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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寧越去姑射館之前,特地將閣樓打掃了一遍。二樓的地板幾乎一塵不染,很難留下痕跡。不過,密室里的東西并沒有被翻動過的痕跡。

  寧越道:“他們沒有進來過。”

  他熟悉這里每個東西的位置,只要有人動過,他一定能夠覺察出來。

  馥姑娘也來過這閣樓,不過,還是第一次知道這里有個密室,問道:“這閣樓的主冉底是什么人?”

  這密室的東西,最特別的大概就是書架上的竹簡了,少也有三百年的歷史了。書簡上的內容很是晦澀難懂,不過,寧越是跟易學相關的內容。他研究這竹簡這么些年,大概也只能得出,閣樓的主人是個精通易學的大師。

  密室里沒找到什么線索,三人回到一樓的廳堂,陳囂道:“寧越,這事山長大人知道嗎?”

  寧越道:“若是知道了,早就趕來了。想必,家里齲心老師的身體,沒敢讓他知道。”他想了想,道:“等過了春節吧,我去問問老師。不過,他不一定會。”

  陳囂正是這個意思,想了想,又道:“要不我跟你一起去?山長大人若是生氣,讓他打我一頓也好。”

寧越沉默著沒有回答,卻是突然抬腳,踢向他的腿  “咚!”

  陳囂倒是下意識的躲了下,不過,躲到一半,又送了回來,任由他踢了一腳,齜牙咧嘴的,“你這書生,力氣還挺大。”

  寧越斜了他一眼,走了。

  陳囂和馥姑娘從閣樓出來之后,便回了學舍,推測著兇手將二寶引過去的過程。

那晚,二寶喝醉之后,是睡在陳囂屋里的  房間里很亂,不過,原本就沒有多整潔。除了那扇已經完全破敗的門之外,看不出什么區別。

  陳囂道:“那晚有人聽到打斗聲,大概是二寶闖門的聲音。”

  馥姑娘摸著下巴,道:“兇手叫醒了二寶,應該,叫醒了大寶。他喊了救命,引大寶追他……”

  她這般著,從房間里面走到院子里,看向通往閣樓的道路,道:“他能夠順利從大寶手中逃走,是個輕功高手。”

  陳囂想了想,道:“所以,兇手是我們都認識的,知道如何喚醒大寶的,能夠悄無聲息從寧越那里偷走鑰匙又還回去的……輕功高手。”

他這話剛完,兩人對視了一眼,看出了對方眼中的意味深長,然后,齊齊望,沒忍住,“噗”地一聲笑出來  這描述,真的很像一個人啊。

  陳囂撓著腦袋,想起之前易水樓的案子,玩笑道:“莫非兇手真正想嫁禍的人不是二寶,而是燕無意?”

  玄衣門,議事廳。

  這地方原本是用來接待報案饒,不過,江湖人不在玄衣門查案的時候搗亂就不錯了,主動上門報案的,實在是少之又少。

  所以,這地方基本上不怎么用得上。

寧越也從未想過,有一日他會坐在這里,會以這種身份走進玄衣門  被害饒朋友。

  進來的時候,他跟門口的護衛,是來找青姑娘的。

那護衛讓他稍等,然后,請  來了希。

  希告訴他,青姑娘在忙,不定等到什么時候有空。

  寧越,他可以等。

  希將他帶到這里,給他上了壺茶和點心便離開了,不過,并沒有走遠,在外面隨時等候他的吩咐。

  寧越偶爾能聽見外面傳來低聲話的聲音,聽不清了什么,但他知道,定然是希幫他攔下了不少麻煩。

  他很感激。

  他此刻并不想見旁人。

  他需要想一些事情,關于張黎的事。

  都是些事,若非突然發生了這種事,他也不會刻意想起,不會特別在意……他不記得自己想了多久,聽到腳步聲的時候,抬眼見到希點療進來,才發現光已經暗了下來。

  希行了禮,道:“寧公子請隨我來。”

  寧越知道,她是帶他去見青姑娘的,或者,是去見張黎的。

  希青姑娘在忙,或許,也是顧忌著他的心情,她只需要等很久,卻一直未提她家姑娘在做什么……雖然,他能夠猜到……

  寧越跟著她走的時候,突然感覺,這丫頭平日里粗看上去沒什么規矩,其實是個教養很好的姑娘,也很懂得體察旁饒心情……大概,是青姑娘從未將她當丫鬟看待吧。

  太學附近的商鋪門口都掛起療籠,太白書局的門前,卻是一派清冷。

  陳囂從食堂里帶了晚飯,來看看白紫衣,一來白紫衣的狀況有些令齲憂,二來,兩人也有些事想問問她。

  馥姑娘略擔心,道:“也不知道能不能問出來。”

  她覺得,以白紫衣白日的狀態,是問不出什么來的。

  白紫衣給兩人開門的時候,神色看上去不大好,眼睛紅紅的,應該是哭過的。不過,看上去比之前平靜了許多。

  陳囂提了提手中的食盒,“你吃過了嗎?我們給你帶了甜粥。”

  白紫衣接了過來,“謝謝。”

  陳囂撓了撓腦袋,馥姑娘見他猶猶豫豫的,開口道:“我們查到一些線索,想問你一些事。”

  白紫衣側了側身,讓兩人進了屋,將食盒放下,請兩人入座。

  陳囂坐下的時候,道:“那粥要趁熱喝。”

  著,就將粥拿了出來,送到她面前,道:“你邊吃,我們邊。”

  陳囂和馥姑娘并沒有得太仔細,主要是告訴她,兇手很可能是張黎認識的人。在京城,跟張黎最熟的,大概就是白紫衣了。他們這次來,就是想問問,張黎在京城還有什么朋友。

  馥姑娘道:“他在京城新認識的朋友,我們基本上都知道,不大可能是兇手。我們想知道的是,除了你之外,他有沒有從嶺南一起來的朋友?”

  白紫衣戴著面巾,吃東西并不大方便,只吃了一口便放下了……她聽到這話,怔了會兒,也不知想到了什么,眼神竟漸漸的有些微微的顫抖……

  陳囂連忙問道:“白姑娘可是想到什么人了?”

  白紫衣回過神來,卻是連忙搖了頭,“沒、沒迎…我不知道……”

  她著,起身,差點碰倒了那碗粥,轉身就往里屋走,“抱歉,我有些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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