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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1章:真是個妙人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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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長興侯夫人將楊淑婉送上了馬車,一回到花廳,鎮國侯夫人何氏,也領了宋婉慧,推說家里老夫人身子不好,要先走一步。

  長興侯夫人心里發苦,哪兒能攔了旁人回家“盡孝”了去。

  鎮國候夫人何氏帶著宋婉慧一道上了馬車。

  宋婉慧眼兒亮晶晶地:“娘,窈窈可真是個妙人兒,你可不知道,那會兒曹七小姐上趕著找茬,我和齊六姐姐卻是為她好生捏了一把冷汗,原也是要幫腔,哪兒曉得,窈窈是一女當關,萬女莫敵……”

  何氏聽得是哭笑不得:“一夫當關,萬夫莫敵,哪兒行這樣改了用。”

  宋婉慧就將八角亭里發生的事兒,一五一十地講了一道:“窈窈一句《烈女傳》一出,曹七小姐當時就跟被雷劈中了似的,連在場的各家小姐,也都鬧了一個沒臉,恨不得拿了帕子擋了臉呢。”

  何氏有些驚訝:“進退有度,不卑不亢,這心性可真不一般。”

  宋婉慧點頭:“可不是嘛!”

  何氏瞧了女兒一眼,就道:“虞大小姐是喪婦長女,便是打小在虞老夫人跟前長大,教養得再好,往后無論到外頭走動,還是再大一點相看人家,旁人難免會將她看低了,輕視了去,像長興侯府今兒這般作賤她的,也是少不了的。”

  宋婉慧深以為然。

  蒼蠅不叮無縫的蛋,倘若請了許嬤嬤的人是虞二小姐,甚至是虞三小姐,曹映雪也不敢這樣作賤了人去。

  長興侯夫人也不會在大庭廣眾之下,就想要毀了虞幼窈的名聲。

  這一切根源,卻也是因虞幼窈是喪婦長女,便是叫人拿了“教養”作伐,也是事實旁人也不好多說什么了。

  何氏繼續說:“今兒這事,曹七小姐是有心欺辱虞大小姐卻是將計就計有心算計,她先拿女子的教條閨范作伐讓曹七小姐丟了臉卻也從側面展露了自己熟知教條閨范的良好教養,在眾家小姐跟前立了威以后在貴女圈里頭,就沒人再不長眼睛,說她沒得教養。”

  宋婉慧也是一臉唏噓:“也虧得是窈窈自己厲害,換作旁人叫人在大庭廣眾之下拿了“喪婦長女,無教戒”這樣的話兒作了伐子,怕也要捏了鼻子認,當場就丟了臉,往后在圈子里,怕也是抬不起頭來。”

  何氏點頭:“長興侯夫人興師問罪的時候虞大小姐拿了祖母虞老夫人作伐,卻是將堂堂長興侯夫人也唬了去,今后,哪兒還有人會因“喪婦長女”之名,而看低了她?虞大小姐小小年歲就長了城府她是踩著長興侯夫的威名為自己謀了一個一勞永逸謀了一個好教養的名聲,連威寧侯陸五小姐也不如她等再大一點……”

  說到這兒何氏的話就止住了。

  虞幼窈這般心性,尋常人家卻是壓不住了可若是配了勛貴世家要支應門庭,興家立業的嫡長子,這厲害的性兒,卻是旁人求之不得,打著燈籠也是找不著的,打今兒起,怕是不少人家都盯上了這位虞大小姐。

  回府的時候,姚氏安排虞幼窈和虞霜白一輛馬車。

  虞幼窈正和虞霜白一起說話,冷不防就被顛了個七暈八素,耳邊“砰咚”、“哐當”、“噠噠”的聲音,夾雜著尖叫痛呼,雜亂無章地響起……

  好在車夫有些把式,很快就穩住了馬兒,虞幼窈和虞霜白叫丫鬟護著,只受了一些驚嚇,并沒有受傷。

  車里頭一片狼藉,小幾上擺放的點心、果盤、茶水,香爐等,全砸在地上。

  幾個丫鬟護著主子,沒顧得上自個,或多或少都磕碰傷了,好在都是一些皮外傷。

  車里就準備了跌打的藥油,虞幼窈讓夏桃拿了藥:“先幫著擦一擦藥,等回了府里,就請大夫好好瞧一瞧。”之后,又轉頭吩咐春曉:“去看看二嬸娘那邊如何了。”

  春曉下了馬車。

  虞霜白受了驚嚇,還有些驚魂未魄,攥著虞幼窈的袖手,心里充滿了不安:“大姐姐,我娘……”

  虞幼窈握住她的手:“家里的車夫都練過一些把式,有一把力氣,馬兒也是挑了最溫馴的,你看咱們不也沒事嗎?”

  虞霜白小臉兒白白地,還有些不安。

  虞幼窈掀了車簾,就看到前頭拐道處,停了一輛藍頂馬車。

  乍然一瞧,這輛馬車倒也沒甚出奇,可馬車的用料,卻是最上等的榆木和柞木,關鍵部位都以金鐵鑄造,車廂用的是年份很久的棕褐色核桃木,木質堅硬韌性,不易變形,開裂,而且抗震極佳,就連馬——

  虞幼窈不識馬,卻也覺得這馬瞧著威風,多瞧了幾眼,就發現了,這馬透了烈性與桀驁,與家里馴養的代步馬兒,似乎有些不大一樣。

  正想著,對面馬車的車簾掀了一角,一雙養尊處優的手,陡然映入了虞幼窈的眼簾,以及把玩在那雙手上的一枚——黃琉玉扳指!!

  全身的血瞬間冷透,虞幼窈滿面驚駭,猛然甩下了車簾,驚慌地拉好了車窗。

  許嬤嬤見她臉色不好,忙聲問:“可是嚇著了。”

  虞幼窈胡亂地點頭,眼兒瞧見了面前的茶杯,突然覺得自己口干舌躁,連忙端起了茶杯,猛喝了幾口水,這才鎮定了一些。

  這時,春曉回來了,也不待虞霜白問,就說:“二夫人叫錢嬤嬤護著沒傷著。”

  虞霜白終于松了一口氣。

  虞幼窈鎮定了一些,就問:“發生了什么事?”

  春曉忙道:“前面拐道的時候,有一輛馬車沖出來,驚了二夫人的馬兒,咱們的馬兒也驚跳了腳,也虧得二夫人的車夫有一把力氣,拉帶著馬兒生生偏了道兒,才沒撞一塊兒,京里頭不允縱馬疾行,二夫人要使了錢嬤嬤與對面理論呢。”

  馬兒受了驚,好險沒傷著人,否則后果不堪設想,也著實驚險得很,換作任何人也不能當作沒事一樣。

  二嬸娘氣惱,想要與對方討個說法,也是應當的。。

  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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