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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9 紅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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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葉文初在蓮花莊外遇到了兩撥人,先是伏成,后是刁良玉。

  伏成比較公事公辦,客客氣氣和她打了招呼。

  “您喜歡蓮花?”伏成問葉文初,葉文初道,“談不上喜歡,但這里的花養得真好。”

  伏成笑著道:“見您一缸一缸地看,以為您很喜歡呢。”

  “我去辦事,您慢慢看。”

  他說著走了。

  刁良玉則是帶著人過來饒了一圈,好奇葉文初到底在這里看什么。

  “蓮花有什么可看的?”他帶著四個弟兄嘀嘀咕咕走了。

  八角和馬玲趴在缸邊,八角問道:“小姐,您是覺得這缸有問題嗎?里面藏著尸體?”

  可是水很清澈,花的根莖看得一清二楚。

  別說人,就是一個石頭也能看到。

  “我在想,劉大人家為什么要在城外養這么多花呢。用途是什么?”葉文初道。

  八角和馬玲都沒有明白。

  “不就是因為喜歡嗎?”八角問道。

  葉文初道:“昨天的小廝說,他們種的蓮花一共有八十一個品種,那為什么要備用兩百一十六個缸?”

  人做事總要有原因。

  “兩百一十六嗎?”馬玲跑最高的地方,細細的數了一遍,又跑來對葉文初道,“橫九豎十二,池塘兩側各有一百零八口缸。”

  葉文初昨天就看出來了。

  缸的排列,以人工的池塘為分界,左右各一百零八,像棋子排列,以橫九豎十二的排列法。

  九、十二、一百零八,這幾個數字,她總覺得有點什么,但想了半天只能嘆氣:“學識有限,沒摸著門道。”

  馬玲和八角也不清楚。

  “葉。”昨天接待她的劉宅蘇管事開門出來,看見了葉文初,上前來行禮,“您來看花嗎?”

  葉文初頷首,打量著和蘇管事一起的一個年輕男子。

  男子二十歲上下,中等個子,穿著一件粉白的長衫,披著墨黑如瀑的長發,身形消瘦,皮膚很白,頭發和眼睛都是烏黑烏黑的,給人一種特別干凈純粹的感覺,都又有一點不食人間的不真實感。

  這氣質配著他衣服的顏色,很像一朵圣潔的蓮。

  年輕人也看到了葉文初,盯著她,眼里是探究。

  “二爺,這是葉。”蘇管事在年輕人的耳邊解釋,年輕人露出原來如此的表情,沖著葉文初行禮,“在下紅臺,劉紅臺。”

  這名字有點奇怪,葉文初挑了挑眉。

  “紅臺是蓮花的品種。”劉紅臺沖著她招了招手,“你來,我帶你找紅臺。”

  說著他穿梭在花間,粉白的長衫,烏黑的披散在肩頭,風掃過來時,人顯得很靈動,像是要乘風去了的感覺。

  馬玲和八角看傻眼了。

  “怎么像唱戲的?”馬玲沒法欣賞這種打扮和氣質。

  八角點頭,深以為然。

  其實劉紅臺很俊美,但她們看俊美的看得太多了,眼界高。

  葉文初跟著劉紅臺停在一口缸前。

  “這就是紅臺,我名字的由來。”劉紅臺看著她,“廣州有蓮花嗎?”

  “有!但因為我外行,第一次知道,有這么多品種。”葉文初很真誠,在蓮花的事情上,她確實開了眼界了,第一次知道這些。

  劉紅臺沖著她笑,葉文初覺得他有點自來熟。

  “要不要我幫你講解?”劉紅臺問她。

  葉文初剛想拒絕,蘇管事上來提醒道:“二爺,夫人叮囑您早點回家,不要在外面逗留。”

  “我知道,但我沒有在外面逗留,我還在院子里。”劉紅臺又轉過來問葉文初,“你聽嗎?”

  葉文初覺得有點意思。

  “好啊,辛苦劉公子了。”

  劉紅臺說不會,他就給她一缸一缸的介紹,和昨天蘇管事的講解不一樣,劉紅臺更有詩情畫意,也更美了。

  葉文初忽然問他:“你信佛嗎?”

  “是!”劉紅臺道,“我從出生開始就在寺廟寄養,算是佛家弟子,紅臺也是師父給我取的。”

  葉文初露出原來如此的表情。

  “你好美。”劉紅臺盯著葉文初,是好不掩飾的欣賞,“有人夸過你嗎?”

