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外天,宮殿中。
邀月只一開口,整間宮殿中就充滿了肅殺之意。
花無缺心頭一震,咬了咬牙道:“是。”
邀月緩緩指著江小魚,道:“他是否為江小魚?”
小魚兒已叫嚷著道:“不錯,我就是江小魚,天底下唯一的一條小魚兒。”
花無缺沉聲道:“他是小魚兒。”
邀月冷冷道:“好,你殺了他吧。”
花無缺看著小魚兒,卻已沉默了,心里更是泛起一陣難言的滋味。只覺得這不是他的仇人,而是已相交多年的親密朋友。
小魚兒忽然大吼道:“你為什么要逼他?你若想我死,就自己動手吧……你究竟藏著什么秘密,你為何不敢親自出手?”
邀月的臉更冷了,冷冷道:“無缺,我讓你動手,你沒有聽見么?”
“是,大師父。”花無缺頭長吐一口氣,他雖不愿殺小魚兒,卻更不能違背大師父的心意。
小魚兒已哈哈大笑道:“花無缺,你出手吧,我小魚兒能死在你手上,也已足夠了。但我小魚兒,也絕不會束手就擒的,你也要小心了。”
“姐姐。”憐星忍不住道。
“住口。”邀月狠狠瞪了憐星一眼:“現在我是大宮主,你是二宮主,你必須聽我的。”
憐星絕美的面容上帶著無奈之色,將目光投向玉連城。
玉連城面帶微笑,朝憐星點了點頭,示意讓她放心。
花無缺與小魚兒已交手。
花無缺是當世少有的高手,除小仙女外,年輕一輩中難逢敵手。
小魚兒這段時間有了奇遇,武功增進不少。但若和花無缺相比,卻還差了很大一截。
很快,拳風掌影,兩人已交手八十來招。
當然,小魚兒之所以能堅持這么久,一來是花無缺不忍下手,出招多有余地。二是小魚兒為人機敏,隨機應變。
但縱然如此,小魚兒的處境也愈發危險。
在場中人,無一不是高手。再這般斗下去,只怕做多二十招,小魚兒就要受傷,四十招就要斃與花無缺掌下。
邀月看著眼前這一幕,似在發抖。
——興奮的發抖。
而也就在這時,一件令人意想不到的事發生了。
被憐星點住穴道的魏無牙忽然動了。
他的手在輪車上一按,只聽“嗖、嗖、嗖、嗖”急風破空,四道烏光,已至四個方向朝小魚兒與花無缺射了過去。
這四根烏骨箭去勢又快又疾,小魚兒和花無缺的心神本就全部放在對方身上,等察覺到異樣時,已來不及了。
“你敢?”
邀月面色立變,冷喝了一聲,人如鬼魅般飄出。
她絕不容許任何人來破壞這一場決斗,也決不允許小魚兒或花無缺死在別人手里。
只是這烏骨箭射的太快,是故要邀月去接下射向花無缺的兩根,憐星則去接下射向花無缺的兩根。
而魏無牙等的就是這一刻。
他的輪車忽然向外宮殿外沖了出去,其勢竟比射出去弩箭還要快。
魏無牙的眼中閃爍著得意而猙獰的光芒。
只要能出去。
只要能到那個地方。
實際上,魏無牙敢以信將邀月憐星引來,自然是把握十足。
這“老鼠洞”是他的大本營,只要他一出去,按下機關,就能將出路堵死,再慢慢欣賞眾人死前的丑態。
而先前之所以會被憐星止住,一是沒有料想到憐星明玉九重的實力,二則是精靈古怪的小魚兒使法弄出聲響,讓他被發現。
魏無牙本已絕望,他的功力雖不低,但想要沖破憐星用重手法點住的穴道,卻還差了一些。
誰知那小魚兒正正反反的是十幾個巴掌扇過來,勢大力沉,卻正巧幫了他忙。
不過他雖借小魚兒之力解了穴,但憐星、邀月都在這里,他又怎么敢隨意逃走。故而等到花無缺、小魚兒激斗正酣至極,才終于找到了機會。
魏無牙先射出四根烏骨箭,讓憐星和邀月無法顧忌到他,再趁機逃走。
而這一切,計劃的都很順利。
“咦,你這輪車倒是有趣的很。”就在魏無牙將要沖出大殿時,忽有一道聲音飄入他的耳朵之中,帶著好奇之意。
魏無牙下意識的朝旁邊一瞧,不由聳然一驚。
但見一道黑色人影就在他身側。這人雙手背在身后,全身上下并未怎么動,飛掠的極為迅疾縹緲,仿佛如御風而行。
魏無牙見過憐星的輕功,高妙絕倫,但和眼前這人一比,卻欠了一籌。
“來者是客,我這貴客大駕光臨,你這做主人的竟不招待我,實在大大的不該,不如就用這條性命賠罪吧。”黑色身影似輕輕笑了笑,一只手向魏無牙抓了過來。
沒有人能形容這一抓的速度和力量。
在這一抓之下,魏無牙只覺周身空間寸寸塌陷、收縮,就像是一張漁網向他罩了過來,而他只不過是一頭徒做掙扎的小魚罷了。
魏無牙忽然狂吼一聲,人竟已離開了輪車,向玉連城撲了過來。手上也忽然多出十根短劍,向玉連城劃來。
原來,這人和無名島上那老學究一樣,每根手指上都留著三四寸長的指甲,平時都是卷成一團,與人動手時,真氣灌注指尖,指甲便劍一般彈出。
燈光下,只見這十根指甲隱隱閃爍烏光,顯然淬了劇毒,玉連城只要被劃破一點皮,就無可救藥。
而他這一撲之勢中,竟還藏著七八種后招變化,每一招變化也都出人意料,古怪狠毒。
另一邊、小魚兒和花無缺已停手,也瞧見了這一幕,不由暗自為玉連城緊張起來。
邀月、憐星面色平常,因為她們知道,魏無牙絕不是玉連城對手。
就在魏無牙的指甲就要與玉連城的一抓交擊時,玉連城的爪勢又發生了變化,就像是風一般自然靈動。
魏無牙的十指自然是抓不住風的,風卻能撲向他的咽喉。
“想不到你竟這么急著送死,我也只能成全你了。”電光石火間,沒有人能看清玉連城的動作,他已抓住了魏無牙的喉嚨,將魏無牙提了起來,就像是提著一只大老鼠。
“咔嚓”一聲,大老鼠就成了死老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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