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從本質上來說,白酒是個性子張狂的人,像是那種什么宿命之說,她是從來不信的,哪怕是有個算命的站在她的面前,說她將有血光之災,她也是不會信的。
但她被現實狠狠地打了一巴掌。
有弟子射箭不小心就會誤傷了她也就罷了,她走在路上,頭頂上都能掉下來一個花盆差點把她砸了,去趟廚房看看準備的如何了,那火星子都能莫名其妙的沾到了她的裙角,如果不是她反應得快,她的裙子就不只是被燒了一個洞那么簡單了。
如果這是在一個只有科學的世界里,白酒會把這些事情定義為自己太倒霉了,但是這并不是一個科學的事情,所以她不能只相信科學,于是,她不得不相信自己確實是有血光之災了。
白酒在思來想去之下,第二天,她還是下山了,這一回訴雪沒有來找她了,因為就在半夜里的時候,白糖與明辰終于從深淵洞里出來了,所幸兩個人都只是受了點小傷,并無大礙,但訴雪與聽風還是要好好安慰安慰白糖的。
在所有人都把視線放在白糖身上時,白酒也就能不被人打擾的獨自下山了。
寅時就相當于凌晨四五點的樣子,因為時間很早,所以街上還并沒有什么人,現在雖然是夏季,但現在也就天灰蒙蒙亮,除了街邊的一些賣早食的店子開了門,其他人都還在睡夢里。
白酒按照那孩子所說,走到了一家糕點鋪前,槐江山下的鎮子也不是很大,糕點鋪也就這么一家,以前聽風與訴雪下山辦事情的時候,也會帶上一些糕點給白酒和白糖,白糖倒是很喜歡吃這些甜食,白酒卻沒什么太喜歡的感覺。
糕點鋪還沒有開門,她站在店鋪門前,雙手環胸,看了眼東方既白,忽然覺得自己是不是有點傻。
這條街上還沒有看到一個人,她一個人站在這清冷的街上,看起來就有些傻乎乎的。
白酒站了一會兒也沒有看到人影,她決定回去了,正打算召出劍來,御劍離開,她的眼前卻多出了一道人影。
糕點鋪前面就是一條河,河上有一座石橋,河對面的人要過來,就必須經過那座石橋,今天的第一縷陽光還沒有出現,那不遠處緩緩走來的身影在還未蘇醒的早晨里也顯得灰暗了許多。
等橋上的人走得近了,他的容貌也就清晰了。
少年一身黑衣,恰到好處的勾勒出了他修長的身形,只是他身體消瘦,略微寬松的衣服在早間的冷風里,詭異顯得他多了一絲縹緲如仙的神秘感,再加上他這張可以說是過于妖冶的面容上沒有表情,水面霧氣繚繞里,竟是讓人忍不住有了一種見到妖精的錯覺。
顯然,他看到了白酒的時候,腳步因為意外而微微一頓,不過很快,他又恢復如常,目不斜視的從白酒身旁繞過。
白酒回身看著他的背影,見到他伸手敲了敲糕點鋪緊閉的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