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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0章 去大理寺探望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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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容景捏住她的下頜,俯首吻了吻她的唇瓣。

  很輕很輕,宛如蜻蜓點水。

  他抬眸盯向蘇酒。

  少女漆黑的眼睫輕顫得厲害,瞳眸中含著水光。

  臉蛋沒有女孩兒被親吻時該有的緋紅和害羞,反而一片慘白。

  她沒有拒絕他的親近,可緊緊抱著手爐的姿勢,卻分明充滿防備。

  他知道,她不情愿與他在一起。

  薄唇勾起一抹嘲諷笑意,他緩聲道“蘇酒,如果我今晚打算睡了你,讓你真真正正成為我的女人,你會拒絕嗎”

  蘇酒的指尖摳過琺瑯彩金絲圖案,鹿眼沉黑,“為了他,我愿意付出一切。”

  簡簡單單的一句話,令謝容景心神俱傷。

  他勉強笑了笑。

她愿意為蕭廷琛付出一切,那么在她蘇酒心里,他謝容景算什么  馬車在薛府外徐徐停下。

  謝容景扶著蘇酒下車,早有婢女迎候在外。

  薛府宅邸是新帝賞賜的,占地面積寬敞,府中亭臺樓閣、假山流水不一而足,加上昨夜新落的積雪,景致非常雅致豪奢。

  蘇酒隨謝容景踏進薛府暖閣。

  暖閣里四季如春,備著稀罕的茶果點心,薛至美和薛熙雯正笑笑。

  瞧見蘇酒進來,兄妹倆眼底劃過異色。

  薛熙雯笑吟吟起身,親昵地挽住蘇酒的手,“我道是哪位貴客登門,原來是皇后娘娘哎呀,倒是我錯話了,蘇姑娘如今并非皇后娘娘,只是一介庶民”

  蘇酒掙開她的手。

  她望向飲酒自樂的薛至美,開門見山道“你父親是當朝太尉,三公會審,他也會參加。你們薛家要怎樣的條件,才肯放過蕭廷琛”

  薛至美挑眉而笑,“蘇姑娘的是什么話蕭廷琛雖是罪臣,卻好歹也與我薛家沾親帶故。我們薛家從來仁慈,怎忍心判他死罪只是他確實罪大惡極,一些刑罰怕是免不了”

  蘇酒面無表情。

  從薛至美戲謔的眼神,就能看出這廝打的什么主意。

他們想羞辱折磨蕭廷琛可他們怎么配  蘇酒鼻尖發酸,“他在牢里還好嗎”

  “不巧,本官恰是大理寺卿,主持大理寺監牢的一切審訊和刑罰。”薛至美低笑,目光掃視過她,透出幾分垂涎,“蘇姑娘容貌一絕,不如陪本官吃酒聽曲兒,哄得本官高興了,蕭廷琛在牢里自然吃不到苦頭”

  謝容景不悅,丹鳳眼底滿是陰狠,“薛至美,你找死”

  謝容景擅長帶兵作戰,是帝師要籠絡的重要人才。

  薛至美不愿得罪他,略有些遺憾地瞅了眼蘇酒的臉蛋,“開玩笑罷了,侯爺何必當真”

  謝容景警告般深深盯了他一眼,才把蘇酒攬進懷里,帶著她往府外走。

  薛熙雯跟上來,笑容甜美,“我送送侯爺。”

  一路穿廊過院,她看起來始終溫婉柔順,“蘇姑娘真有福氣,昔日容家逼宮,你被容徵保下。如今蕭廷琛倒臺,你又有侯爺撐腰天底下再尋不出比蘇姑娘更有福氣的女人了。不知道的,還以為蘇姑娘水性楊花、朝秦暮楚呢。”

  蘇酒本就心情煩悶。

  被她明里暗里地嘲諷,她冷淡道“薛姑娘多結善緣,將來落魄時自然也有人肯幫你。”

  “呵呵”薛熙雯拿帕子捂嘴一笑,“蘇姑娘結善緣,都結到了男人頭上要不,怎么蘇姑娘有本事呢”

  這么著,雙眸不停往謝容景臉上瞟。

  謝容景仍舊面無表情。

  大掌攬著蘇酒的細腰,斗篷上那圈厚厚的深紫色狐貍毛襯得他雍容貴氣、色若春曉。

  內勾外翹的丹鳳眼薄涼地瞥向薛熙雯,他嗓音冷淡深沉“我家酒生得美,男人喜歡她是應該的。縱便她什么都不做,也有的是男人為她赴湯蹈火。薛姑娘有功夫在這里冷嘲熱諷,不如回去好好整理自己的儀容,省得站在我家酒身邊,把自己襯成了掉毛野雞。”

  他因為蘇酒的事兒而煩惱,偏偏薛熙雯不識趣,一路上嗶嗶叭叭個沒完。

打攪了他和蘇酒獨處的機會,他不毒舌都過意不去  薛熙雯臉色慘白。

  她揪著帕子,非常不服氣,“謝侯爺,熙雯飽讀詩書,于武術上也頗有涉獵,究竟是哪里比不得蘇酒更何況她如今只是低賤的庶民”

  謝容景不勝其煩,“去問你哥哥,他剛剛眼珠子都貼在我家酒身上了”

  薛熙雯站在原地,眼睜睜望著他和蘇酒遠去。

她恨得使勁撕扯繡帕,臉猙獰扭曲過去她比不得蘇酒,為什么現在她仍然比不得蘇酒都不知道跟過多少男人,她可是清清白白的黃花大閨女難道她不比蘇酒好  在她郁郁不得志時,謝容景攜著蘇酒登上馬車。

  蘇酒依舊揣著手爐。

  薛家想羞辱蕭廷琛,所以不可能讓他死。

  謝容景則答應她,不會判他死刑。

  三公會審的結果,應該不會太糟。

  她抬眸望一眼謝容景,試探道“我想去大理寺探望他”

  謝容景神情冷淡,沒搭理她的要求。

  蘇酒鼓起勇氣,從寬袖里伸出手,輕輕拽住他的袖角。

  “謝容景,我想去大理寺探望他”她聲音,鹿眼里滿是渴求,“我已然答應嫁與你,你讓我看看他,又有什么關系”

  她知道自己得寸進尺。

但她放心不下蕭廷琛  謝容景垂眸。

  少女的指尖泛著一點豆蔻粉,嫩生生的漂亮。

輕輕拽住他衣袖的模樣,仿佛對他充滿依賴  男人冷硬的心漸漸柔軟,他淡淡道“只許看一會兒。”

  因為謝容景的權勢,蘇酒輕易進入了大理寺監牢。

  穿過黑暗的狹長甬道,她終于在監牢最深處見到了蕭廷琛。

  男人的境況比她想象的好。

  牢房非常干凈,他穿寬松的黑布褲子,褲腳扎在袼褙白底的布鞋里。

  赤著上身,胸前和背后的傷口纏著繃帶,肩頭隨意披著件桔梗藍布衣。

  長發利落束起,他盤膝坐在地上,正把玩兩顆骰子。

  側顏格外平靜,低垂的眼睫漆黑修長,遮住了瞳眸里的光。

  即使身在牢籠,他依舊俊美邪佞的宛如妖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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