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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3章 動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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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哥倆一起來回運了三趟,雖然現在天色還沒有大黑,怎么說都能多運一廂子的魚苗,可是無論是夏衛國還是桑柏都不想去運第四趟了,并且兩人如同兩條軟皮蛇似的躺到了客廳的沙發上。

  桑詡幾個孩子正好放學,看到爸爸和舅舅這樣,于是便問道。

  “爸,舅舅,你們這是怎么了?”

  “唉喲,我的魚苗”夏衛國看到秋收這家伙回來了,立刻撒開了腿往院子里跑去。

  桑柏看了一下眼小舅子,然后才沖著兒子閨女說道:“你舅舅太摳門了,就不知道雇幾個人,你看運個魚苗子把我們倆給弄的”。

  桑小四這時來的精神,往桑柏肚子上一趴。

  “喲!喲,快點,今天別鬧了,我這邊腰跟要斷了似的”桑柏說道。

  “爸,那您歇著,我馬上做飯去”桑詡說道。

  桑柏揮了一下手,示意大兒子去做飯,自己則是換了個角度躺著。

  沒有一會兒,院子里傳來了動靜,夏雁秋的車子從外面回來了。

  夏衛國看到姐姐下班了,伸手看了一下手腕上的表,然后奇怪的問道:“姐,今天怎么下班那么早?”

  夏雁秋下了車,沖著弟弟說道:“我就不能下班早一點啊?”

  “對了,你那個焦贊呢?”夏衛國問道。

  夏衛國說的焦贊是指的馬小艷,這個外號還是村里的老爺子給起的,老頭覺得夏雁秋和馬小艷就像是楊家將故事中的孟良與焦贊,孟不離焦,焦不離孟的。

  這么一說村里便有人跟著叫上了,這越叫越廣大家就叫順口了,夏衛國自然也就知道了。

  “胡扯什么呢,對了,院子里怎么多出幾個塑料布池子來?”天色有點黑,加上黑色的塑料布夏雁秋根本看不到什么魚苗,甚至都不知道池子里有水。

  “其的魚苗運過來了,今天下午和姐夫兩人運了三趟,可把我們給累壞了”夏衛國說道。

  夏雁秋走到了塑料布池了旁邊,伸手撈了一把看了看手心中的小魚苗子,然后又把小魚苗放回了池中。

  “你們倆啊早該鍛煉一下子了,一個個的運幾趟小魚苗子就這模樣,連我們公司的那些理化的婦女都不如”。

  夏雁秋覺得這事很簡單啊,擱她身上現在這些魚苗子早扔進湖里去了,現在兩人才干了三趟還好意思說累”。

  夏衛國說道:“你可不知道,往里面舀魚苗子有多累……”。

  夏雁秋聽了說道:“為什么不用泵?”

  夏衛國沒好氣的回道:“你們兩口子怎么一個腔調?買泵不要花錢啊”。

  “花什么錢,村里又不是沒有水泵,拿來用就是了,你們倆加一起都多大歲數了,腦子還不夠用”。

  “姐,我這是魚苗,用村里的泵我不如直接倒河里去了,魚苗用普通的泵抽水那還能活么,算了不和你聊這些技術性的問題,你還是進屋去看看姐夫吧”夏衛國說道。

  夏雁秋回到了堂屋,把自己的文件包放到了一邊,望著趴躺在沙發上的丈夫問道:“這又是鬧的哪一出啊?”

  “這樣舒服!你弟弟太摳門了,連個人都不想雇啊,你看把我給累了,老腰都快折了……“桑柏抱怨了起來。

  “活該!”夏雁秋這邊笑著啐了一口,不過見到丈夫似乎是真的傷到了腰,又心疼的走了過來,伸手在桑柏腰間按了起來。

  “這里,這里?”

  “嗯,這樣舒服一點,明天可不能再這么干了,再干我要掛了”桑柏說道。

  “你呀就是平常鍛煉的少了”夏雁秋說道。

  揉了一會兒,夏雁秋伸手在丈夫后背的肉上拍了一下,發出了清脆的一聲響。

  “進屋里,我去給你貼膏藥”。

  夏衛國這時扶著腰走了進來,找了對面的沙發趴穩了,聽說姐姐要給姐夫貼膏藥,立刻說道:“姐,給我也來幾貼子,我這老腰也傷到了,明天可不能自己干了”。

  “那行,你們倆就別動了,我去拿膏藥”夏雁秋說著拎上了文件包往里走,等著再出來的時候手上就多了兩包膏藥。

  來到了桑柏的身邊,夏雁秋拉開了桑柏身上的衣服,露出了整個腰,然后扯開了膏藥的包裝袋子,把膏藥從塑料皮子上撕了下來,展開了之后貼到了桑柏的腰間,貼好了之后還用手碾展了一下。

  貼了三塊膏藥,幾乎把桑柏的腰給貼實了,夏雁秋這才給弟弟貼。

  把兩人腰給貼好,夏雁秋這邊收了手:“你說你們倆也真夠可以的,累就別干了等明天雇好人干不就是了,還有啊,衛國,你那邊泄湖里的人雇了沒有啊,早就聽說你要雇人雇到現在連個鬼影子也沒有”。

  “誰說不是呢!”桑柏支持自家的媳婦。

  夏衛國說道:“哪里這么容易的,現在想在四周雇個上干活,來的一水兒老頭老太太,我還指望他們看魚塘子?”

