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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3犀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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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在所謂的巫師們繪制好了一切陣法,以及為他準備了百毒不侵的洗禮之后,金圣武身穿巫師袍,進入了這座地下城之中。

  但讓他萬萬沒想到的是,那些巫師們竟然是合起伙來騙他的。

  他進入地下城,的確能夠讓他得到永生,只不過這種永生,和他所想象的,有一些不一樣罷了。

  當他發現自己降落在地,周圍一片紋絡亮起,自己卻被牢牢束縛,動彈不得時,金圣武慌亂無比。

  他大聲嘶吼,讓自己的護衛下來拯救自己,卻看到自己過去那些忠心耿耿的侍衛彷佛都變了一個人一樣,挨個從最頂上的洞口,對著自己做鬼臉,說一些污言穢語,以及,對著他的頭小解。

  有一位他最寵幸的護衛,對他大罵,說他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畜生,只知道自己,眼里從來沒有百姓。另外,他的母親,和妹妹,都是被金圣武殘忍地虐殺了。

  他自己,也不再純潔了。

  金圣武只覺得眼前一陣天旋地轉,被氣昏之前,眼前只有一張青年的臉,黃褐色粗糙的臉上,滿是好奇。

  金圣武再度醒來的時候,已經變成了一具沒有任何血肉在身的骷髏骨架,只不過身上的巫師袍依舊嶄新如故。

  他再次看到了暈倒前,見過的青年。

  而那名青年,就是大谷。

  大谷和金圣武第一次認識的時候,并不知道金圣武的身份,他一直以為這個人,被陣法煉制成為了骷髏之后,就不會說話,只能做一副死物了。

  但并不是如此。

  大谷驚訝地發現,醒來的金圣武,依舊能夠開口說話,也有著自己的思維。

  而且,這樣的金圣武,其實對他而言,沒有任何攻擊性。

  由于巫師袍的特殊性,導致金圣武只能站在原地,并不能對大谷做任何事。

  但大谷嘗試過脫下一點金圣武身上的巫師袍,卻發現,只要巫師袍被脫下一點,就意味著金圣武身上的束縛被揭開一點。

  同時,金圣武身上的血肉也會出現一部分。而當那個時候,金圣武作為高等級異能者的力量將會恢復一部分。

  發現這件事情之后,大谷不再輕易地揭開金圣武身上的巫師袍了。

  不過,金圣武一直對自己的來歷,守口如瓶,倒是讓他有一些郁悶。

  直到這一天的到來,大谷才明白了金圣武的身份,同時,也對他恨得牙癢癢。

  大谷只覺得自己當時為什么沒有殺掉金圣武。在他看來,凡是南國的高層異能者,都該死。在他樸素的想法里,這個世界上,沒有任何一個人,從一出生,就應該給人跪下來當奴隸,也沒有任何一個人,從一出生起,就能踩在別人的頭上,讓別人給自己下跪,做奴隸。

