舊院。
臨街酒肆,蕭廷琛與謝容景對坐飲酒。
謝容景品了品酒水,“蕭懷瑾,蘇小酒的味道,比美酒還要甘甜吧?”
青衣少年正托腮觀賞沿街風景。
聞言,眉心一跳。
他盯向對方。
謝容景低笑幾聲,“不怪你,怪我自己蠢,我連親眼看到的東西都不敢去相信。”
丹鳳眼深沉濕潤。
他活了十八年,他覺得再沒遇見過什么事,比現在更加荒唐。
“但是蕭懷瑾……”
他忽然抬眸,笑容譏諷,“我很好奇,當蘇小酒知道浮生君就是她的‘好哥哥’時,她會如何?繼續跟你在一起?還是恨你?”
蕭廷琛沒說話。
他靜靜地飲酒。
“蕭懷瑾,如果小酒知道你就是與她私定終身的浮生君,那么她必定也會知道她不是蕭家的女兒。這對好不容易找到家的她而言,打擊一定很大。蕭懷瑾,我很想看你接下來要怎么演這出戲。”
蕭廷琛繼續喝酒。
一杯接著一杯地喝,緊鎖的眉頭在外人看來兇狠得要命。
謝容景慢慢坐正了身子,“真相,由你告訴她,還是由我告訴她?”
蕭廷琛仍舊不說話。
他千杯不醉,落入肚中的酒水非但不能讓他頭腦昏沉,反而令他的思緒更加清晰。
謝容景一字一頓:“蘇酒,是我志在必得的女人。你不肯攤牌沒關系,等她從趙家回來,我要親自告訴她,你是如何欺騙她的!”
他決絕起身。
還沒踏出酒肆,蕭廷琛一躍而起,摁住他的肩頭,朝著他的臉就是狠狠一拳!
謝容景捂著臉倒退幾步,擦了兩行鼻血,怒吼出聲:“蕭廷琛,你他媽瘋了?!”
這人說動手就動手,完全不按套路出牌!
他惡狠狠撲過去揍蕭廷琛!
兩人在酒肆里扭打成一團,蕭廷琛把謝容景狠狠壓在身下,掐著他的脖子,端雅秀致的臉猙獰扭曲:
“你告訴她什么都可以,但你他媽不該說她是你女人!謝容景,你給我聽好了,蘇酒是老子的女人,這輩子都是!就算毀了她殺了她,我也不會允許她成為別人的女人!”
四周吃酒的人驚呆了!
謝容景不甘示弱,一腳把蕭廷琛踹開,繼續跟他打!
桌椅板凳全部打爛,二樓的地板被生生砸出一個大窟窿,兩人扭打著摔到一樓飯桌上,滾了滿頭滿身的菜,卻誰也不肯停手!
酒肆的掌柜哭了。
趙家。
蘇酒醒來,四周圍著幾個人。
一名圓臉少女松了口氣,“你可算醒了!”
蘇酒坐起身,“這里是趙府嗎?”
“什么趙府?”圓臉姑娘不解,“我們都是被突然抓來的,也不知道現在是個什么情況。我已經在這里待了兩天,這就是個四合小院,但是院門緊鎖,院墻又特別高,根本不出去!”
蘇酒垂眸。
難道這里是趙家的監牢?
趙夫人把自己軟禁在這里,莫非是想要她手里的漕幫和天樞?
四合小院外。
寒風料峭,趙夫人緊了緊斗篷,轉向一側陰影,笑容分外寵溺,“慎兒,你又開始玩這個無聊的游戲了。”
陰影里坐著一個人。
他聲線干凈:“娘要用蘇酒逼迫蕭廷琛,既然她會留在趙家一段日子,總歸我這游戲還缺個人,拿她湊數不是正好?”
趙夫人憐愛不已,“蕭靜姝都快被你玩死了,你也悠著點,別把蘇酒弄死。你身子不好,這次游戲就別摻和進去了。”
男人笑聲潤朗,“能叫蕭廷琛和謝容景動心的女人,我很好奇,當然要去看看。”
寒風越發刺骨。
如果從上空俯瞰,就會發現四合小院周圍還有很多同樣的院落。
每個院落都像圈禁畜生一樣圈禁著八九個人,或瘋或癲,或癡或笑。
有的院落則安安靜靜。
因為圈禁的人,
全死了。
春節不打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