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于杜潛的緊張。
長公主和杜駙馬淡定多了。
杜駙馬瞥了一眼緊張的兄妹倆，“皇上可能有這個心思，不一定會實行。京城的青年才俊不少，杜潛算不得最優秀的。”
杜婉翻白眼了，“父親，整個京城最出挑的人，就是大哥了。最近門檻都快要被人踏破了，您不會是故意忘記了吧。”
杜潛深以為然。
妹妹的眼光就是不錯。整個京城確定沒有比他更出色的男子。
長公主贊同道：“婉婉說得對。京城里最出挑的青年就是潛兒了。”
“估計杜潛只是其中之一。”
杜駙馬想了想，又繼續說道：“定北侯府的謝七一直跟秦魚魚糾纏不清，聽說還差點訂親了。當時秦魚魚借口說配不上對方，如今她搖身一變，成了當朝的公主，可以配得上了。以后皇上若是聊起秦魚魚的心思，我就勸一勸皇上成全一對有情人。”
長公主道，“嗯，謝七確實配得上秦魚魚。”
“我也覺得他們般配。”杜婉舉手認同。
杜潛點頭，“是啊，妹妹說的，一定沒錯。”
長公主捂嘴嬌笑，一對活寶。
有了應付之策。
一家子又聊起了過年之事。
杜駙馬不用去衙門，沒有了公務，私下的人情往來，應酬卻不少。
每年的除夕，宮中都會大擺宴席，以往是三品以上的官員方可攜帶家眷進宮赴宴。今年的情況有點特殊，是小公主回歸的首次宮宴，皇帝下旨了，五品以上的官員都可以參加。而舉行宮宴的雜事，皇帝本來有意讓杜潛去負責。
杜潛以要回族里為由，推辭掉了。
杜婉好奇問：“大哥，你怎么推辭掉了？”
“雜事兒太多，我都沒時間修煉了。”杜潛不太樂意。
杜駙馬笑道：“潛兒推辭掉了是對的，以前沒事情少進宮。”
想來是把杜婉的顧忌聽進去了，不進宮就接觸不到秦魚魚。
今日的皇榜出來了。
秦魚魚公主的身份，詔告天下。
皇榜一貼出來，整個京城都沸騰，流落在外的公主回歸。不要小看此事，以前京中的權貴重視公主府還有一層意思，是皇帝沒有子嗣，沒有人繼續帝位，這就突出了杜潛兄妹的重要性，倘若公主回歸，朝中的格局就有了變化。
杜婉想出去瞅八卦。
誰料，裴灝來了。
玉靈苑的靜室。
凝琴幾個丫鬟，搬來了火盆。
杜婉支了個鐵網架子，做起了燒烤。
不是當飯吃，純粹是沒事兒干，隨便弄點事兒當消遣。
裴灝坐在小姑娘身邊，時不時搭把手，烤出來的東西，賣相不錯的都歸小姑娘吃，賣相一般般的都進了他的肚子。
旁邊的丫鬟，對此見怪不怪。
裴灝想跟小姑娘說得事兒，便讓凝琴等人退下。
杜婉看了他一眼，“去走下人，想說什么？”
“也沒什么，就是想隨便跟你聊聊，有些事情外傳影響不好。”
“哦。”
“你就不好奇我要說什么？”
“好奇呀。”杜婉立馬表演了個假惺惺。
裴灝被逗樂了，“思安昨天看到你差點掐死了謝璋。”
一來就是爆料，杜婉烤肉的動作一頓，懊惱道：“居然被人看到了？”
“他是無意中撞見你想殺謝璋，是不是謝璋做了什么？”裴灝眼中閃過鋒芒。
杜婉搖頭，“不確定。明面上是他幫了蘇澈一把。”
“你懷疑他？”
“黃鼠狼給雞拜年，不安好心。”
“確實值得懷疑。”裴灝同樣有這個想法。
謝璋的用意如何，還有待斟酌。
裴灝問道：“婉婉猜猜他想做什么？”
“能干啥？應該是蘇澈對他還有點用處吧。”杜婉當時有點懷疑謝璋想利用蘇澈做什么，而蘇澈現在是公主府的人，不管這種利用是什么，對于公主府來說都不會是好事。不然，當時她不會一時氣到出手警告謝璋。
杜婉又道：“我警告過他了，暫時先看著。”
“你說他會收斂嗎？”裴灝知道謝璋是個聰明，
“會吧，他是個聰明人，沒有十足的把握，不敢再給公主府下絆子。”
“你最后怎么沒下手？直接殺了他，也省得麻煩？”
“你當我是劊子手，殺人成癮？”杜婉對于生命還是很尊重的，同樣她的能力越強大，越學會去克制。
不然，失控了，澎脹了。
那離人性扭曲不遠了，簡直不敢想象。
裴灝湊到她耳邊，低聲說道：“皇上壓下了謝璋升遷的折子。”
“有人給他下絆子？”杜婉頓時來神兒。
裴灝低聲淺笑，“對哦，應該是有人下絆子。”
他不會告訴小姑娘，對謝璋下絆子的人就是他。其實也沒做什么，就是在皇帝面對提一提赤巖縣，奇怪一下謝七怎么會去到那里巧遇公主，再贊嘆一下緣分無處不在。
皇帝是個聰明的人，也是個多疑的，豈會對此不懷疑？
當初他調查的冊子，還擺在皇帝的龍案上呢。
定北侯府。
書房里，下人都屏退了。
定北侯看向兒子失神的樣子，有些費解，“璋兒，事情不是照你安排的發展嗎？你反倒頻頻失神，可是發生了什么？”
“父親，暫停所有針對公主府的計劃。”謝璋知道他們錯估了公主府的實力。
“公主府對于我們來說，是最大的絆腳石。”
“那……先靜觀其變吧。”
謝璋心有余悸，從昨晚到現在都還未曾平復。
半晌過后，他深呼吸了一下，凝重地看向父親，“父親，公主府比我們料想的更加深不可測。”
定北侯猜想其中定是發生了什么，才讓兒子改變了想法，“咱們策劃之事本來就充斥著危險，說得步步驚心都不為過。璋兒，到底發生了何事？”
“杜駙馬遇襲之事，您可知內情？”
“知道一些。”
“那您可知當時埋伏杜駙馬的，有多少人？”
“據說上千人。”
“是的，上千人都沒能殺死杜駙馬，原因是郡主趕到了，僅憑一人之力救下了杜駙馬一行人。”謝璋昨天被杜婉威脅過來，就再去重新調查。
而調查的結果讓人恍恍惚惚，不可思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