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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1、娶為平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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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妙聽得一陣心驚,“所以,你們是要利用太子?”

  “嗯。”

  姜妙抿了抿唇,她不了解太子,但她知道,太子一直都想拉攏肖徹,如果被利用,那他最后的下場可能會很慘烈。

  肖徹似乎看穿她的想法,緩緩道:“皇上對我嚴防死守,我自己起兵是不可能的,只能利用有能力的人起兵。我原本就不是什么好人,待在龍脊山十五年只為有朝一日能救出母親,為父親報仇雪恨,這種時候擋在我前頭的,不管是佛是魔,不管是好是壞,我都格殺勿論,絕不心軟。”

  姜妙點點頭,表示能理解他。

  畢竟,生母被同父異母的兄長囚禁在后宮那么多年,而且還有了個李敏薇的存在。

  這種事擱在任何男人身上,都會覺得是奇恥大辱。

  肖徹只是從來不跟她訴苦而已,實際上,他心里很難受的吧?

  否則,也不可能口口聲聲為了救母,而不是奔著皇位去。

  肖徹垂眸,望著她小臉沉思的模樣,笑道:“還有什么要問的?”

  姜妙搖頭,隨即想到什么,又說:“你是不是想著公主,才會遲遲不對承恩公府下手?”

  肖徹頷首。

  “可是,那個田氏三番兩次挑釁我,先是武安伯夫人,現在又想著對秦姑娘下手,就是為了把所有罪過都推到我頭上。”姜妙本來今天白天就想利用秦顯教訓她一頓了,但最終還是理智占了上風。

  她怕自己出了一時的風頭,會給肖徹帶來無盡的后患。

  因此最后只得打消了整治田氏的念頭,找借口提前離開承恩公府。

  肖徹說:“這件事交給我。”

  承恩公府。

  田氏沒料到姜妙會提前走,散席之后,她臉色說不出的難看。

  陪房嬤嬤勸她:“姑娘又何必跟姜氏計較,她本來就跟咱們不是一條道上的人。”

  田氏知道啊,然而看一個人不順眼的時候,不論對方做什么,都是不順眼的。

  姜妙提前走,明顯是沒把她這個世子夫人放在眼里。

  “不過是個閹奴的女人,有什么好神氣的?”田氏一掌拍在炕桌上。

  “可是我瞧著,她今兒什么都沒做錯呀!”田幼微的聲音突然從外頭傳進來,不多會兒就繞過屏風來到西次間,望向田氏,“堂姐,你氣量太小啦!”

  “你懂什么!”田氏冷著臉呵斥一聲。

  田幼微攤手,“我是不懂你們大人的事兒,但我知道,心中藏的事兒越多,越難受越苦惱的都是自己,堂姐又何必跟自己過不去?”

  田氏聞言,越發蹙著眉,“不是讓你抄華嚴經,你過來做什么?”

  田幼微忙抱著她的胳膊撒嬌,“今兒是堂姐生辰,大喜的日子,就赦免我一回唄,我想出去玩兒。”

  主要是,好久沒見美人未婚夫了。

  “滾滾滾!”田氏心煩意亂,三兩句把她打發走。

  田幼微得了出府的對牌,也沒帶任何丫鬟,自己就去了,出福隆街后,雇輛馬車直奔河東巷。

  鄒衡剛下衙不久,坐在庭院里,左手拿著一截酸木枝,右手握著刻刀,神情專注地正在雕刻著什么。

  田幼微再一次順著大梨樹往上爬,從墻頭探出腦袋時,隱約看出他雕刻的是位姑娘。

  不動聲色地扶著梨枝坐在墻頭,她忽然出聲:“你在刻什么?”

  原本正在專心雕刻的鄒衡驚了一下,循著聲音望去,就見墻頭坐著個靈動秀美的姑娘,像是怕摔下去,她一手拽著大梨樹枝,目光卻是含笑望著他。

  那雙眼睛,清明透亮,澄澈得不染一絲雜質與污濁。

  “你,你是誰?”鄒衡微微蹙起眉頭,神情警惕。

  田幼微沒回答,卻是用下巴點了點他手中的木雕,笑問:“意中人?”

  鄒衡下意識把木雕往身后藏了藏,聲音冷下來,“跟你無關,姑娘如此擅闖陌生男子的家,實在不成體統,還是快些離開吧!”

  這說話的語氣,怎么跟她以前見過的一個小和尚似的。

  田幼微有些好笑,“好啊,我走,但是,我想要你手里的那個木雕,送給我如何?”

  “不,不行。”鄒衡下意識后退一步,仿佛她是什么洪水猛獸。

  田幼微說:“那你照著我雕,否則我就坐這兒不下去了。”

  “你!”鄒衡從未如此近距離接觸過姑娘家,哪怕是已故的意中人都沒有,他沒想到姑娘家還會有這般耍無賴的,一時氣惱,清俊的面上都惱出了一層紅暈。

  田幼微見狀,只覺得美人未婚夫說不出的可愛,隨便逗弄一下竟然就臉紅。

  怕再逗弄下去會把人徹底惹怒,田幼微沖他揮揮手,“那我走啦,以后有空會再來的。哦對了,你可不能往墻上放刺藤,否則我下次直接鉆你房間了。”

  “你,你一個姑娘家,怎能如此……”鄒衡實在是被她的言行給驚悚到了。

  田幼微輕笑著跳下墻頭,拍拍手,她才不管什么體統規矩呢。

  美人未婚夫明顯有意中人,她若是再羞羞答答地守著規矩,他那顆小心臟就得飛到別的女人身上去啦。

  山不就我,我來就山。

  早晚有一日要把他收入囊中,然后,吃拆入腹!

