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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8章 地方割據政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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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南宋小朝廷……”

  李世民無聊轉動著手里的杯子琢磨著用詞:

  “還挺講究。”

  這自不是什么好詞,不過長孫皇后倒是能模糊感覺到二郎的想法。

  畢竟認真說這宋本就承唐,且所治為漢土,其民上溯個十代也都是漢兒唐民,誰又想一味看其笑話?

  只是這宋著實令人無奈罷了,北宋如此,南宋更甚。

  認真探究的話,良將常有,名臣更多,雖僅據唐疆域半數,但戶口之數逾唐不少,而且聽二郎此前所說,這宋之民生軍械的匠造技法皆不差。

  但就是,皆無用。

  再加上那后世方才又拿二郎之事戲言,也無怪乎二郎此時心情不好。

  這甘露殿內也不好多說什么,于是長孫皇后只能往二郎那邊靠了靠:

  “這南宋也無怪乎被后世譏言只知偏安。”

  “若是依了這宋臣所言,北地百姓四起而亡金,那這天下還宜尊宋否?”

  李世民臉上浮現出若有所思的神色,甚至也將興趣明明白寫在臉上:

  “若真有人如此起事,則亡金之后自將南伐不臣,令天下歸一也。”

  二郎是個耐不住性子沉不住氣的,長孫皇后知道。

  故而聽其這么說便知道自己夫君的想法又活躍起來了,多半是遺憾不能闖闖這南宋亂世鑄就一番功業的。

  “這宋金的國主都令朕倒胃口。”

  “若是能將其雙雙縛于圜丘,該多好。”

  果然……長孫皇后抿嘴笑笑,拉過來二郎的手輕輕捏著道:

  “既如此,陛下須勿要讓子孫蹈此覆轍,當留下貞觀之治,為后世垂拱。”

  李世民聞言頗不以為然:

  “那南宋治國,能觀秦漢,能效法于唐,再不濟還有北宋這個前身觀后效。”

  “結果就是想功比秦皇漢武的成了煬帝。”

  “叛民偏安的禽獸反倒能泰然處之。”

  “嘿,這后世……”

  李世民似乎想要評價一番,但最終只是搖了搖頭沉默下去。

  “那宋國主也不算泰然……不都成閹人了。”

  聲線很有辨識度,李世民不需要抬頭就知道是尉遲敬德,大概殿內也就唯有尉遲敬德能自詡親臣這般說話。

  房杜二人皆是老成持重之輩,敏于行而訥于言;舅哥或許是因為去年知曉最終慘死的結局,如今傾向于明哲保身。

  叔寶也向來穩重,雖為武臣斗將,卻又最遵文臣禮制;閻氏兄弟都忙得很,尋常時輕易也不會說什么。

  那此時殿內能和尉遲敬德說上一二的唯有……

  “閹人又如何?”

  魏征的語氣里滿是不以為然:

  “這趙構成了閹人是能使仁臣復生還是能令家國不淪喪還是怎地?”

  自是不能,而且尉遲敬德多半只能啞口無言,畢竟這個愛將向來不善言辭。

  只不過……

  果真還是打天下更簡單一點。

  好想試試親帥玄甲,滅金征宋,與那蒙元精騎一較高下。

  已經許久不臨戰陣的大唐皇帝在心里百無聊賴的策馬奔騰。

  1162年是個比較關鍵的年份,金國百萬大軍敗退,南宋一朝來到了自己的命運十字路口。

  辛棄疾五十精騎破陣縛敵,但依然難救山東義軍徹底糜爛的局勢。

  趙構眼見給金國當舔狗的計劃難以為繼,干脆激流鼠退提了趙眘上來當皇帝平衡主戰派的訴求。

  換個說法,宋孝宗趙眘,趙匡的直系七世孫,從上位之初,就帶有濃厚的主戰色彩。

  只不過南宋的主戰派經過趙構和秦檜二十年的打壓,岳武穆橫死,韓世忠歸隱,吳璘劉锜雙雙年老,張浚被連連貶黜,主戰主和雙方的力量早已嚴重不對等。

  也是因此,史浩和張俊在宋孝宗御前的這場爭辯,實質上牽扯頗多。

  史浩身為右相撒潑打滾式的辯論讓張浚無語,這個主戰的將領干脆直接越過史浩給宋孝宗遞折子:

  再跟這右相說下去也是浪費時間,說不定戰機就被錯過了,您拿個主意吧。

  宋孝宗或許被說動了,又或者是當時主戰的左相陳康伯又一意孤行,總之另一個主戰的邵宏淵確確實實拿到了出兵狀,而且還是在越過了三省的情況下。

  右相史浩很傷心:既然出兵狀都不需要右府同意,那我還當個屁的相公,“不去尚何待乎”?

  然后又跟左相陳康伯碎碎念:

  “康伯欲納歸正人,臣恐他日必為陛下子孫憂。浚銳意用兵,若一失之后,恐陛下終不得復望中原。”

  在南宋歷史上,史浩確實能算個干的還不錯的宰相,但這一番話還是清清楚楚讓人明白,在主和派眼里,北地的義軍壓根算不上人。

  后來隆興北伐慘敗,這條建議被譽為“老成謀國之見”,給史浩刷了大量的名望。

  但沒有人在意被史浩一言以蔽之的“歸正人”的意見。

  北宋亡國之后,王彥起義軍,麾下皆面刺“赤心報國,誓殺金賊”八字,故得名八字軍,于河南川陜等地抗金戰功卓著。

  岳飛北伐,太行山義軍皆響應岳武穆號召,竟都使燕京以南令不復行。

  如果說這些尚且都是舊事已經久遠的話,那么就在史浩說這話的當下,南宋小朝廷的兩淮防線十六萬防衛軍當中近一半都是所謂的“歸正人”。

  完顏亮南下,河北河南義軍蜂起,海州楚州的沿海一線能夠收復靠的就是魏勝和李寶兩位義軍首領死戰,以及從河南地區趕來由王友直率領義軍的支持。

  自北宋滅亡之后,北人南投為南宋小朝廷拋頭顱灑熱血三十余年,結果到頭來換了當朝宰輔一句“恐他日必為陛下子孫憂”。

  事實上在紹興和議時因為“南人歸南北人歸北”的條約,北方義軍的感情已經被傷害過一次了。

  但中間過去了二十年,南北局勢又迎來了一個改變的機會。

  好消息是北方義軍依舊前仆后繼,拋頭顱灑熱血。

  壞消息是南宋小朝廷依舊穩定發揮不把北方義軍當人。

  這種看法實質上就是主動把自己從華夏共主的位置上拉了下來,完全是一種地方割據政權的心態。

  南宋的病因里面,缺乏養馬地、蒙元崛起、北伐困難、裝備缺乏代差等這些問題都是可以克服的。

  這種心態的滑落才是最無藥可救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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