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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0 修女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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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恩,確實不太好走……”洪濤看著地圖上白乎乎的顏色,還有這個達坂那個冰川的名稱,部分認同了方文麟和克里木的話,確實不太好走。

  “對了,去冬季牧場時這兩個檢查站的壞人不搶你的羊和馬匹嗎?”可是認同歸認同,當年他還認同德雷克海峽很難過呢,不是照樣在冬天穿越了。

  所以在心里想的該去還得去,只是在正式行動之前要把一切細節都打聽清楚,看看有沒有靠人力無法克服的,需要使用什么裝備,不打無準備之仗。

  “不走這里,靠近邊境的地方有路,從那里過去沒有檢查站。”

  克里木還是不太了解這位鄰居是個啥脾氣,以為光把冬天夏特古道說成刀山火海就足夠了呢,沒有提起十分警惕,又順手在中哈國境線邊緣畫了兩條線,把救贖者設在通往昭蘇和八卦城兩條山路上的檢查站全給完美避開了。

  “呦西,我們明天就開始蓋房子!”齊了,洪濤要的就是這條路,當下也不再多問,免得引起克里木懷疑。

  半個月后,洪濤又牽著兩匹馱馬出現在聚居區外,馬肚子兩邊還掛著四個布卷,長條狀半米多長的形狀立刻引起了檢查站士兵的關注,即便有特別通行證也被要求打開檢查。

  “拿一條……我不說……不是修女要的……是我的……拿吧!這條最大留給修女,這條小你拿著,比熱斯的朋友!”

  布卷打開,里面肯定不是槍械,而是一層一層的針葉,包裹著兩條小半米長的銀白色大魚。洪濤也比剛來這里時說話利落多了,雖然還是一個一個詞的往外蹦,確能看到明顯進步。

  這才叫認真塑造人物呢,不光要裝的像,還得隨著時間推移讓人物形象自然成長。于是檢查站的士兵們也就毫不懷疑了,由帶隊的拿走一條魚,還幫洪濤把布卷裹好,歡送過關。

  “比熱斯,你不是說馬上回來的嘛,怎么過了這么多天!”大模大樣的來到伊斯扎韋店門口,發現張平貴不在茶攤上,只有個十多歲的小男孩在燒水。屁股還沒坐穩呢伊斯扎韋就從店里沖了出來,滿臉的焦急、一嘴的抱怨。

  “幫兄弟蓋房子,冬天不去牧場了,還能送肉!”看著這張滑稽的臉洪濤也是一肚子納悶。到現在還沒搞清楚這個奸商到底是反抗軍的臥底還是救贖者的眼線,或者是只認錢不認人的純墻頭草。

  “嗨,誰問你送肉不送肉了,出大事啦!來來來,進來說!”伊斯扎韋左右看了看欲言又止,拉著洪濤的袖子往店里拽。

  “……好人沒好報……我去送肉!”片刻之后洪濤嘟嘟囔囔的出了店門,牽著兩匹馬向大橋而去。

  剛剛伊斯扎韋說了件很讓人氣憤又無奈的事情,兩天前,那位每次都來橋頭親自接收羊肉的朱瑪巴依修女叛逃了,同時還帶走了方文麟一家。

  具體內情伊斯扎韋也不太清楚,他只說苦修會不知道為啥突然把選拔流民孩子的年齡門檻放低了,夠6歲就要被帶進基地由修女撫養。這個消息當時并沒傳出來,只有救贖者高層才知道,甚至連伊斯扎韋也沒聽到任何風聲。

  可就在大前天中午,紅袍修女朱瑪巴依借口需要人幫她去南邊山林里尋找蘑菇,專門從煤礦里征用了方文麟,又帶上卡米拉和于佳出了聚居區,從此再也沒回來。

  直到苦修會和軍方派人四處尋找,伊斯扎韋才從基地熟人的嘴里知道了事情的大概經過,然后又特意跑去方文麟家看了看。結果那間房子差不多已經被拆爛了,很顯然苦修會的人來仔細搜查過。

