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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八七章 試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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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什敗兵如喪考妣,立在馬前低頭垂首,任由元演大罵。

  元淵自恃身份,做不出問候彼娘汝母的行徑。只是將手里的馬鞭松了又緊,緊了又松,面色陰沉的打量著元讞。

  便是元讞暴虐成性,那也是對下位者而言,你讓他在元淵、元演面前呲個牙試試?

  元讞被駭的心底生涼,不住的拿眼神哀求著元淵。

  李承志則端著下巴做沉思狀。

  謀刺……不大可能吧?

  自己再不堪也是從五品的將軍、朝廷命官,且正受皇帝龐信。何人敢予如此光大化日之下行謀刺之事?

  猜疑了一陣,見元演罵的口干,李承志見縫插針的一指元讞:“予本官說實話:你所選演戰之兵中,私藏利刃者幾何?”

  私藏利刃?

  元讞一頭霧水:“屬下委實不知……”

  李承志有些不耐煩:“就說你有無私帶?”

  “屬下就帶了一把匕首……”

  李承志有些牙長。

  短刃本就是戰兵標配:不論騎兵、步兵、弓兵、盾兵,更或是車兵,除本職兵甲器刃之外,必備短刀。

  一是備近戰搏殺,二是當工具刀使,三是以防意外。

  比如不慎落馬可用于割開馬蹬,不慎落水可用來割開甲帶……

  虎賁自然也不例外。

  但怕這伙紈绔萬一殺紅眼,或是輸不起,從而發生意外。所以李承志戰前三令五申,演戰之兵也罷,觀戰之虎賁也罷,今日一律不得攜帶開刃之器,包括匕首。

  但偏偏就有人不當回事,包括元讞?

  如此看來,帶了短刃的絕不止眼前這兩個……

  到底是以為我李承志不敢行軍法,還是如李聰李亮所擔心,有人想混水摸魚?

  那就試一試……

  李承志猛吐一口氣,翻身下馬,湊到元淵耳邊低語了幾句。

  連元讞都不知演戰之中發生過事端,元淵、元演離那般遠,就更不清楚了。

  出于尊重,李承志覺的還是知會一聲好。

  “挾憤報復同僚,動輒傷人性命……如此悖逆之徒,不懲不足以正軍紀,你自行處置便是……”

  李承志拱手謝過,又高聲喝道:“帶上來!”

  元淵抬眼一看,兩個生的五大三粗、金發碧眼的軍漢被押了上來。

  雖被五花大綁,但二人昂首挺胸,目不斜視,盡顯桀驁之色。

  元演不由自主的停止了罵聲,細瞅了兩眼。

  “若某未記錯,這兩個應是黎陽伯翟和的族弟,其父死于鐘離之戰,陛下恩典,令二子蔭補虎賁……”

  翟和?

  元淵想了好幾息才有了印象。

  這是十六國時期,唯一由高車族于中原建立的政權。建立者翟遼(音譯),后世子孫便以“翟”為姓。

  都城定于黎陽(今河南浚縣),只兩朝便被后燕所滅。其后代降道武帝,遂被賜以爵位……

  連他都無印象,那這兩個就非陛下欽點。元演也記的含糊不清,也定非他所為。

  想來應是長孫恭與元暐挑選,與之也定是有些關系的……

  再看這兩個桀驁不馴的模樣,元淵頓時就生出了幾分不喜。而對上位者而言,最討厭的就是這一種。

  不看李承志,何等囂張無忌,但面對上官,何時又缺過禮數,失了恭敬?

  “不遵號令,蔑視上官……便依這一條,也夠得上斬首了……”

  “若依李承志的軍法,夠是夠得上了,就看他如何處置!”

  元演沉吟道,“估計是因長孫與元暐,故而對李承志生了怨恨。但又不敢對他如何,故而便趁機在其家臣身上出口惡氣……”

  “演陣之時都如此,若是戰時呢?是不是稍嫌不公,就敢挾恨報復于主將?如此利令智昏之輩,便是斬了都不冤……”

  元淵冷哼了一聲,又交待著元演:“便是李承志真要將其斬了,你也莫要置喙……”

  元演頓時有些牙疼。

  照此下去,李承志遲早得將權貴巨胄得罪個遍?

  也不知他如何想的,看著挺聰明啊?

  看到稍年長些的那個直盯著他,眼中黃綠交加,泛著幽幽綠光時,李承志便知,今日這事絕不簡單。

  不應該啊?

  但凡長點腦子,哪怕心里恨自己恨得要死,也不該如此肆無忌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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