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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驅逐出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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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完陳郡的事情,顧清儀又把皇叔對河東戍衛調走的事情說了一遍。

  顧父聞言跟兒子對視一眼,“難怪這次鬧事這么快。”

  顧逸疏看著阿妹,沒想到皇叔這次倒是真漢子,這是直接給了河東郡一巴掌啊。

  “我就說河東那邊怎么這幾日這么安靜,不過皇叔把人調走,河東裴怕是會告御狀啊。”

  “那又如何,幽州戰事吃緊,朝廷不派援兵,就只能就地調兵。這是有朝廷允許的,皇叔并未違例。”

  “河東裴以為仗著小皇帝就能為所欲為,也得看看皇叔吃不吃這一套,這回真是悔得腸子都要青了。”

  顧家一派高興,但是河東裴家現在卻是滿面陰霾。

  裴家嫡支如今一共有三房,嫁到傅家做妾的是長房的裴蘊秀,想要跟皇叔聯姻的也是長房的裴韻菘,承襲了郡公之位的也是長房。

  此時,皇叔一旦把駐守河東的將士調走,裴家不得不將自家的部曲派出去守衛河東,如此一來,裴家自然是吃緊。

  裴郡公,也就是裴韻菘的父親裴濟此時袒胸露腹正在行散,旁邊有美婢侍奉,服過五石散后此刻紅光滿面,看上去氣色極好。

  說起五石散,若是顧清儀在這里必然是知道的。

  五石散是紫石英、白石英、赤石脂、石鐘乳和硫磺粉做成,最先它有補腎壯陽、強精力,治療陽痿作用,或許對濕瘡、潰瘍也有少量醫治的作用,并在服食后能夠令人性格興奮,渾身燥熱,人體皮膚的觸感越來越高比較敏感,要用寒食、喝熱酒,脫光衣服裸袒,運動出汗等方法來散發藥效。

  這種東西極容易上癮,而且若是行散不當很容易出人命。百姓庶民是買不起的,只有這些個貴族以吸食五石散為榮,價格極其昂貴。

  這東西就像是后世的dp,想要戒掉除非有強大的意志力,不然只要沾上就再也脫不開手。

  裴宿看著他的大哥這樣子,眉心緊緊蹙在一起,強忍著怒火開口,“阿兄,這次的事情難道就這樣算了不成?”

  裴道也滿臉不悅,順著二哥的話點頭,“就是,大哥,若是這一次這虧就這么咽了下去,下次皇叔不知道還要怎么轄制河東,絕對不能就這么算了。”

  裴濟看著兩個弟弟,“毛毛躁躁的急什么,我已經去信惠康給陛下,皇叔擅自調動河東的兵馬總要給朝廷一個交代。”

  裴宿卻不看好,眉毛幾乎擰起來,若是小皇帝能制得住皇叔又怎么會以并州為餌,讓裴家摻和進去。

  再說,就說將侄女賜婚給皇叔,皇叔已經拒絕這親事,但是小皇帝不死心,他們阿兄似乎也并沒有罷休的意思。

  若是以前也就罷了,但是現在看看皇叔做的事情,這分明就是警告裴家。

  裴道沉著臉開口,“大哥,弟弟一向敬服你,我實在是不知道,為何在這件事情上你要這么執拗。皇叔分明就是在敲打裴家,若是裴家依舊一意孤行,你我都不能預料皇叔下一步會做什么,現在收手還來得及。”

  “老三說得有道理,阿兄,河東如今全靠著裴家的部曲守著,但是若是羌胡來犯,我們能守多久?”

  “你們怕什么?羌胡若是來犯定要過皇陵、夏陽才能到安邑。且,我們河東的將士又不是紙糊的,便是羌胡來犯又不是不能與之一戰。”裴濟冷哼一聲,“裴家窩在河東太久了,并州就在跟前,若是能將并州拿下,以后裴家進可攻退可守,實力大增又有何懼!”

