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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老福特上的激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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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洛克公園?看來你有些想法,這么晚應該不會有人在。”

  伊芙琳發動車子,老舊的福特發出咕咕的聲響,感覺隨時散架。

  “你不了解洛克公園的精神,那幫家伙只要政府沒有采取強制措施,街球手就會永遠呆在那里。”

  林峰邊說邊緊緊抓住身邊的扶手,生怕自己被彈射出。

  那些街頭英雄從來不怕職業球員,他們很樂意在球場上跟職業球手一較高下。

  想象下,千萬富翁對抗洗車工?畫面一定很美妙。

  很快,老舊的福特開進公園,隔著很遠就能聽見嘻哈樂。要是趕上比賽日,這里會熱鬧幾百倍。

  40年前,這里還是一座巨大的垃圾場,臭味熏天。霍爾考比·洛克先生把這里改造成了文化圣地,從此紐約多了一座街籃圖騰。

  熱辣勁爆的hip-hop,不安分的小伙,各路無名之輩以及上千名觀眾,這就是比賽日的常態。

  但是今天晚上人不多,只是十幾人在一起PK的小場面。

  “加里,你的傷還沒完全康復,我不建議你下去跟他們打球。”

  把車停在球場外,伊芙琳看著他說道。

  林峰當然不會太由著性子,只想到當年自己曾經叱咤風云的地方回顧回顧而已。

  林峰指著南半球場說:“看到那邊了嗎,我曾經在那兒跟拉里·威廉姆斯單挑過。”

  “拉里?你是指綽號骨頭收集者的頂級街球手?”

  伊芙琳側了側身子,一臉不可思議地看著他。

  林峰笑了笑,說出來有些難為情,因為這是屬于加里史密斯的榮耀時刻,但現在存在于林峰的記憶里,他能回憶起“自己”那天把球扣進籃筐的力量感。

  “你跟他打過球?怎么沒告訴過我。”伊芙琳問。

  林峰把座椅搖到半平躺,這樣能舒服些,這輛車子對他而言實在是太窄了。

  “戰勝一個37歲的老頭子,恐怕不是什么值得炫耀的事情,如果他只有20歲,那么我會在贏球后發條推特。”

  ......

  時光回到2015年的3月,那時的加里史密斯還只是個面臨高中畢業的孩子。

  幾天前他通過了雪城大學的入學申請,五月份就可以正式入學。

  某一天,他背著一雙籃球鞋來到街球圣地洛克公園。在里面打球的都是一幫十幾歲的大孩子,加里只有16歲,沒有人把他放在眼里。

  當加里想踩上球場試試場地時,甚至有人讓他靠的遠點,以免籃球砸到身上。

  “骨頭收集者”拉里·威廉姆斯正在跟一幫高手打球,他的單挑能力實在太突出了,沒有人能防住他的突破。

  在威廉姆斯的身后總會出現一個又一個被晃到的身影,他就是這里的籃球之神。

  ......

  “B.C是洛克公園的傳奇,這種第一次在洛克露面就成超級明星的事情從來沒有發生過,但是他做到了,干掉了斯蒂芬·馬布里和拉里·休斯。”

  B.C是骨頭收集者的英文簡稱,人們喜歡這么稱呼他。

  林峰在車里給伊芙琳講述曾經的時光,以前加里史密斯沉默寡言,很少跟家人分享球場上的故事。

  伊芙琳饒有興趣地聽著,她半倚在座椅上乖的像只小貓。

  或許在這一刻,伊芙琳體會到了弟弟的魅力,她認為自己那個性格古怪的弟弟變得成熟了起來。

  ......

  年僅16歲的加里史密斯在中場休息的時候跑到B.C面前,大聲告訴他自己能打敗他。

  當時在場的人都笑了,認為這只是一個懷揣籃球夢少年的豪言壯士。

  有人上前撫摸著小加里的腦袋,一字一句地告訴他,“這是大人打球的地方,小孩子要去旁邊的場地。”

  就連B.C本人也認為加里只是一個瘦弱的小孩子而已。

  但是小加里并沒有放棄,他決意要跟B.C單挑,而此時距離BC的下半場比賽只剩三分鐘。

  ......

  “我猜B.C肯定接受了你的挑戰,結果讓所有人大吃一驚。”伊芙琳笑著說。

  林峰點點頭,“當然,B.C是個真正熱愛籃球的家伙,他不想讓同樣喜歡籃球的孩子們失望。”

  “印象很深刻,B.C摸著我的頭問你叫什名字。”

  說這段的時候,林峰一直看著球場,這有助記憶融入意識里。

  ......

  “你叫什么名字?”B.C起身問道。

  小加里表情很認真,“加里·史密斯。”

  “很好加里,你有什么夢想?關于籃球的?”B.C又問。

  ......

  “紐約之王!”

  車里的林峰差點跳了起來,情緒非常激動,這段記憶令他為自己感到驕傲。

  “伊芙琳,你知道嗎?當時我告訴B.C,我要成為紐約之王!能想象這是來自一個16歲少年的豪言壯志嗎?”

  伊芙琳皺了皺眉,她對加里破壞氣氛的作法感到頭疼,車廂里營造出的溫情氛圍被這一嗓子完全打散。

  林峰的嚎叫驚動了球場上的小伙子們,他們詫異地看著不遠處的老福特,認為里面的兩人很可能在車震。

  林峰覺察出了這一點,氣氛變得尷尬。

  “伊芙琳,他們該不會以為我們......”

  不等林峰說完,伊芙琳打斷了他,“繼續你的籃球夢,你還是我的好弟弟。”

  林峰攤了攤手,“好吧,我告訴B.C自己要做紐約之王,在麥迪遜球館打出名堂。B.C當然不會當真,笑著認為我很有抱負。”

  ......

  “紐約之王?我喜歡你的眼神,充滿干勁。”

  B.C說完,走向南半場的三分線內,他打算讓小加里先攻,看看小孩子的能耐。

  場邊無所事事的觀眾們重新回到場邊,以為有什么重頭戲,結果發現站在B.C對面的是個瘦弱男孩。

  盡管身高看起來有180公分,但畢竟太瘦了,感覺經不起任何碰撞。

  B.C示意DJ臺播放點音樂,給勇敢的小男孩一些尊重。

  “來吧加里,讓我看看紐約之王的能耐。”

  B.C半蹲下身子,雙手敲了敲地面。此時的他已經37,依然統治著洛克公園,沒有人能在他面前占到便宜。

  觀眾們饒有興趣地看著場內,一個小男孩?

  有人質疑B.C為什么會接受這樣的邀請。

  “老兄,請不要傷害到他!”

  “點到為止!初中生的腳踝很脆弱!”

  “哈哈哈,讓我們看看你要干些什么。”

  將籃球抱在懷里的小加里開始運球,他的眼神透露寒光。

  某一瞬間,原本帶著笑容的B.C突然收斂了表情,他感覺這次挑戰或許會發生點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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