  “那有什么,我們這邊也沒有小偷小摸的,你還以為像是西面的陳家集啊,魚塘到了收魚的時候被人一搶而空?”夏雁秋說道。

  桑柏聽了好奇的問道:“什么陳家集?”

  夏雁秋道:“你這都不知道,現在人家都議論瘋了”。

  接著夏雁秋就把這事情給桑柏說了一遍。

  這事兒要從陳家集旁邊的小河沼子說起,以前淮河的舊河道通過陳家集,現在淮河改了道,就在陳家集那邊留下了一片沼澤地。

  人家外地的老板一看有利可圖,于是在他們那里承包了二十來畝水地,原來就是別人看不上的沼澤,這家老板花錢治理好了,改成了魚塘子來養魚,養了兩年的魚都快到了清塘的時候,陳家集的人就開始偷魚了。

  一開始是零星的偷去賣,不過后來見人家塘子那邊的人攔都攔不住,偷的人也多,很快在貪念的驅動之下就全村,全家出動,甚至有些人開著手扶拖拉機去偷的。

  人家包塘子的老板一家人哭著喊著,甚至是跪地求著這些人不要偷,但是這些人照樣偷,其實也不是偷了就是明搶,就這么著二十來畝塘子三四年的血汗一下子幾天之間全都沒了。

  這家人報了警,警察來了都沒有能攔住這些人的貪念。

  “這特么的還是人么!”桑柏怒道。

  上輩子桑柏就聽說過這事情,當時看了心中就很氣憤,只是沒有想到現在這事居然就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發生了。

  “明天我和東升說一下,是凡是在村里廠子干活的陳家集人一律攆走,等會我也給郭長友打個電話”桑柏說道。

  夏衛國一聽了一愣,然后勸道:“姐夫,您管這破事干什么,人家警察都管不了”。

  “是管不了么?是不想管吧,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以后都這樣了,還怎么做生意?誰還敢來咱們沽山投錢搞農業”桑柏道。

  夏雁秋聽了說道:“那你這手段也太激烈了一點”。

  “不激烈能行么,偷一千罰兩百這不是鼓勵大家以后都這么干么,你們也別勸了這事要是不來計狠的,那以后人心就滑沒了”桑柏說道。

  說著桑柏就從口袋里掏手機。

  哎喲,動了一下腰上立刻傳來了一陣酸楚。

  郭長友的電話通了,聽到桑柏一說,郭長友便道:“沒有問題,你說開誰咱們就開誰,這事辦的也太不要臉了”。

  作為生意人郭長友怎么可能喜歡這事。

  郭長友根本不在乎解雇幾個人呢,既然桑柏張口了,那他這邊就準備干哪怕是沒有理由他也得干,幾個工人能和桑柏比?

  過了一會兒,陳東升這邊也接到了信兒,他也挺氣憤的,不過他沒有想到桑柏會這么干,不過聽到桑柏說了兩句之后,也就把電話給村里的廠子,當天十幾個陳家集的工人就被解雇了。

  一夜之間四十來個陳家集的人失去了工作。

  桑柏可是一點也不可憐他們,雖然他們沒有偷,但是他們的家人肯定偷了,或許會有一兩家是錯的了,但是桑柏不在乎。

  桑柏這邊發出了信號,縣里第二天就行動了起來,警察那邊再也不說沒人手嘍,當著警察面偷魚的十幾家,四十來口子人當天下午就全被抓進了公安局。

  而且包塘子老板的損失很快就被統計了出來,一共損失了四十來萬,警察這邊放出了話這十幾家要是不說出去他家人,那這四十來萬就這十幾家賠,并且不是按著偷東西入刑的,而是按著搶劫罪入刑。

  這風聲一放出來,那還有什么好說的。

  這十幾家沒用一個小時就把整個村子給扯子進來。

  誰知道這事也巧了,這消息正好被一家大報的記者給盯上了,第二天他在報紙上發表了一篇文章,大力贊揚了沽山縣雷厲風行的保護投資商利益的行為,一時間又為各大報紙所轉載。在沒有網絡的時候瞬間成了社會性的話題。

  有人說沽山縣處置過重,也有人拍手叫好,總之僅僅四五天的時間,沽山縣一下子成了全國的話題。

  這下頭頭腦腦們震驚了,他們真沒有想到會有這么大的影響,不過現在風聲都造出去了,他們也不可能回頭了,只有硬挺到底。

  一時間沽山縣出名了,同樣出名的還有陳家集,現在連一些外面的廠子也不太喜歡陳家集的人了。

  連桑柏都沒有想到會鬧出這么大的動靜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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