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迎風而立著的那男人,高大俊朗,深邃的雙眸緊鎖著她,露出暖陽般的笑容,沉穩的對她打著招呼:“早!”
她點點頭,心里雖有些錯愕,面上卻是不顯。
不再糾結身后的人是誰,轉身繼續跑步。
楊棟愣了一下,又趕緊跟上,這一次,他跑在她的身側,與她并行。
考慮到她清冷的性子,他默默無言的陪著她,1圈、2圈......直至跑完10圈,她才尋了一處藤椅坐下。
他忙打開手里的拎袋,遞了瓶水給她,還殷勤的旋開蓋子。
施樂淡淡的瞅他一眼,接過水,開始喝起來。
見他就站在旁邊看著她,不免問道:“你不渴?”
“不渴!”他笑著回應道,
“今天你?”她撐起腦袋斜望著他,好整以暇的問道,
“我需要更了解你,知道你每天晨跑,就來了,今天想陪著你!”他坦然的說道。
“你很了解我的作息?”她的神色變得有些警醒,
“這是最基本的,但我不是私生飯。”
她笑了笑,在她看來,他的確不是。
把私下對她的觀察說的如此冠冕堂皇,估計也就他了,渾然不知自己的行為會給人造成多大困擾。
她的戒備心一向很重,遇到他這么坦誠的,倒真的無話可說。
人家連跟蹤性質的行為都能美其名曰為基本了解,她還能說什么?
此時,她對他的敬仰猶如滔滔江水般綿延不絕,見他依舊如松柏般站著,便示意他坐下。
楊棟聽話的坐到她右側,宛如一個小學生在等著聆聽教誨。
她笑了笑,悠然問道:“接下來你想怎么安排?”
“聽你的。”
施樂又笑了,果然是這個答案,她揶揄他道:“所以,你就是人來了,其他一點準備,一點想法也沒有?”
楊棟沒吭聲,那異常深邃的眸子與他此時的行徑完全不搭,仿若一只迷途的小羔羊。
她沖他豎起大拇指,點了點頭,輕描淡寫的說道:“那等一下先跟我回去。”
他瞬時抬眼看她,這是邀他回家?
在他看來,以她的性子,似乎是不可能的事,這說明什么?她對他相當信任!
今天,他其實沒什么打算,就想多看看她,周末一個人過,不如兩個人相伴。
豈料,竟會心想事成。他笑得有些合不攏嘴,看的施樂也跟著笑了笑,起身往家的方向走去。
見他還在原地,便沖他招了招手,讓某人跟上。
楊大長官樂呵呵的追上來,與她并肩而立,片刻后,輕摟住她的肩,低頭在她左臉頰印上一吻,爾后又笑得像個傻子。
施樂一僵,轉過身嚴肅的看著他,眼神里透著對他方才行為的無聲譴責。
他眨了眨眼,低頭又在她右臉頰上迅速的印上一吻,然后擺出一張認真臉說道:“社交禮儀!”
施小姐腦海里無形飆出幾句粗話:滾犢子,真當她傻!
她睨著他不語,一臉鄙視。
“你是我的未來妻子,這是基本禮儀!”他依舊一臉認真的解釋道,
施樂此時的腦海里充斥著無數罵人的話,面上依舊不顯,深呼吸后,輕聲的問道:“你分裂了?”她指了指腦子,
“怎么會。”他忙鄭重聲明,并補充道:“我以后的妻子只會是你,現在已經34歲的高齡,你再不把我收了,實在是不好!”
看他一本正經的說出這番話,她整個人驚訝的瞪著他,不自覺的問道:“你確定你腦筋是正常的?最近被雷劈了?”
“樂樂,我的眼睛都快起褶子了,你不同情一下我?”
“你哪里需要同情?”她自上而下的打量著他,甚至關注了一下他所說要起褶子的地方。
渾然沒有老化的跡象,她心里恨恨的吐出一句:騙子!
“樂樂,陌陌都五歲了,我們是不是也該抓緊時間?”他循循善誘道,
施樂目瞪口呆的看著他,伸手探向他額頭,貼了貼,自然自語道:“沒發燒啊!”
她看著他半晌,方語重心長的勸解道:“他們本就是情侶,有陌陌不奇怪,我們還什么都不是。”
話音剛落,她的唇便被某人輕松封堵,呼吸霎那間停滯,整個人落入一個溫熱的懷抱。
直至他撤回身子,她方恢復了呼吸,輕咬了咬嘴唇,睜大晶亮的眸子看著他,剛剛一言不合就行動的男人。
“現在我們是情侶嗎?”他不敢多回味她的清新怡人,很是認真的向她確認道,
爾后又頗認真的補上一句:“如果還不能認定,我們可以多親幾次。”
他的眼神坦誠無比,似乎以為自己說的話,很是在理。
施樂深感訝異,他這種幼齒與腹黑之間的自由切換,恕她真的接受無能,完全不知該如何應對。
此刻,她覺得,點頭不是,不點頭亦有風險。
便僵立在那,沒有回他的話。
他哦了一聲俯身便要再親她,施樂忙退后一步,豎起右手掌在前,輕喝出兩個字:“打住!”
見他停止動作后,方說道:“是!我們現在是情侶。”
楊大長官終于笑了,雖沒有再親她,卻是把某人一下摟進懷里,將臉窩進她的肩頸,一臉的甜蜜。
施樂僵了僵,卻也沒有多說。
雖是被逼無奈,對他卻真真切切是不排斥的。
過了許久,他才放開她,似乎是已成慣性的在她的小臉上又親了親,轉而牽住她的手,默默的站定,等她帶路。
施樂心里一怔,方才以為他性子單純,才想帶他回家,現在,莫名覺得有些危險。
她遲疑了,輕輕的問道:“我能反悔嗎?”
他微微俯身,墨黑的眸子看得她無所遁形,有些想撇開臉去。
只聽他沉穩的反問道:“你覺得呢?”
她故作輕松道:“我是請神容易送神難嗎?”
“錯,我是你的人!不用請,也不用送。”說著他輕拍拍她纖細的肩,催促道:“我們該回家了!”
聽的施樂一頭黑線,依舊覺得自己是在引狼入室。
她頹頹的帶著他繼續走,想來別無他法,索性見招拆招。
若是換成旁人,她真沒在怕的,而他,讓她很有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