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九齡覺得自己有點虧,虧了銀子已經不好接受,這還虧了身子.......
所以他看著李叱很認真的問道:“當家的,你的意思是,我去花了這三千兩銀子,我就只能看看她?”
李叱道:“你這樣想,別人想見她現在不都見不到嗎。”
余九齡把三千兩銀票取出來遞給李叱:“我不想去了。”
李叱道:“你這還有情緒了?”
余九齡道:“我和我弟都有情緒。”
李叱:“......”
唐匹敵看向李叱道:“要不然咱倆分工一下,你是解決他,還是你來解決他弟?”
李叱:“你都來。”
唐匹敵回頭喊道:“取我的鐵槍來。”
后邊遠處那些在訓練的士兵們聽到了,還真有人顛顛兒的跑過去要給唐匹敵把鐵槍給太過過來,余九齡一看,心說怎么這么多傻子啊。
余九齡趕緊跑過去攔著那士兵,把人家哄回去了。
然后回來一屁股坐在臺階上,自言自語似的說道:“反正這種事讓我去給人家當陪襯,我不想干,咱們大把的銀子花了,便宜卻沒有,多虧本。”
李叱很溫柔的說道:“這事你要是辦不好的話,可能你會有些難過。”
余九齡問:“為何?”
李叱道:“昨天我給你的銀子,是讓你打探消息所用,是公款,可是你用來......咳咳,這個事,我在考慮是不是把銀子從你工錢里扣出來。”
余九齡把三千兩銀票抓起來往自己懷里一塞。
他拍了拍胸脯說道:“這事雖然不是我占了什么好處,但為人做事怎么能以占便宜為榮呢?不占便宜的事就不能干了?我就看不起這樣的人,我余九齡做事,向來是義不容辭。”
李叱道:“要不是剛才看到你那樣,我此時應該給你鼓掌。”
余九齡道:“鼓掌這么見外的事,不如折現成跑腿費,你看我要去裝扮成富貴人家,身上卻連一件像樣的......”
李叱看向澹臺壓境道:“老澹!”
澹臺壓境回頭看了他一眼:“澹臺!”
李叱道:“老臺,請你過來一下。”
澹臺壓境走過來后說道:“何事?”
李叱道:“現在打算讓九妹去做一件事,就是裝扮成富家公子,你看我們這衣裝打扮上有點欠缺,要不然跟你借兩件衣服?”
澹臺壓境皺眉:“我的衣服,不借,別人穿過了我不要了。”
李叱道:“多謝澹臺公子免費贈送服裝一套。”
澹臺壓境眼睛都睜大了:“怎么能如此無恥?我沒有說過要給你,我說的是我的衣服不準別人穿,穿過了我就不要了。”
李叱道:“九妹,你求他。”
澹臺壓境看了看余九齡那張臉,再想到自己那些名貴華美的衣服穿在他身上的樣子,情不自禁的打了個寒顫。
腦袋里想過的那套衣服,他想想,已經開始不想要了。
他從懷里摸出來一張銀票遞給余九齡:“你自己去買......別穿我的!”
李叱道:“看,從免費贈送到出資贊助。”
澹臺壓境瞪了李叱一眼,李叱笑道:“謝謝老澹。”
澹臺壓境:“澹臺!”
李叱笑道:“現在九妹這邊安排妥當了,就看世子楊卓那邊怎么去搞一下,得讓他知道,羅境就要去和他的姑娘私會。”
他看向遠處正在光著膀子練功的姜然,笑著說道:“這事,還得靠老姜出馬。”
正在練功的姜然沒有聽到李叱他們在說什么,可是卻看到李叱他們看過來,于是他后背一涼,覺得有什么不好的事即將發生。
兩刻之后,姜然聽李叱說完后點了點頭:“嚇我一跳,我這光著膀子練功,你們一個勁兒的看我,我還以為九妹昨天去雙星樓沒滿意呢。”
余九齡:“我呸!”
姜然道:“我當初做官的時候,還認識一些世子門下的常客,那些家伙多是騙吃騙喝之徒,給他們一點銀子,他們什么事都干得出來。”
李叱道:“去賬面上拿錢,這事今天就得辦完。”
姜然道:“放心,不是難事。”
說完拎著衣服走了,走了幾步回頭,朝著余九齡動了動自己的胸肌。
余九齡:“滾!”
李叱道:“九妹,你也去吧,咱們說了三天給曾凌一個答復,今天是第二天,還是得速度辦好。”
余九齡點頭:“放心,玩笑歸玩笑,辦事歸辦事,我現在就去。”
說完轉身跑了出去。
李叱起身說道:“老唐,咱倆去見見葉先生,不知道葉先生回來了沒有。”
中午。
世子住處。
原本世子楊卓是住在羽親王府里,后來他覺得實在是不方便,什么都不方便,越長大越不方便。
于是就請示了他父親,羽親王也覺得他已經成年,所以就讓曾凌給他安排了一座宅子。
這宅子占地很大,不然的話也沒辦法住下他那么多門客。
所謂門客大概分成三種,每一種都各有特色。
第一種是有本事沒錢的,被主公知道了,禮賢下士的請來養著,基本上不會用到他做什么,有需要的時候主公也要來和他商量。
第二種是沒本事有錢的,他們要圖的是一個名聲,主動出資贊助,就為了換一個世子門客的名聲,這樣出去就顯得很有面子,而且他們做生意之類的事也方便,畢竟誰都要給世子一些面子。
這第二種要出錢,大概第一種就是第二種出錢養著。
還有第三種,又沒本事又沒錢,也不能說一點本事都沒有,最起碼要能說會道,能騙,騙的世子以為他們有本事,當成第一種門客養著他們。
所以,第一種真的存在嗎?