  小皇帝跟皇叔必有一戰,若是裴家能拿下并州,不管將來誰的天下,裴家在河東的位置都無法撼動。

  裴道雖認為長兄這話有道理,但是強行與皇叔結親,若是得了皇叔的厭惡只怕也是得不償失。

  只是看著長兄這樣子,怕是他再勸說也無濟于事,只能嘆息一聲作罷。

  裴宿跟三弟出來后神色同樣不好看,沉著一張臉,看著弟弟,“你說此事該怎么辦?”

  裴道搖頭,“二哥,幽州諸胡結盟,號稱有百萬之兵。皇叔前往幽州坐鎮,此役最終如何還未可知,且等一等吧。”

  聽著三弟這話未免沒有和稀泥的意思,裴宿臉色更沉,半響才說道:“三弟,以我的意思,抽調一半河東兵馬,等幽州戰事膠著時前往馳援皇叔。”

  裴道一愣,“二哥,你怎么會有這樣的打算?”

  裴宿負手與背后仰頭望天,“大哥執意要結成這門親事,我看結果未必可觀,主要還是因為皇叔不愿與顧家女郎退親。若是以前顧家有何懼,不過是拔了牙的老虎罷了。可是如今陛下放虎歸山,顧鈞在并州做的風生水起,假以時日并州上下只怕齊齊歸心,等到那時,皇叔只怕更不會解除這門親事。”

  裴道心想,顧家底蘊深厚,初回并州便大展神威,雜胡犯鏡陽曲硬生生的守住了,那時是什么狀況?

  顧家小郎君帶著區區部曲前往迎敵,此等威風膽識世間少有。且不看趙王帶著十萬大軍狼狽逃亡,與之相比,顧逸疏簡直是年少英才的典范。

  你說氣人不氣人。

  有時候人的運氣來了,真的是擋都擋不住。

  裴宿半響才說了一句,“又不是沒有娶兩位夫人的前例,屆時皇叔把二女都娶了并列就是。”

  裴道怒道:“簡直是荒謬,多少年沒這樣的事情了,早些年征戰不休聯姻是為了鞏固各方勢力,現在誰家正經的女郎會答應與人并妻?”

  裴宿看著三弟,“若是皇叔愿意,只要顧家不想退親就得答應。”

  裴道與兄長說不通,氣的拂袖而去。

  裴宿也是覺得頭疼無比,偏偏韻崧誰都不肯嫁就看中了皇叔,大哥又疼愛她,他勸過,但是沒說通又有什么辦法。

  幽州一開戰,整個并冀以及周邊府縣全都緊繃起來。

  裴家內部的事情如何顧家并不知道,此時他們已經準備前往安定下聘。

  顧父無暇脫身,顧逸疏護送阿母與阿妹前往。

  數百部曲護送,一路上浩浩蕩蕩裝著聘禮的牛車很是顯然,但是顧家的部曲兵強馬壯,腰上挎刀,個個威風凜凜,尋常山匪連頭都不敢冒。

  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們一路揚長而去,而且車前掛著的棋子是并州刺史府的旗幟,他們也不敢招惹。

  頭一天早早出發,第二天天還未黑就抵達高平,李都尉攜帶妻子親自出城相迎,李思也隨侍在旁。

  兩家人匯在一處打過招呼,就直接進了城。待進了李家大宅,顧清儀坐在車內隔著竹簾欣賞,真的是庭院深深深幾許,她們的車足足走了小半刻這才停下來。

  顧清儀扶著阿母下了車,李明英帶著兩個妹妹已經在等待了,見到人下了車,就迎上來見禮。

  李夫人笑著說道:“夫人莫怪,是我留了明英在家準備茶水。”

  顧夫人笑著說道:“是我們前來叨擾了。”說著又看著女兒,“這是我膝下小女清儀,清儀給夫人見禮。”

  顧清儀徐徐上前見禮,“清儀見過夫人。”

  之前因為在城外不便,只是草草打過招呼,現在李夫人看著顧清儀心中暗想惠康第一美人果然是名不虛傳,難怪皇叔都要上門求親。

  “快起來,真是蕙質蘭心,姿容脫俗,顧夫人養的好女兒。”

  兩位夫人使勁兒夸對方的女兒,顧清儀得空對著李明英還有李茶英眨眨眼。

  李茶英一下子就樂了,李明英也是抿唇淺笑。

  顧逸疏就在前堂與李家父子說話,李思跟顧逸疏更熟悉說話也隨意些,就直接問道:“我聽聞幽州要打起來了,是真的嗎?”

