。

  常州無天險,卻是環水而建的城市。想要攻打下這里,怕是要付出不少的代價。昔年,蒙元橫掃整個中原,偏偏就是在常州這個小城市里付出了極為慘烈的代價,多少大將便是死在這城下。

  而前鋒部隊到這里已幾日,卻未見其他官員露面,可見如今在城里主事的只有左弗。至于其他人,也許已被她控制起來了。

  那女子雖未打過交道,可京口一戰,使得她名震天下,敢帶著小一隊人半夜渡江火燒清軍大船,此女的膽量與謀略皆不可小覷。

  而此人還頗善奇巧淫技。她造的東西已有不少流入了大清。那些京城里的皇室貴族就頗喜歡她制造的玻璃鏡,玻璃餐具以及能令人發狂的,用玻璃瓶裝的各類香水。

  這些東西都是靠走私過來的,價格自然高得離譜。可即便如此,也阻擋不了那些剛剛生發的滿人的購物欲。

  若是能活捉左弗,想來對大明打擊很大吧?

  “左弗一人可抵千軍。”

  想起攝政王的話,孔有德不由自主地握緊了拳頭。

  在大明受夠了鳥氣,總得在心朝多做出點功績。這左弗與其父已成大清心頭大患,若能將其生擒,或可迫使左大友歸順。

  只是想法很美好,現實很殘酷。

  不要說活捉左弗了,便是這紅夷大炮都推不橋,如此還怎么破城?

  多鐸陰沉著臉,顯然對此他也是無計可施。無炮火協助,他們哪里敢過德安橋?誰知左弗會不會又扔那種可怕的業火瓶?

  楊廷鑒望著城外清軍的動靜,不由大笑,“拉來一堆無用的鐵疙瘩,這下白費了!”

  “先生說得是呢。”

  左弗點點頭,“我們也不用管他們,等會兒沖點湯婆子,煮點蔬菜面疙瘩給城下士兵送去。”

  “照此看來,若火炮拉不上來,他們可能會選擇圍困我等。”

  楊廷鑒道:“若是如此,倒必須讓士兵養足精神,不可有一絲懈怠。”

  “圍困我們?”

  左弗呵呵一笑,“要讓他們過得那么舒坦,豈不是墮了我們左家軍威名?”

  想起那支摸出成的奇兵,楊廷鑒會心一笑,輕聲道:“幸好來的是多鐸,此人有勇無謀,三日未有進展,必中計!”

  奇兵可不光光是來搞偷襲的,奇兵二字主要就要突顯“奇”字。敵人若攻城,便從屁股后面打他們;若是圍城不攻,那便引敵入埋伏圈,不然如何突顯一個“奇”字?

  而左弗這一年多來也不停研究游擊戰,也給這些士兵灌輸了一些游擊戰,地雷戰的作戰攻略。而她也相信自己的兵,一定會用自己提供的東西好好收拾這伙人的!

  湯婆子,干蔬菜做的面疙瘩通過吊籃被運下了城。一群士兵將東西藏入坑室,又將擋風板子豎起,將湯婆子捂進衣服里,感受著溫暖在胸口漾開,然后便忍不住道:“當了這么些年軍戶,真不敢想打個仗也能這么舒服。大人真是疼我們啊,居然還送了這小湯婆子給我們,其實這里面一點也不冷,這下面還墊著墊子,還有塞了棉花的墊子,就是在這睡一晚也不會凍死。”

  一個軍戶拉了拉自己的軍大衣,“有這衣服什么天氣都不怕。白天穿著,晚上當被子蓋,舒服!”

  “大人對我們這么好,我們等會要多殺幾個韃子,給大人出口惡氣!呸,什么鬼玩意!一個老匹夫居然還肖想咱們大人!還是個野蠻人,嫁豬嫁狗也不能嫁給蠻夷啊!”

  “可不是?想想就來氣!他們一定是故意的,知道咱們大人是姑娘,臉皮子薄,所以拿這話來惡心她,羞辱她!”

  “是呀,大人說到底還是女子,為了忍下這等言語,必是忍得很辛苦吧?”

  “大人是做大事的,心眼子哪里能跟你我一樣?凡做大事者,必能忍……”

  “孔秀才!我們客氣喊你一聲秀才,你還當真自己是秀才公了?!有你這么說話的嘛?你忍一個試試?!真是的,外面一群大老爺們竟然欺負一個弱女子,當真是無恥!等會多扔幾輪業火,燒死他們!”

  一群人用力點頭,那孔秀才訥訥道:“我,我只是想說大人非常人,就,就是說大人厲害的意思。”

  “都別爭了。”

  劉大放下碗,擦了擦嘴,又拿起潛望鏡觀察。

  邊看邊說,“現在都好好休息,我估摸著韃子晚上會攻城。”

  “你怎么知道?”

  “他們就兩條路。一,現在想法將火炮推上來,二就是圍困我們。但韃子萬里奔襲,所能攜帶軍糧有限,我們要吃喝,他們也要吃喝。在他們來之前,大人已將附近村落所有人都收到了城里,他們想靠劫掠百姓那也是不可能的!所以,我估摸著,他們選擇攻擊的可能性比較大。

  剛剛我見一隊人出去了,估計去尋木板,好鋪平德安橋臺階,讓火炮推上來,然后再攻擊我們。”

  “我看他們未必會攻城。”

  孔秀才道:“他們的火炮一上來就將路堵死了,這樣即便炸開城門也發不起沖鋒,反而會被我們的燃燒彈燒死,所以最穩妥的法子便是圍困我們。”

  “呵……”

  劉大冷笑,“這樣就最好了。等朝廷大軍一到,他們就完了!”

  頓了頓又道:“畢竟這兩萬人真韃沒幾個,而其他人,呵……”

  作為一個老兵油子,劉大顯然很知道明軍的德性,“沒打幾下就會求饒的。”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寒風呼嘯,天氣變得異常寒冷。

  而住進了難民新建房屋里的豫親王多鐸臉色也越發陰沉了。忙活了一天,什么進展也沒有,想想那女人對自己的嘲笑,他便覺心尖在冒火。

  孔有德,阮大鋮等幾個漢臣屏著呼吸,不敢發出什么聲響,生怕觸怒了這位脾性反復無常還特別殘暴的王爺。

  “當真沒有別的辦法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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