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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9章張之維墻倒眾人推?左若童來站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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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道友請留步!”

  身后有聲音傳來,但了難和尚氣急攻心,連德宏法師都不管不顧,怎么可能去理會這些?

  當即一沖而過,甚至因速度過快,裹挾著的狂風波及到了那兩人,他都沒去管。

  但緊接著,一股逆風襲來,龍虎山山道周圍種著的那些挺拔的樹木,竟然齊齊向一個方向彎曲,形成朝拜之勢。

  只見逆風之中,一位長發飄飄的白衣人飄然而出,白炁氤氳涌動,襯托出他那近乎無法形容的神仙之姿。

  白衣人遙遙伸出右手,對準了難的方向,五指虛握,一股白炁迸發出去,匯聚成一只大手,朝著了難抓去。

  被打得幾乎道心破碎的了難,感覺到芒刺在背,頓時想起先前的遭遇。

  誰都能捋一把自己的虎須?不知道菩薩也有金剛怒目嗎?

  了難頓時惱羞成怒,扭頭奮而出手,一記勢大力沉的密宗大手印往后轟去。

  這一擊,他是含恨出手,全無保留,殺招盡顯。

  若對面那人只是一個類似自然門掌門這種普通高手,這一掌只怕足以把他打的四分五裂。

  但不巧,他這一次的金剛怒目,又怒到鐵板上了。

  “轟隆!”

  一白一金兩只大手在空中交匯,硬撼一記,凜冽的炁息鼓蕩,膨脹如球,而后如波浪一般,朝著四面八方洶涌而去。

  “這……”

  對轟傳來的反震之力,讓了難大驚,忍不住狂退幾步卸力,以他雙腳為中心,地面猛地向下塌陷,一圈圈碎石和泥土濺射開來。

  但對面那個白衣人卻是立在空中,身形絲毫不動,穩如身后那直插云霄的天門山。

  同時,一擊之后他體內流轉的炁機非但沒有衰弱,反倒像飽食了一番,再度拔高,愈加強橫。

  了難心里一驚,當即就想收手:“逆生三重,你是……”

  但已經晚了,都說先禮后兵,對方“禮”時你要“兵”,對方“兵”時你要“禮”,天底下沒這般道理。

  左門長雖然是好脾氣,講道理,但不代表他沒脾氣。

  只見他一掌拍出,白色的罡炁噴薄而出,澎湃如海潮。

  逆生三重,前兩重一是炁化皮肉,二是炁化筋骨,一重讓人有龍虎大力,二重讓人有水火不侵的金剛之軀。

  這兩重歸根結底還只是作用自身體魄,戰力雖強,但在遠程手段上卻是稀缺,護體的白炁離體之后,威力十不存一,所以三一門的人,都是像武夫一樣進行近戰肉搏。

  但到了第三重,把炁貫穿三個丹田,能炁化全身之后,炁中蘊神,大小如意,白炁凝實無比,擁有了極其的遠程能力。

  而密宗的僧人,對比其他七宗,強的是千錘百煉的色身,在其他手段上要差一些。

  左門長高高在上,了難一身手段被限制的厲害,即便他騰躍起來,再憑借強大的炁短暫滯空,但和自身化炁,來去如風的左門長如何能比?

  雙方斗了幾個回合,了難被一掌打得整個人倒飛百米遠,撞斷了幾顆大樹,嘔出一大口鮮血。

  “你……我……”

  了難口吐鮮血,還想說話,闡明誤會。

  但左門長已經不想聽了,五指一抓,一團白炁飛出,把了難纏繞住,再隨意一拋,把了難像麻袋一樣拋起,在地上甩幾個跟頭,讓其徹底了暈了過去。

  見師父制服對手,陸瑾跑過去,用腳撥弄了一下渾身是血,像個被剝了皮的牛蛙一樣的了難,確定對方已經失去了反抗能力,他松了口氣。

  剛才他和師父一起上山,要為張師兄站場子,結果行至一半,就看到一個身形龐大,渾身青黑,筋骨暴起,血跡斑斑的光頭莽和尚,鼓動炁息,裹挾著狂風,殺氣騰騰的咆哮著從山道沖了下來。

  左門長見對方如此狼狽下山,就想問問山上到底發生了什么事,便出聲來了一句:“道友請留步!”

