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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6 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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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葉月棋歪著頭看著葉文初:“四妹妹?”

  姚子邑眉頭緊鎖,想拂袖去,可又不能留葉文初在這里。

  “我沒功夫和你說廢話,打了你你也沒臉,”葉文初對姚子邑道,“交給你了。”

  葉文初白了葉月棋一眼拂袖走了。

  “你!”人多,葉月棋也并非真的能什么都不顧,正相反,她比以前更在乎自己是否得體了。

  “你不要再胡鬧了。”姚子邑臉色極沉地攔住了她,一字一句對她道:“四小姐和你不同,她也不喜你們這些女子的唇槍舌劍登不得大雅的心機,為了大家都不難堪,以后你離她遠一點!”

  “不用解釋,我上船了,大家在等我。”

  姚子邑拂袖走了。

  什么叫四小姐和她不一樣?葉月棋看著盛怒走遠的姚子邑,深吸了幾口氣,才讓自己的心情平復下來。

  葉月棋帶著素娟,回到了陳王妃的身邊。

  “子邑和朋友玩,你別說他。”姚夫人勸葉月棋,“他脾氣很倔的。”

  “知道了,夫人!”葉月棋道。

  姚夫人嘆了口氣,她當然懂他兒子的委屈,倒不是說配不配的話,僅僅是因為姚子邑不喜歡。可眼下怎么辦呢,答應的事,也不能反悔,否則讓人家姑娘怎么辦?

  “放鞭炮了,大家小心。”有人喊道。

  鞭炮和焰火齊響,陳王走到橋頭剪斷了彩繩。

  葉文初站在烏泱泱的人群中,打量著橋頭的陳王和陳王妃,沈翼陪同在側,但他有意今天穿著一件灰色長袍,降低了存在感。

  兩岸百姓齊刷刷給陳王磕頭,高呼千歲。

  陳王帶著陳王妃走上了橋,站在橋中間,看見岸邊的黑壓壓激動的百姓和江心的游船上跪著的人。

  山呼海嘯的聲音,此起彼伏震撼人心。

  也震在他們心里。

  “起來,都起來吧!”陳王道,陳王妃用帕子擦了擦眼角的并不存在的淚花,“王爺,回去后我們就不人人跪拜的人上人了,而是囚犯了。”

  陳王道:“今早忙碌,沒有和你說,大哥的信來了。”

  “信?他說了什么?”陳王妃問道,陳王回他,“他一家人借著他外調的機會,離開了京城。”

  “那、那其他人呢?”

  “其他人,應該……沒事吧!到底不是直接的親眷,圣上應該不會要他們性命。”陳王道。

  如果楊大人說他帶著族人逃出了京城,他也不會相信。

  現在他是信的。

  陳王妃嫡親的娘家人能保住性命,這也是他們唯一能做得到的。

  “只能這樣了,也是沒辦法,為了大局。”陳王妃嘆了口氣,但看著橋下那么多子民,“登基時也不過如此吧?”

  陳王頷首:“他當年登基時,可沒有這么熱鬧,聲勢浩大。”

  橋頭,沈翼攏著袖子,笑盈盈立著,葉月棋忍不住打量沈翼的側顏,高鼻紅唇身材纖長腰背筆挺……她又收回了視線,不管如何出色,也只是個文職罷了。

  但凡職位高一些,此刻也不會讓陳王夫妻站在橋上,接受萬民朝拜,他這個代表朝廷的巡檢,怎么也要去分一些風頭。

  也就皮囊好看些,顯得從容吧,心里不知道多慌張。

  “別踩,別擠著人哦。”葉文初扶著一個老奶奶,沖著擠人年輕人道,“從今兒起,橋就在這里,你隨時隨地都能上去。”

  年輕人笑著應是。

  葉文初看向江中心,好多船都靠在了一起,甚至有認識的游客,將船用鏈子拴著,并攏靠在一起。

  蘇二父子的船在最中間,兩側是畫舫,另一頭她看不清,不知道是哪家的。

  陳王夫妻下了橋,姚仕英帶著王府衙門里的官員,如孟認等人一起上了橋,他們的夫人家眷都在,葉月棋扶著劉氏,也緊隨其后。

  這樣萬眾矚目的榮譽,一生難再有。

  劉氏激動到落淚,抓著葉月棋的手:“應該將你父親和哥哥一起請來。”

  “也不好都來,免得太多人嫉妒我們。”葉月棋道。

  劉氏應是,看著橋下的人山人海,笑著道:“能有這樣場面,經歷過了,也是不枉此生了。”

  “娘,您還有更大的榮光呢,這才哪里到哪里。”

  劉氏應是。

  官員們上去后,跟著陳王在百姓的歡送中離開,人人都感謝陳王,為百姓們做了如此好的事情。

  葉老太爺上了車,葉滿意跟著他一起坐,小聲問道:“曾祖父,不上橋了嗎?”