世子楊卓的府里,雖然不似前賢古圣那樣真的有門客三千,但是也有數百人在。
這幾百人也是分幫結派,沒本事的能湊在一起,有本事的反而不愿意與人多相處。
院子里,世子楊卓坐在搖椅上看著這院子里熱熱鬧鬧的場景,心里頗為得意。
人會有很多事能引起得意,世子楊卓就好這一口,他覺得這是自己能力和地位威望的體現。
這整個冀州,乃至于整個北境,不也就只他羽王世子楊卓一人有這么多精英門客的嗎。
“世子殿下。”
一個門客快步跑過來,看起來像是有什么事。
世子楊卓看了看他后笑著問道:“朱先生,你這急匆匆的是有何要緊事嗎?”
被稱為朱先生的那個人說道:“世子殿下,我今日剛剛打聽到,在咱們冀州城里有兩位隱藏的高手,縱然不能說武藝天下無敵也差不了許多,若是能請到這兩個人相助,大概殺曾凌的事就有著落了。”
楊卓一喜,他坐直了身子問道:“這兩人真的這么大本事?具體是何人說來聽聽。”
朱先生回答道:“這兩人,原本是冀州金刀門門主的師兄,因為和門主不和,所以一怒離開金刀門,然后就一直在冀州隱居,如果不是機緣巧合的話,也查不到這樣兩位高手在,這是屬下的運氣,也足以說明世子氣運如虹。”
楊卓道:“那你還不速速去把那兩位高手給我請來?”
朱先生道:“這個......那兩人雖然隱居,但是性格桀驁,自視甚高,我若是貿然找過去怕是被他們轟走,若是殿下能賜給我名帖,然后再備一些厚禮......”
楊卓道:“些許小事罷了。”
他吩咐手下人取他名帖,然后又讓人取了五百兩銀子給朱先生,朱先生隨即歡天喜地的走了。
楊卓重新坐好之后就笑了起來,若是能請到兩位金刀門隱藏的高手,那殺曾凌確實多了幾分把握。
他又不知道,金刀門早就已經名存實亡。
那朱先生又騙了五百兩銀子,拿著他的名帖,開開心心的去別的地方招搖撞騙了。
楊卓正開心著,又一個門客鄭六成從外邊快步跑進來,急匆匆的到了楊卓面前,壓低聲音道:“世子,出事了。”
楊卓問:“什么事這么火急火燎的,一點樣子都沒有。”
鄭六成道:“我一直都替世子守著雙星樓那邊,那尹姑娘總不能被別人染指,我看那老鴇也不是守信之人,所以就多了個心眼,今日果然知道了一些事。”
楊卓笑道:“一個青樓女子,有什么可在意的。”
鄭六成道:“世子,若不重要,屬下就不來急匆匆稟告了,今日知道一件事,那個叫羅境的幽州將軍,不知道怎么打聽到了世子偏愛雙星樓里的那位尹姑娘,竟然派人找了過去。”
“那羅境明言,他就是因為尹姑娘是世子殿下的人,所以才要這個人,他就是想知道一下,世子的女人是什么滋味。”
本來楊卓還確實沒有太在意,那尹姑娘是青樓女子,在他之前也不知道有過多少恩客,有什么可在意的。
只是因為侍奉過他之后,一下子地位身份都水漲船高罷了。
然而鄭六成的這幾句話,卻真的把楊卓氣到了,剛剛的好心情,一下子就全都消散不見。
“那羅境真的這么說?!”
“是啊。”
鄭六成道:“他派人到雙星樓買通老鴇,說要在明天夜里把尹姑娘接出來私會,老鴇說不敢聲張,羅境就說他為冀州第一功臣,世子也不敢把他怎么樣。”
“第一功臣?”
楊卓怒道:“他一個外人,怎敢在我冀州城內如此猖狂。”
鄭六成道:“屬下也不知道這人為何如此狂妄,那雙星樓里姑娘上百人,他誰都不選,偏偏就選了尹姑娘......”
楊卓猛的起身,朝著院子里那些門客喊道:“都給我過來!”
一群人隨即跑了過來,圍在世子周圍等待吩咐。
楊卓大聲說道:“明天夜里有人要把尹姑娘從雙星樓接出來私會,你們都去雙星樓外守著,若是看到那馬車到,就把人給我攔下來,我不管是誰,你們就給我打!”
他臉色鐵青的說道:“這人居然敢如此放肆,絲毫也不把我放在眼里,你們只管動手,出了什么事我都可替你們做主!”
“是!”
一群人立刻應了一聲,全都摩拳擦掌躍躍欲試。
這種事,他們當然樂意干。
鄭六成心里松了口氣,心說這三百兩銀子自己算是賺到了手里,剛剛已經拿了一百兩,現在可以再去拿剩下的二百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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