  卻是沒想到,對方看都不看他們一眼,裹挾狂風,一沖而過,甚至身后掀起的空氣激波把他們師徒倆都淹沒了,這才有了后面的事。

  “師父,這個大和尚來勢洶洶的從天師府那里沖下來,從小棧給出的消息,這次上去找麻煩的,主要是佛門的人,咱們只怕來的有點晚啊!”

  陸瑾只是有些莽撞,不謹慎,但不笨,很快就猜到了大致的來龍去脈。

  左門長從空中緩緩落下,在空中的時候,他還是青年模樣,飄飄如謫仙,但落在地上的時候,收斂炁息,變回了真容。

  “來得早,不如來得巧!”

  左若童淡淡說道,聲音很溫和,說話間,山風拂過,吹的他滿頭白發亂飛,露出極其蒼老,但卻神光煥發的面容。

  自從舊疾被張之維治愈之后,他便卸下了頂在頭頂幾十年的球,不必再時時刻刻保持逆生狀態,雖然展露蒼老真顏,不復之前的仙人模樣,但卻是敗絮其外,金玉其內,無論是實力還是自身的狀態,都和以往不可同日而語。

  再加上與張之維論道之后,他有了新的方向,新的前路,所以,即便是他現在狀若垂垂老者,但渾身的精氣神卻如勢頭正勝的年輕人。

  “那師父,咱們快快上山?”陸瑾一臉急不可耐的說道。

  左門長淡淡說道:“那就速速上山吧!”

  他這人,做事最講禮法,去一個地方拜山,最好是進了山門,不使用手段,沿著山道前往,這是對一個門派的尊重,所以他們才走這山道。

  但現在事出緊急,上面像是發生了什么大事,他也顧不得這些了。

  當即一手提起暈倒的了難,一手提起陸瑾,再運玄功,騰空御風,架著白炁,直奔天師府而去。

  半道上,有幾個巡邏的小道士,看著石板地面上那一排深陷進去的腳印,忍不住一臉驚駭。

  就在剛才,一個瘋和尚跑了出去,不僅把地都踩爛完了,甚至差點撞到他們。

  想到一個和尚,在他們道教祖庭龍虎山發瘋,這幾個小道士頓時就憋了一肚子的火。

  同時又有些擔心,這些和尚要是為難之維師兄該怎么辦?

  “這些禿驢子可真煩人啊,關他們什么事兒啊,這一天天的,煩死了!”一個小道士抱怨道。

  “怕啥?你幾時見過之維師兄吃虧的?那些鬧事的禿驢,有他們好果子吃!”另一個小道士說道。

  “話說,之維師兄真的和全性的妖人頭子有關系嗎?”有小道士一臉狐疑道。

  “純粹是放屁,咱們師兄都是和左門長這樣的人物論道的,那個什么全性的,也配?”

  一個年長些的道士啐了一口唾沫,一臉鄙夷道。

  但旋即,他想起最近的大動靜,覺得這么多人上山,無風不起浪,話不能說的太死,又補充道:

  “就算真結交了又如何,之維師兄這么做,一定有他的道理!”

  說完,他發現幾個師兄弟見根本沒關注自己,正齊齊看向某個方向,他連忙也看了過去。

  就見不遠處,有白虹掠空,極速而來,從他們頭頂掠過,沒有任何停頓,就那么劃破長空,朝著大上清宮的方向而去。

  幾個小道士瞠目結舌,隨后拔腿就朝大上清宮跑去。

  剛才那道白虹雖快,但他們看的真切,那是一個人,穿著白衣,上半身凝實,下半身虛幻如煙,一手提著一個白衣人,一手提著一只……剝了皮的青蛙?

  他們不知那是左門長,身為正一教道士,也不會認為那是什么天上神仙下凡,大喊著有情況,要去撞響大上清宮前的銅鐘示警。

  而在了難撞出大殿之后,眾人看著了難撞出的大洞,久久無言。

  這種性命雙修到極點的老前輩,竟然落得如此下場。

  雖然關鍵時候張之維收招了,了難沒有跪下,只是雙腿微曲,看起來像是了難用頭艱難的硬接了張之維一巴掌一樣。

  但不知道張之維是故意的,還是演技太拙劣……

  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來,了難之所以沒跪下,是被張之維抓著天靈蓋給提了起來。

  這般屈辱的姿勢,雖說沒跪,但還不如干凈利落的跪下。

  畢竟那只是手段不如,輸的光明磊落,但張之維的那一“好心”舉動,卻是直接讓了難道心都幾近崩潰。

  這才惱羞成怒,無臉再見眾人,一撞破大殿墻壁跑了出去。

  眾人心里默默替了難默哀幾聲,有了兩個前車之鑒,自然沒人再去觸張之維的霉頭,至少沒人想再和他動手。

  當然,不動手,不代表不動口告狀。

  現在都這么強了,若不趁著天師還在,加以遏制,以后還得了?