  所以,大谷很不能理解金圣武百分之九十五的想法,但這并不影響,大谷在和金圣武聊天的時候,進行反駁。

  金圣武作為當時南國學習能力最強的一個異能者,同時掌握了多種語言。

  而一開始為了不讓這名青年,也就是大谷,發現自己的身份,他在和大谷交流的時候,一直都使用他從國師那里學來的標準夏國語言。

  而大谷在張口和沈魚他們交流的時候,正是一直在使用著標準的夏國語言。

  也巧在夏國語言多年以來,并沒有大范圍的變動,不然,可能現在大谷說的語言,沈魚他們還無法聽懂呢。

  在發現金圣武覆蓋在巫師袍之下不死不滅的生命之后,大谷和金圣武約定,井水不犯河水。

  但作為人類,時常還是會感受到寂寞的,于是大谷和金圣武經常聊天。

  這樣一來,金圣武通過大谷的口中得知了這座地下城內的很多秘密,各種暗道,以及一些特殊的位置。

  尤其是,地下城的出口。

  而金圣武在漫長的歲月里,發現自己的巫師袍和底下的變異水晶逐漸融合到了一起,他很興奮地告訴了大谷這個消息。

  同時,他希望能夠和大谷共享這樣漫長的生命。

  大谷拒絕了。

  大谷說,他并不相信有任何人類能夠真正地得到永生,正如這個世界上,也沒有任何一個人能夠真正地死去。

  永遠都會有自己在乎著的人還記得自己。

  而當還有一個人記得自己的時候,那就并不算是真正的死亡。

  大谷說著這些話的時候,眼神里熠熠生輝。

  同樣,他雖然對于金圣武之前的一切行為,感到不滿,但在歲月的流逝里,他也逐漸接受了這樣的一個朋友的存在。

  同時,他為金圣武在某些時候,能接受自己的觀點,而感到由衷的喜悅。

  他祝福金圣武能夠實現自己的想法,只不過,不能再以任何理由對于任何人造成傷害了。

  大谷對金圣武說,即使自己有一天真的死去了,也不會擔心,因為他已經把金圣武當成是自己的朋友了。

  而他,擁有這樣的一個朋友,即使他離開這個世界,也仍然會有人記得他,他也能夠像金圣武一樣,另類的永生了。

  當晚,一夜無話。

  但背對著金圣武睡過去的大谷永遠不會知道,在那一天,金圣武下定決心,把自己身上的能量核心,也就是地下那塊變異水晶的能量,分給大谷一半。并且,設置了只要大谷受到傷害,自己無條件提供能源給大谷恢復傷勢。

  大谷對于這一切,一無所知。

  沈魚等人看著這具身穿巫師袍的骷髏,問道:“既然如此,我們是不是不用進行投骰子的大富翁游戲里?”

  骷髏哼了一聲,說道:“的確不需要了,讓大谷帶你們穿過巖漿和冰雪就可以成功逃出地下城了。”

  大谷笑著摸了摸骷髏的頭,說道:“行了,小金,那我帶他們出去吧。對了,你把手伸出來,讓沈魚摸一下。”

  沈魚詫異道:“我?”

  大谷笑著看著他,做了個鬼臉道:“對啊,是你。我還在地上的時候,可是聽到了你們說的話呢。你們這五個人這一次前來的目的,不就是打開地下城的開關么?”

  “小金在地下城里待了這么多年,對于一切都了如指掌。你把手伸給他,讓他帶你看一下地下城的布局。以及,帶你打開開關,怎么樣?”

  許西拉了一下沈魚的胳膊,即使在這種情況下,他依舊沒有放松警惕,仍舊擔心著沈魚的安危。

  沈魚心中微暖,對著許西擺了擺手,示意自己可以完全信任大谷。

  骷髏巫師晃了晃自己的頭,對沈魚不屑道:“怎么?你不相信我?還不相信大谷?依我看,大谷是信錯人了。”

  “要不然,你可別來摸我的手,你們,一個也別想出去了。要不是大谷讓我伸手給你摸,你想摸,還摸不到呢。”

  劉心武司令員看著眼前神奇的一幕,只覺得好玩。

  他活了大半輩子,經歷了無數風風雨雨,卻在這里看到了歲數相差無比巨大的人們在斗嘴,以及真摯的友誼。

  金正國和李恩俊都沉默了。金正國心想,這難道就是真正的友誼?我是不是錯過了什么?

  在金正國過去的生命里,有過舍身為他擋子彈的人,也有為他抵擋過明槍暗箭的人,更有為了他放棄生命的女子。他對于這一類人,都抱有利用的態度,不把他們剩余的價值榨干,他都覺得對不起自己,也對不起那些人。

  可他現在狐疑道,難道是自己做錯了?

  他想到自己過去的戰友大壯,在替他擋下那一槍的時候,還在大聲喊著,讓他快跑。

  他想到自己過去的老上級,為了他的前途,排除眾議,為了他而自己五年之內沒有任何的調動,只能坐冷板凳。

  還有那名女子......自己曾經或許有過動心的想法吧?但自己后來呢?狠心地拒絕了她,同時對她做出了那樣的事情......

  金正國的眼眶有些濕潤了,他略微把自己的下巴抬起了一點,好讓眼淚只能在眼眶里打轉,不至于滴落下來。

  李恩俊則是想到了自己的親弟弟......那個傻傻的,最后被女人給騙走了身體一部分的弟弟......

  當時自己和弟弟相依為命,好不容易都考上了大學,本以為可以出人頭地,可最后卻,陰陽相隔......

