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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5章 他得和謝容景做一輩子鄰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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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指尖輕觸過他的面龐,蘇酒瞇了瞇眼,腦海中無法自抑地浮現出他和元拂雪的對話。

  少女心中酸意彌漫。

  如今雍王府只有她一個女人,蕭廷琛當然愿意待她好。

  但她只是個側妃,雖然他曾用甜言蜜語哄她,誓此生不會再娶別的女人,可男人在床.上的話,又怎么可以盡信?

  萬一他將來娶了正妃,她要如何自處?

  她坐起身,目光復雜。

  良久,她從床頭匣子里取出一截紅繩。

  蕭廷琛醒來時,看見蘇酒身穿寢衣,乖巧地坐在床榻里側。

  他伸手去摸她的小臉,“起這么早,可是昨夜沒叫你累著?”

  女醫說她身子嬌弱,所以他克制著,昨晚只要了三次。

  伸出手,才察覺不對勁。

  他瞥向自己的手。

  兩只手腕上緊緊綁著紅繩。

  紅繩另一頭,則牽在蘇酒手里。

  他挑眉,“這是要做什么?”

  小姑娘眨巴著濕潤眼睛,無辜又乖巧,“怕你跑了。”

  蕭廷琛沉默。

  他的小酒兒從小到大都很乖巧,中間或許有過叛逆,但最后還是回了他的身邊。

  怕他跑了……

  難道用紅繩把他綁起來,就能防止他跑掉?

  又究竟是多么缺少安全感,才會害怕他跑掉?

  真是又傻又天真。

  蕭廷琛心中憐惜,溫聲道:“乖,給我解開,我不會跑的。”

  蘇酒磨磨蹭蹭,“那你會不會娶別的女人?”

  “不會。”

  “真不會?”

  “我保證。”

  蘇酒猶豫地抿了抿小嘴,慢吞吞給他解開紅繩。

  蕭廷琛去上朝后,蘇酒獨自坐在屋檐下,認真地勾勒一幅亭臺樓閣。

  終于繪制完,她擱下毛筆,“霜降。”

  霜降正在屋頂上和墓打架。

  聽見喚聲,她興奮地跳下來,“娘娘?”

  蘇酒:“你去市井上打聽打聽,特別是茶館酒樓一類的地方,瞧瞧今日可有什么特別的消息。”

  “特別的消息?”

  霜降奇怪,卻還是乖乖照做。

  半個時辰后,她飛快竄回來:

  “娘娘、娘娘!市井上都說,容丞相昨夜在府里了好大脾氣,指責皇上不該窮兵黷武,不該兵北涼!酒肆里的書生談論得熱火朝天,他們認為容丞相是對的,還說要給皇上寫萬人書,要求皇上聽從容丞相的話,以文治國!”

  蘇酒喝了口茶。

  容丞相老奸巨猾,平日里謹言慎行,一副忠君愛國的典范,怎么可能指責皇上。

  這謠言,是她讓蕭廷琛散播出去的。

  為的,是傳到皇上耳朵里。

  大齊現任皇帝,奉行以武治國,還曾打壓過朝中文官。

  她和皇上說過幾句話,在她看來,皇上其實有些剛愎自用。

  如果讓他聽到容丞相在背后如此放肆地議論他,必定會和容丞相產生嫌隙。

  她要做的,就是把嫌隙一點點擴大——

  直到君臣離心。

  屆時,隨便找個罪名安在容相頭上,皇帝必定會心甘情愿地卸了他的丞相之職。

  白皙纖細的手指捏著翠玉茶蓋,她的臉籠在氤氳茶霧里,唇瓣弧度惡劣。

  少女抬眸,似是輕嘆,“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容徵啊容徵,你害6國公府家破人亡,當真以為我不恨你?”

  霜降被她殺機四伏的眼神嚇到。

  她躲到游廊里,聲音小小:“白露啊,咱們小姐怎么越來越像主子了?這笑起來、嘆起來的神態,簡直一模一樣!”

  一模一樣嚇人!

  白露抱著茶托,“有什么不好的?史書上那些王爺、王妃,甚或皇帝、皇后,能活到最后的,都是最有手段的。長安比金陵可怕多了,咱們小姐這是變厲害了呢!你呀,平時別總和墓打打殺殺,多讀點書才是正經。”

  霜降朝她吐吐舌頭,拉住經過的谷雨,“谷雨你瞧,白露又在說教我!你也是練武的,你說讀書好還是練武好?”

  谷雨如今是雍王府的大管家。

  他咳嗽一聲,羞澀地望了眼白露,“當然是讀書好……斯斯文文的,可不比舞刀弄槍好?”

  霜降震驚。

  目光在這兩人間瞄了瞄,她覺得谷雨和白露有奸情。

  傍晚時分,蕭廷琛下朝回來了。

  蘇酒替他除去朝服,“皇上怎么說?”

  蕭廷琛微笑,“皇上把容相罵了一頓,說他兩面三刀、口蜜腹劍。你沒瞧見,容相在金鑾殿上哭成了什么樣。”

  蘇酒把朝服掛在木施上,遞給他一套居家常服,“懷疑就像種子,一旦種下,稍微灌溉些雨水就會生根芽。小哥哥,種子已經種下,只等雨水了。”

  蕭廷琛套上常服。

  剛挽起箭袖,就聽見她的稱呼。

  他不悅,“你喚我什么?”

  “小哥哥呀,”蘇酒不自然地別開視線,“從前都是這樣喚你的……”

  蕭廷琛把她拽到懷里。

  他貼上她的耳朵,嗓音低沉撩人:“你確定,我小?”

  說話間,意味深長地瞟了眼自己胯.下。

  蘇酒的小臉“騰”地紅了。

  她咬牙推開男人,“流氓!”

  不等她逃走,蕭廷琛揪住她的衣領,“喚一聲‘夫君’,怎么就那么難?”

  夫君……

  蘇酒面紅耳赤。

  喊了他那么多年哥哥,突然換成夫君,也太羞恥了!

  兩人正小打小鬧,白露進來稟報:

  “王爺,武安侯求見。”

  蕭廷琛來到廳堂,謝容景翹著二郎腿坐在太師椅上,正嫌棄茶水難喝。

  他踏進來,“比不得謝家富貴,我這雍王府只能拿出這種茶,你若嫌棄就趕緊滾。”

  謝容景蓋上茶蓋,瞟了眼他身后,“蘇小酒呢?老子是來探望她的,又不是來探望你的!白日在朝堂就看夠了你,還在我眼前晃,老子要看蘇小酒洗洗眼睛!”

  蕭廷琛撩袍落座。

  他和謝容景,完全是相見兩厭。

  偏偏,這廝今日竟然求皇上賜他府邸。

  好巧不巧,新的侯爺府就在雍王府隔壁!

  合著他得和謝容景做一輩子鄰居?!

  蕭廷琛挽袖斟茶,“她在后院,你有事直說,我代你轉告。”

  謝容景才不要他代為轉告。

  他起身,拿起花幾上的錦盒,“侯爺府已經收拾妥當,今夜我就能入住。身為鄰居,總該跟女主人打聲招呼。”

明天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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