  人群里,就連少林寺的方丈恒林大師也皺起了眉頭。

  在之前,他確實不想管此事,只是過來看看好友,但現在,他心里卻是動了念頭。

  因為張之維實在太生性了。

  一進門,就重創了自然門門主,讓其眼歪口斜,如同癡呆兒一樣癱在椅子上。

  緊接著又讓了難顏面掃地,打得對方幾乎跪下,又拎著腦袋提起來的“刻意”舉動,簡直就是殺人誅心。

  雖然都是事出有因,對方先跳出來找茬,但他明明有更好的處理方式。

  譬如正常切磋,點到即止,最后互道一聲承讓,任誰也說不出半個不字,就連他也會拍手稱道,給予夸獎。

  但這種處理方式,實在不敢恭維。

  作為張靜清的至交好友,恒林大師覺得,事后要好好提醒一下這位老友,必須得給他這個徒弟一些懲罰。

  譬如禁足,找個地方面壁思過,再好好教教為人處世和人情世故之類的。

  若是張之維知道了這個老和尚所想,一定會覺得冤枉。

  第一個他是真沒想到對方如此脆弱,攻擊自己,結果被反噬了,他明明都沒動手。

  至于第二個,他是想給了難留點面子,但演技不允許,演技不允許啊!

  畢竟他這個人,一向不來虛的,待人待己都很誠,又不是演員。

  再說了,就是演員,演技差得還一大堆呢,專業的都如此,更別他一個業務的了。

  了難大師負氣離開,眾人把目光看向德宏法師,想知道這位該怎么辦,接了難的棒,再去試試張之維?

  德宏法師面色不變,甚至都不看張之維,扭頭對張靜清說道:

  “阿彌陀佛,天師,您且看清楚了,了難大師說的果然沒錯,小天師確實是自持手段高強,仗勢逞威,恃強凌弱,傷了自然門門長不說,還羞辱了了難法師。”

  “如此肆意妄為的行徑,再加和全性關系不清不楚,天師,還請您出手嚴懲張之維,給眾同道一個交代!”

  德宏法師看向眾人,大聲道:“諸位,你們說是也不是?”

  下面立刻響起一連串的回應:

  “沒錯,還請天師出手,嚴懲張之維,給大家一個交代!”

  “天師出手,嚴懲張之維!”

  “天師出手,嚴懲張之維!”

  眾人紛紛響應,正常人都不會想要江湖上出現一個這么強的年輕人,再加上有德宏法師領頭,他們自然不會唱反調。

  而相比其他人,德宏法師想的更多。

  在他看來,了難已經試出了張之維的深淺,雖然沒試到底,但也知道了深不可測。

  而他的實力,不會比了難高多少,繼續找張之維麻煩,只是自取其辱,還得通過天師來。

  不過嘛,他這話也有所保留,并沒有提出讓張靜清清理門戶,處決了張之維,或者廢其修為之類的要求。

  作為同輩人,德宏法師是了解張靜清護犢子的性格的。

  這些要求,一旦提了,百分百被駁回,所以他只說了嚴懲。

  在他的預想中,以張靜清做事的性格,此事件之后,大概率會給張之維禁足,讓他不準下山,甚至剝奪他繼承天師之位的資格,或者重新找幾個天師候選人。

  這些個結果,無論哪一個,都是相當不錯的。

  若是因為這個懲罰,讓這師徒兩人離心離德,那就更好了。

  這就是德宏法師此次上召集眾人,聲勢浩大的上龍虎山的目的所在。

  自始至終,他都沒想把張之維在龍虎山怎么著。

  至于為何要強行去試張之維的實力……

  這是出發前,一位老友的囑托,他們懷疑張之維與某次事件有關,結果沒想到害苦了了難。

  “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天師,令徒無道,已失了人心,還請天師降下懲罰,以證公道!”德宏法師高聲說道。

  立刻有人跟著符合:“還請天師降下懲罰,以證公道!”

  張靜清看著群雄激憤,高喊著嚴懲張之維的場景,眉頭緊鎖,重重放下茶盞,正要說話。

  忽然,一個溫潤的聲音響起。

  “誰說之維小友失道寡助?我倒是覺得之維小友德行兼備?”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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