  李恩俊只覺得造化弄人,原來喜歡舞刀弄槍的弟弟最后失去了生命,而只喜歡咬文嚼字的自己,現在的手上卻是沾上了不少鮮血.......

  李恩俊只覺得有什么東西進入了眼睛一樣,眼神莫名地迷離了起來......

  沈魚笑著看了一眼大谷,又看了一眼他口中的“小金”,也就是骷髏巫師,他笑道:“我當然相信大谷了,同樣,正是因為相信大谷,我才會相信你的。你年紀應該比我大上很多,我就叫你巫師先生吧。”

  “巫師先生,麻煩您把手伸出來了。”

  金圣武看了一眼沈魚,突然意識到為什么大谷能夠在才見面沒多久的情況下信任他了。

  沈魚的目光太過于真誠了。

  他的眼神里滿是不容拒絕的真摯,以及他的行為也是如此,彷佛冬日里的太陽,讓人全身暖洋洋的。

  金圣武伸出了自己的手掌,沒了巫師袍的遮掩,只剩下骨架的手掌十分惹眼。

  沈魚把手放了上去。

  突然,地下道路上的光芒逐格熄滅,盡頭的寶箱突然開啟,閃著金光的鑰匙也消失了。

  不,鑰匙并沒有消失,而是出現在沈魚的掌心里了。

  沈魚的手掌和金圣武的手掌緊緊貼在了一起,沈魚能清晰地感受到鑰匙的觸感。

  與此同時,整個地下空間開始搖晃了起來。

  金圣武空洞洞的眼眶里明明什么都沒有,卻讓人感受到了一種不容置疑的威嚴。

  沈魚的腦海中突然出現了金圣武的聲音,是標準的夏國語言。

  “沈魚,我的能量源早已分了一半給大谷,所以他能夠活到現在。但,現在支撐我生命的能量已經不夠了,我剛剛給你們鋪了一條路,讓你們可以直接出去,不用經過巖漿和冰雪,就可以到達地下城的出口,也就是當時你們的入口處。”

  金圣武頓了頓,繼續道:“但如果我死了,大谷這個傻子一定會很傷心的。這座地下城的開關,當你握住我手的一刻,你就已經徹底打開了。我把出去的路線告訴你,你把大谷打暈,帶他出去,然后告訴他,我想獨占這座地下城,才讓你這么做的。”

  “麻煩你,沈魚。希望他以后,代替我,繼續活下去吧。”

  沈魚聽著,在腦海中默默地回答他道:“好,巫師先生,我知道了。”

  沈魚把手從金圣武的手掌中收了回來,對著眾人又張開了手掌,大聲道:“地下城出口的鑰匙我已經拿到了!接下來,所有人都跟我走!”

  大谷還在不明所以,沈魚此時卻大步走到許西和劉心武身邊,對他們低聲說了一句:“把大谷打暈!然后帶他一起出去!”

  還沒等大谷反應過來,一大一小,一老一少兩只手掌,就把大谷給敲暈在地。

  金正國和李恩俊目瞪口呆地看著他們這一系列操作,只覺得無比荒謬。

  金正國疑惑道:“不是,沈魚,你這是做什么?”

  沈魚急切道:“來不及解釋了,接下來,所有人都跟著我走,晚了,就無法離開這座地下城了!”

  李恩俊遲疑了一會,突然說道:“沈魚,這具骷髏怎么辦,還有這個遠古人類——大谷?就我們幾個人出去么?”

  沈魚此時已經和許西一頭一尾,把大谷給拎了起來,他大聲道:“巫師先生無法離開,我們現在,離開這里!”

  對于南國,絕大多數夏國人都不會有什么好感的。

  尤其是有一些南國人自以為夏國的孔子是他們的,泡菜也是他們發明的。漢字則本來應該叫韓字。

  哇,在許西看來,他們的確很有一些給臉不要臉的感覺了。

  同時,在金正國和李恩俊的一舉一動中,都透著讓許西很不舒服的感覺。

  在北國的時候,就有了這種感受。

  北國高層對于下位者們的嚴格管控,以及讓他們從小到大自然熏陶,養成的只會嚴格服從命令的能力。

  一切都需要分配之后才可以使用,不能接受任何的抗議。出入需要開證明,關于一些特殊用品的購買與使用也需要開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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