  李都尉也抬眼看向自己未來的女婿,顯然很關注這個消息。

  顧逸疏點點頭,“諸胡結盟,號稱有百萬兵,集結在幽州北,似有大戰一場的架勢。”

  似有,這個詞就很有意思了。

  李思笑著說道:“看來百萬雄兵只是唬人罷了,這戰事能打到什么程度也不好說。我聽聞王森投靠邢深,以歸降朝廷的名義,如此皇叔就不能對他斬盡殺絕,果真有此事?”

  當年青州之亂雖然最后未曾鬧大,但是王森一直未能捉拿歸案,也著實引起不少人的關注。

  顧逸疏點頭,就道:“王森如喪家之犬被皇叔部下驅入深山,面都不敢露,在山中盤桓數月。若不投靠邢深,他們也沒別的出路,除非是被皇叔斬于馬下。”

  李思年輕氣盛,與之比起來其父李都尉看上去倒像是個讀書人。

  就算是這樣,也絕對不會有人敢輕視他,李都尉在安定鎮守多年,有他在能轄制諸胡,護住安定。

  雖然長相儒雅,但是打起仗來卻是雷厲風行。

  “如此說來,王森入山只怕也是皇叔的驅逐之計吧?”李都尉笑道。

  顧逸疏又豈能猜到皇叔的心思,輕輕搖頭,“逸疏不敢妄議,不過我想應該是差不多。從青州一路逃至洛陽,又從洛陽如喪家之犬繼續北逃,最后終于至幽州,想想也未必是巧合。”

  李思就道:“實在是令人猜不明白,皇叔這樣做到底是為什么。王森十分兇殘,現如今又與邢深狼狽為奸,幽州若是開戰,實在是很難令人預料這二人會做什么。”

  顧逸疏見過皇叔的次數寥寥,多是從阿妹口中得知,聽著李思這話也搖搖頭,“皇叔做事詭詐,令人無法猜度。不過我想既然這樣做了,必然會有原因。”

  只不過原因他們猜不到罷了。

  說起幽州的局勢,這三人的話題就打開了。

  李都尉對著女婿還是很滿意的,縱然他覺得自己的兒子十分優秀,但是顧逸疏也是絲毫不差。

  談了沒多久,李都尉就帶著顧逸疏前去拜會李族長。

  此時,后院顧清儀被阿母打發出來跟李家姐妹出去玩,李茶英把李嵐英介紹給好友。

  顧清儀頭一回見李嵐英,李嵐英的長相與李明英和茶英都不一樣,偏柔美那一掛的,沒想到性子倒是剛烈。

  李嵐英本來不想來的,但是李茶英非要把她拽來,而且這次也是顧女郎想了法子讓她不用嫁去明家,她雖然覺得挺尷尬的還是來了。

  顧清儀瞧著李嵐英別別扭扭的樣子,心里不由一笑,還是個小傲嬌,她主動說道:“我聽茶英說了,沒想到嵐英妹妹這么勇敢,著實令我佩服。”

  李嵐英:?