  馬玲和八角面面相覷,這位紅臺公子是不是腦子不靈?

  蘇管事也是一臉的錯愕,不停提醒他的主子。

  其實他也是第一次看見劉紅臺是這樣的表情。

  “二爺。”蘇管事提醒道,“我們要走了。”

  劉紅臺并不理會蘇管事。

  他開門出來的時候,就看到了水缸邊站著三位女子,但他第一眼就看到了葉文初,她穿著淺色的長裙,并沒有隆重精致的裝扮,但卻特別的美,像他養的蓮花。

  清冷孤傲的美。

  “有啊。”葉文初看著劉紅臺的眼睛,“常常被夸。”

  劉紅臺笑了起來:“你是我見過的第二美的。”

  “哦,那第一是誰?”她覺得,這第一很可能是觀音菩薩。

  果然,劉紅臺道:“觀音菩薩。”

  聽劉紅臺說話的其他三個人都是一臉發懵,尤其是八角,幾乎是捧著眼珠子聽劉紅臺說話的。

  她和馬玲對視一眼,兩人都用那種“這人腦子有病要遠離”的表情。

  “你住在哪里?城里的什么地方?”他喜歡葉文初,覺得外地來的小姐果然和京城本地的小姐不一樣。

  氣質也不一樣。

  京城本地的小姐們都有匠氣,很刻意,不夠隨性灑脫。

  “你若有事,可以去葉氏順安康,玄武二街上。”葉文初道。

  “知道了。”劉紅臺戀戀不舍地看了一眼葉文初,后退了幾步,沖著她抱拳施禮,“那紅臺告辭了,明日去拜訪你。”

  葉文初點頭。

  劉紅臺走了幾步,又忽然回來叮囑她:“明日辰時,你等我。”

  說完才報以羞澀的微笑,依依不舍地走了。

  葉文初看著他的背影若有所思,馬玲湊上來臉色古怪地道:“師父,這男子是不是腦子壞掉了,還是有什么隱疾?”

  “看著不像。”

  “那是心理隱疾嗎?”八角問道。

  葉文初搖頭。

  “我們去參觀劉家的宅子。”葉文初去了邊上的宅院,馬玲和八角都驚訝地跟著她。

  “蘇管事和劉紅臺都走了,里面應該只有幾個婆子了吧?”馬玲道。

  這宅院每日都有人,但人不多。

  葉文初敲開門,里面一個婆子開門打量她們,葉文初解釋了幾句,進了院子。

  昨天來的時候她只是簡單的參觀,今天再來一遍,就能感覺到不一樣。

  這個院子里的也放著水缸,最重要的,還有蓮花燈以及佛龕。

  出來后,她道:“怎么說呢,我覺得有點像陣法。”

  “陣法?”馬玲也是第一次聽說,“道家的陣法嗎?不對啊,蓮花不是佛教的嗎?”

  是佛教,因為劉紅臺說他是寄養佛門的弟子,葉文初道:“我們去附近的寺廟,找大師們請教看看。”

  葉文初先回順安康,就看到順安康的門口站著個看上去很年輕的和尚,他背著一個巨大的,底部在小腿,頂部過他腦袋的包袱,穿著皺巴巴灰色袍子,鞋子破了個洞,大腳趾還在外面。

  八角推了推馬玲:“說和尚,和尚到!”

  “您,找誰?”葉文初上前問道。

  一盞茶后。

  葉文初還站在順安康門口:“您說,我們是筆友?”

  看著這位破衣爛衫,雙眸蘊藏著期待和孤苦無助的和尚。

  她有種錯覺,自己可能造了什么孽。

  佛祖,遣了一位大師以筆友的形勢,來懲罰她?

  “對!”圓智點著頭,“去年,你給龍虎山寫了一封信,貧僧給你回了。”

  “大師進去說話吧。”葉文初請他進去坐,站門口太顯眼了。

  她看著他將碩大的包袱砰一下放在地上,然后擦過汗,接著田雨給他的茶,一飲而盡后又喝了半壺。

  好一會兒,他舒服地嘆了口氣,沖著大家道:“貧僧圓智,是葉四小姐的筆友。葉四小姐走的當天,貧僧到的從化,可惜與各位擦肩而過了。”

  “于是,貧僧一路追到京城,終于見到了葉四小姐。”

  說著,沖著葉文初露出滿足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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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記得和尚不?龍虎山的和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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