  可至今為止苦修會和軍方士兵在通往各地的交通檢查站也沒發現這幾個人的蹤跡,那兩大兩小就和人間蒸發了一樣,消失的無影無蹤。

  伊斯扎韋之所以要急急忙忙的告訴洪濤這個消息,是怕他透露出和方文麟家有交往的事實。現在凡是和方文麟一家人有密切交往的人都會被苦修會帶走審問,洪濤顯然符合這個條件,他在方文麟家住過好幾次。

  剛開始聽到這個消息時洪濤非常生氣,方文麟受罪并不虧,政治斗爭就是這么殘酷,你參加了就得有失敗之后遭罪的覺悟,能活下來就是萬幸了。

  但兩個孩子確實挺無辜的,父母的選擇和他們也沒啥關系,當時還是個嬰兒啥事兒不懂。要是這也需要斬草除根,那整個基地里也就沒多少人是能活的了。

  最主要的是救贖者的修女規則太讓人膩味了,于佳被抓進去還無大所謂,頂多就是成了某種洗腦工具的犧牲品,并不妨礙活著,還能比當流民時活的舒服點。

  卡米拉進去之后就麻煩了,修女是干啥的已經不是秘密,小女孩會被訓練成男人的玩物和生育機器,這輩子完完全全毀了。

  可自己又能咋樣呢,單槍匹馬的向苦修會宣戰?還是費盡心思號召流民們團結起來推翻救贖者的統治?先不說能不能成功,就算僥幸成功了,之后呢?

  時隔8年再在這片土地上建立起一個救援隊或者復興聯盟?當這里的人聽說自己血液能治療喪尸病時,還會記得是誰帶領他們翻身農奴把歌唱的嗎?

  不能說一個沒有,但大部分人是不會的。他們只會想你既然救了我們一次,干嘛不再把血肉和生命貢獻出來一次,讓大家徹底得救呢。我們以后會給你樹碑立傳,千秋萬代感謝你八輩祖宗,讓你死了比活著還風光!

  如果自己有那么神圣當初就不該假死逃跑,從任何方面講讓復興聯盟里的人把自己當小白鼠研究,也比讓外人動手強。

  所以說吧,這事兒自己真管不了,還是該干嘛干嘛吧。負面情緒自然會有時間這個魔法去平復,任何悲慘和不公,用不了幾天就會被忘記。以前這樣,以后還是這樣,只要人類存在,這種事就會隨時隨地發生,且永遠不會消失。

  “這是什么?!”接到士兵通知出來接收羊肉的果然不是那個身材高挑的朱瑪巴依修女了,換成了個子稍矮的黑袍修女。見到布卷里的魚之后,這位修女毫不動容,冷冰冰的問。

  “魚,好吃,和羊肉一起,朱瑪修女!”洪濤努力裝出一副討好的樣子,又把另外三個布卷都打開了。

  “哼,她永遠也來不了啦……魚留下,以后不要自作聰明,大修女需要什么我會告訴你的!”紅袍修女冷冷的哼了一聲,沖旁邊的士兵招招手,又把幾張疊起來的購物券扔在了地上。

  “……錢、錢少了!”洪濤撿起來數了數,不光沒有魚的錢,連羊肉錢也少了兩成。

  “聽清楚,朱瑪巴依是叛逆者,抓回來要綁在這里燒死!你和她到底有沒有關系是我一句話的事兒……不想被燒死就趕緊滾!”

  聽到洪濤的喊聲,黑袍修女轉身又走了回來,一把扯下面巾露出張描眉畫眼的精致臉蛋。可是那副表情真的太掉價兒了,就好像一位技術工作者在夜總會門口破口大罵乞丐低賤。

  “……冬天,轉場,沒有羊!”洪濤倒是不太在意她的態度,自從假扮流民哪天起就做好了被人當喪家犬對待的心理準備,只是從心里可憐這個女人。

  你說你都混成公交車了,咋還有心情去踩比你更倒霉的人呢。俗話講人心都是肉長的,看來這句話的準確性有待考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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