  “都說人心難測,因為看不到所以難以揣測。但是危急關頭能洞察幾分,嵐英妹妹所作所為著實英勇無畏。”

  李嵐英紅了臉,往日嘴巴伶俐的人,此時期期艾艾的開口,“我就是腦子一抽。”

  話一出口,恨不能給自己一巴掌。

  李茶英當即就接了一句,“你嘴硬什么,說句真心話就那么難。這回還是清清替你想辦法,也算是救了我一命,不然我這輩子都覺得對不起你,現在也還覺得對不住你。”

  李嵐英抿抿唇,“與你什么干系,是我自己愿意救你。”

  李明英將裝著葡萄的盤子往顧清儀跟前推了推,笑著說道:“她們倆就是這樣,一個口不對心,一個牙尖嘴利,習慣就好了。”

  李茶英:……

  李嵐英:……

  李嵐英深吸口氣,站起身對著顧清儀行了一禮,“這次多虧顧女郎妙計,還特意派人前往梁州,嵐英實在是無以為報。”

  “茶英那日哭的昏天暗地的前往惠康,沒想到冀州封路她又折返去了鶻州找我,我見到她的時候嚇壞了,倆眼睛腫的跟核桃一樣。我從沒見過茶英哭成這樣,嵐英妹妹仗義出手卻累得自己婚事艱難,不要說我與茶英是好友,便不是知道嵐英妹妹的義舉也一定會盡力襄助。”

  李嵐英不知道這些,驚訝的看著李茶英,很難想象李茶英哭成豬頭的樣子。

  李茶英別別扭扭的,“你看我做什么。”又看向顧清儀,“今日怎地這么多話。”

  顧清儀看著李嵐英,“別管她,她就是別扭,我冒昧問一句,現在明家那邊可有消息?”

  李嵐英聽到這個就看向嫡姐。

  李明英點點頭,“聽說明恪接了一筆大生意出了梁州,不過現在時日尚淺,還要等消息。”

  顧清儀沒想到殷家動作這樣快,就笑著說道“那就靜待佳音。說著看向李嵐英,“嵐英妹妹還得做好準備,若是明恪失蹤或者死亡的消息傳來,明家那邊必然會逼著你表態,最不濟也得讓你為明恪守孝或者是強迫你進明家門。”

  李嵐英看了嫡姐一眼,仿佛心里有了底氣,道:“阿姐說了,若有那日李家必然會為我出頭。”

  李明英看著顧清儀笑道:“嵐英是李家的孩子,本來就該李家出手,只是明家盯緊了李家,所以很是不便,萬一被明家抓住把柄,嵐英嫁過去會更艱難。這次清清你出手相助,不只是救了嵐英一命,對李家也是幫助極大。”

  “對對,清清,我們都很感激你。”李茶英笑著說道。

  “但是后續嵐英妹妹的婚事,你們也得慎重。”顧清儀看著李明英道。

  李明英點頭,“大伯雖在惠康,而且惠康形勢不妙,我們不打算讓嵐英去惠康避風頭。”

  顧清儀點頭,去了惠康也不是好辦法,惠康將來也不好說如何,到時候李蘭英遠嫁,遇到點事情娘家想要撐腰也遠水難救近火。

  “我母親已經擺脫娘家那邊替嵐英相看,而且我母親打算把嵐英記在名下,如此嵐英便是嫡出的身份,婚事自然就好辦了。”李明英道。

  顧清儀眼睛一亮,“這倒是好辦法。”

  庶女跟嫡女的身份自然不一樣。

  李嵐英就有點不好意思,沉默著沒有說話,但是她知道自己不能拒絕,她要是拒絕了,她姨娘只怕會哭死。

  因為她要嫁去明家,她姨娘已經病了一場,當初把李尋英抓了個滿臉花打個半死,她姨娘也挨了板子,精神很是不好,知道嫡母將她記在名下這才像是活過來。

  “記嫡的事情未往外傳,我們打算將來跟明家退親之后再公布。”

  “若不這般,只怕明家回死咬著嵐英不放,不得不防。”

  顧清儀忙應是,是該這般。

  顧清儀又問道:“那楊少夫人怎么處置的?”