  “一座橋而已,世上橋多著呢。”葉老太爺笑著,看著沈翼,和房忠打了個眼色,有的人做事真的是滴水不漏。

  葉滿意煞有其事地點著頭。

  葉家的人又上車走了,葉月畫很生氣:“你看她那德行,不知道的,真以為她是公主了。”

  “你少說點,出門的時候你四妹怎么說的?”郭氏道。

  “活著最重要。”葉月畫咕噥道,郭氏點頭,“記住了,你這么笨老實在家待著。”

  陳王離開,岸邊的百姓擁上了橋。

  像過年一樣,百姓們載歌載舞地慶祝,往后再過江,再不用坐船了。

  江心的船上也在鬧騰。

  彭池一直在巡視,不但這條船,周圍幾條船他都在觀察。

  沈翼和葉文初以及聞玉終于見著了,聞玉含笑道:“沈大人辛苦了。”

  葉文初笑著附和:“極其辛苦。”

  自己做的事,拱手讓給了陳王,這若非沈翼,誰又能維持著風度沉穩。

  更何況,四周投到沈翼身上的目光,已帶著不一樣的猜疑,很顯然,從化乃至整個廣南東路的百姓都相信了那些傳言。

  “辛苦的,勢必另有其人。”沈翼笑著道。

  葉文初看向江心的船,大家都還在鬧騰,葉文初他們沒走遠,而是到工棚里去坐著歇腳。

  魯志杰和縣衙里的其他人都過來了。

  “柱子和楊老四要給撫恤金嗎?”幾個人坐下來,王彪帶著歸去從他們面前過去,魯志杰盯著歸去,魯玉嬌也看到了,捂著嘴驚呼一聲,魯夫人問她,“你怎么了?”

  魯玉嬌搖頭。

  那邊在說撫恤金,沈翼道:“陳王親自拿錢,讓汪公公送上門。”

  “好事真多,他不是還辦了扶貧應急基金款嘛,把田也分掉了。”葉文初笑看著江心。

  大家閑聊著,人群開始慢慢散了,江心的船也紛紛靠在了這邊,游客們都上岸了,姚子邑他們一行人過來打招呼,便成群結隊地走了。

  “船上沒人了吧?”葉文初問彭池,彭池點頭,“沒了!”

  蘇二父子的船也靠在岸邊,他們在打掃衛生,收拾東西。

  葉文初的視線從蘇二家的船艙里掃過,他們也往城中慢慢走去,八角一邊走一邊和乘風吵嘴,魯玉嬌幾次想和乘風說話,都被兩人打斷了。

  他們剛到城門口,展宇的馬車從后面過來,看見他們隔著車簾打招呼。

  “姚公子沒和你一起嗎?”葉文初隨口一問,展宇道,“他的香囊落在船上了,蘇暢陪他回去了。”

  葉文初停下來,沈翼問道:“回哪里?”

  “船上!拿到了就回來,幾位不用擔心。”展宇道。

  葉文初和沈翼對視一眼,沈翼道:“你們先回去,我們幾個人回去看看。”

  “八角,推師兄回去。”

  “你小心點。”聞玉道,“不要急,不會有事。”

  葉文初和沈翼帶著馬玲幾個人折返回去。

  展宇很驚訝。

  “船呢?”彭池驚了,“剛剛這里不是停了很多船的嗎?”

  岸邊一條船都沒有了。

  “老伯,看到靠在這里的船了嗎?”彭池問一個正從橋上下來的老伯,老伯指著江面,“剛才幾艘船都走了!”

  “那你有沒有看到兩位公子?”

  老伯回道:“是有兩位公子,但上船了啊,船就劃走了。”

  “別慌。”葉文初和彭池道,“就算兇手是蘇二父子,可他們的船是劃走的,這表示槳手們還在船上。”

  這種一般不會是集體行兇,又非搶劫,這種集體作案可能性太小了。

  “對,對哦!”彭池道,“那現在怎么辦?”

  “找一艘船,我們去江上找。”

  他們回到碼頭,碼頭停了不少船,但大多數槳手都走了,他們正要讓船家去湊槳手,蘇記的春風渡靠過來了,葉文初喊道:“劉管事,你們從哪里過來的?”

  劉管事說他從嘉通橋方向,剛放下一批客人。

  葉文初帶著人上船,和劉管事道:“我們去找蘇二父子的船,你見到了嗎?”

  “好像看見了,我過來的時候還覺得奇怪。就在后面。”

  他們正要走,岸邊人馬轟隆隆趕到了,姚仕英站在岸邊喊道:“是沈大人和葉四小姐嗎?”

  不止姚仕英來了,王彪、歸去以及陳王府里的管事都在。

  “姚大人,我們正要去江上找人。”

  “我和你們一起。”姚仕英下馬來,跌跌撞撞,“是、是在找姚子邑吧?”

  葉文初頷首。

  岸上的人都上了船,正要開走,葉月棋扶著姚夫人到了,姚仕英道:“你們怎么來了,我們這么多人在就行了。”

  “快回去,別添麻煩。”

  姚夫人被葉月棋扶著跌跌撞撞下來,她道:“姚大人,我們在家也不放心。”

  姚仕英沒有攔著,很抱歉地沈翼打了個招呼,又道:“是展宇告訴我們的,說子邑的香囊留在船上,他們回去找,還說看你們的表情,可能懷疑蘇二父子有嫌疑。”

  “是不是這樣?”

  葉文初頷首:“只是我們的感覺和猜測,實際上一點證據都沒有。”

  “沒有證據也確實沒辦法。”姚仕英催著,“這位管事,讓槳手再快點。”

  姚夫人在一邊念著阿彌陀佛。

  葉月棋盯著葉文初幾次想說什么,但礙于沈翼在場又不敢說。

  “劉管事。”葉文初回過頭看岸邊,“邱管事的長樓也沒有回來嘛,你看到了嗎?”

  這么晚,明天還有買賣,管事不休息槳手也要休息,所以他們天黑后就基本靠岸了。

  “哦,他今天不回來,他下午和我說的。”劉管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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