  李茶英冷笑一聲,“吃里扒外的東西,還敢算計族里姐妹,這樣的人李家萬萬容不下。族長已經開了祠堂將她驅逐出李家,以后她與李家再無干系。”

  顧清儀一驚,沒想到李族長這么果斷,“楊家愿意?”

  “楊家愿不愿意與李家何干,若沒有楊家的意思李尋英吃飽了撐著回來害自家姐妹。他們心里虛著呢,也不敢硬扛著李家這事兒。”李茶英氣呼呼的說道。

  “那這回楊少夫人的日子怕是不好過了。”顧清儀道。

  李尋英在楊家的體面都是仰仗著李家得來的,現在李家將她驅逐出族失去了這個依仗,以楊家人的秉性,對于沒有助力的人最終只怕唯有舍棄一途。

  “那也是自作自受,不關旁人的事請。”李明英淡淡的說道。

  出嫁女可以因為夫家不幫扶娘家,但是萬萬不能對娘家落井下石心生陷害之心,這樣的無恥之輩又豈能算人。

  若不是清清想了個法子,跌入泥潭備受磋磨的就是嵐英,難道當初李尋英下手時候不會知道這一點?

  她也是出嫁女,自然是知道的清清楚楚,但是還是去做了。

  顧家抵達高平天色已晚,在李家用了夕食就告辭,第二日才是正經下聘的日子。

  顧清儀也沒想到顧家在高平還買了處宅子,上回就那么幾天的時間,還真是夠麻利的。

  回了在高平的家,顧母才想起來沒跟女兒說過這事兒,便笑著說道:“本來沒有買的意思,山高路遠的數年不一定能來住一回,后來不是楊家與明家鬧事,我們不好住在李家,你阿父就拍板買了這里。”

  “買了也蠻好的,以后嫂嫂若是回來探親能有落腳的地方,若是我來探望茶英也有住的地兒。”顧清儀挺滿意的。

  宅子不能與李家比,但是也算是修建的精致,還帶個不小的園子,亭臺樓閣,小橋流水,看得出原來的主人修建的很精心。

  這宅子買下來肯定不便宜,不過關系著顧家的顏面,理該如此。

  顧清儀的閨房顧母給她挑的是靠著園子的那處院子,推開窗子就能看到園子,風景獨好。

  顧清儀兩日奔波都沒洗澡,晚上洗了個熱水澡,這才覺得筋骨都松散下來。

  眠春與戰夏將簾子輕輕落下,例外看了一遍,這才說道:“女郎,早些歇了吧,明兒個要早起呢。”

  顧清儀點頭,確實累了,倒頭就睡,睡著之后,她的掌心一閃一閃絲絲綠色的光芒在她身上緩緩流淌。

  睡夢中的顧清儀毫無察覺,只覺得越睡越輕松,緊皺的眉頭也慢慢地松緩下來,在她沒看到的地方,曾經禿了頭的小玉樹,此刻一頭秀發又長了出來,比之前更為茂密壯實。

  第二天一早,顧清儀不等人來叫自己就起來了,只覺得神清氣爽,精神大好,自己穿了衣裳往外走,迎頭就看到戰夏走進來。

  “女郎,您起來了?”戰夏忙上前一步,將手里端著的銅盆放下,服侍著女郎洗手凈面,后頭眠春捧著帕子候著。

  “昨晚上沒什么事情吧?”顧清儀問道,到了陌生的地方,總是要問一句的。

  “奴婢們沒聽到動靜,不過聽說前院進了個小賊,已經被抓住了。”戰夏道。

  顧清儀擦了臉,問道:“小賊?”

  “可不是,年紀不大,說還是個孩子。”眠春補了一句。

  這倒有些意思。

  什么小賊敢翻有部曲守衛的宅邸,一般孩子沒這樣的膽子。

  “走,去前頭看看。”顧清儀抬腳就走,顧母這會兒還未起身,她先去瞧一眼無礙。

  一路穿堂過院到了前頭,顧清儀就看到阿兄也剛出來,兩兄妹走了個對臉。

  怪嚇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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