  承恩公府。

  田幼微走后,田氏仍是覺得不甘心,讓采薇去安排,務必要讓秦曼出點事兒。

  陪房嬤嬤不贊同,語重心長地勸道:“姑娘,上次紅袖樓的事兒,公爺以及我們老爺和夫人就已經很不滿了,這要再鬧出點兒別的來,只怕……”

  田氏卻不聽勸,“都已經死了一個了,現在百姓們全都在罵姜妙,我若是半途而廢,前頭的努力豈不白費?”

  陪房嬤嬤聽得后背發涼,什么時候起,她從小看著長大的姑娘,竟然把殺人當作吃飯喝水那樣簡單了?

  肖府。

  肖徹出了妙言軒,便回到自己的修慎院,他叫來元竺,“安排幾個人冒充田氏的親信,假意追殺武安伯府秦姑娘,再讓傅經緯撞見。”

  元竺立即聽懂廠公的意圖,領了命下去安排。

  于是這天傍晚,傅經緯剛從紅袖樓回來,就見一個身姿窈窕的姑娘被人追得四處逃竄,她清美的小臉上一片倉皇無措。

  嘖,長得不錯。

  傅經緯心念一動,趁著那姑娘朝自己這個方向跑來時,一把拽住她的手直往巷子里跑。

  秦曼原本已經甩脫那幫人了,卻沒想到會半道被人截住,她驚呼一聲,拼命掙扎著。

  然而傅經緯力道極大,她手腕都拽疼了他也不松開。

  “啊——放開我,放開我!”秦曼哭求著。

  七拐八繞一陣之后,確定那幫人再追不上來,傅經緯才慢慢停下,拽著秦曼手腕的手沒松,一把將她推向灰撲撲的高墻,整個人逼近她,挑眉問:“沒看出我救了你么?”

  秦曼跑得太急,這會兒完全說不出話,只得大口大口喘著氣。

  傅經緯又問,“誰追殺你?”

  秦曼沒見過傅經緯,但她瞧著眼前的男子錦袍緞帶,貴氣非常,應當是世家大族的貴公子,心中便動了念頭,隨即垂下眼睫,低聲抽泣,“就算我說了,公子又能如何?”

  “本……”傅經緯頓了頓,“我能幫你。”

  果然……

  秦曼心下一陣激蕩,她猜得不錯,眼前之人非富即貴。

  沒想到自己去了一趟承恩公府沒能讓世家夫人相中,反倒在被人追殺的途中來了這么一段緣分。

  一定是娘在天有靈保佑她覓得良婿。

  秦曼感動得眼眶都紅了。

  傅經緯最見不得美人哭,伸手替她拭淚。

  秦曼一臉無措的模樣,“別,男女授受不親,我與公子不過初識,公子莫要壞我名節。”

  傅經緯粗糲的指腹在她手腕肌膚上撫了撫,語氣輕佻,“我若是替你擺平外頭那些人,那我算你的什么?”

  “這……”秦曼紅了臉,趕緊低下頭,小臉上很是倔強。

  傅經緯越發滿意,“說吧,誰追殺你。”

  秦曼低泣道:“是承恩公世子夫人田氏,之前我收到她生辰宴的帖子,今兒帶著賀禮去了,但他們家下人一直攔著不讓進,后來好不容易進去了,她又很不喜歡我的樣子,我實在不知哪兒得罪了她,怕惹她不高興,就提早走了,沒想到,她竟然又安排人來追殺我……”

  居然是田氏那個賤婦?

  傅經緯沉下臉來。

  秦曼見狀,眼眸微閃,爾后站起身來,弱柳扶風地朝前走了幾步,聲音帶著視死如歸的絕望,“算了,承恩公府權大勢大,公子還是別摻和的好,沒得最后還帶累了你,小女子實在擔不起,橫豎我也無路可逃,他們要殺便殺吧!”

  傅經緯瞧著她單薄孤絕的背影,說不出的心疼,“我可以幫你,但我有個條件。”

  秦曼一聽,心下狂喜,嘴上卻仍舊倔著,“公子,小女子出身寒微,實在不值當你如此厚待。”說著嘆了口氣,“我走了,后會無期。”

  傅經緯哪能讓她就這么走了,大步上前來攔在她前頭,“不瞞姑娘,我便是承恩公府世子,關于田氏追殺你的事兒,我一定會調查清楚,給你一個交代,其他方面,你若還想要什么補償,都可以提。”

  秦曼狠狠驚愣住。

  怎么會……眼前之人怎么會是傅世子傅經緯?

  那他就是有妻室的人,自己再怎么努力,都只能是個妾。

  而且,他的正妻還是害死她娘的真兇。

  真兇?對,她完全可以拿這個做文章。

  面色冷下來,秦曼別開臉,“我娘的死,跟你的正妻有關,你也能為我討回公道嗎?還是說,這件事本就是傅世子授意?”

  “天地良心!”傅經緯指天發誓,“我從來不參與內宅爭斗,田氏是田氏,我是我,姑娘可不能混為一談冤枉了好人。”

  秦曼冷哼,“反正你們是夫妻,誰知道你是好人還是壞人?”

  “我若是壞人,剛剛怎么會救你?”傅經緯道:“我到現在都還不清楚你是誰。”

  秦曼咬了咬唇,低聲道:“我是武安伯府的。”

  傅經緯終于想起來了,這不就是最近鬧得沸沸揚揚的武安伯府么?聽說她兄長跟庶姐……

  對于傅經緯這種人而言,看到的只有“刺激”二字。

  他越發對眼前的姑娘感興趣了,“秦姑娘,既然是傅家欠了你的,那我娶你為平妻,如何?”

  傅經緯早就看田氏那賤婦不順眼,寡淡無趣還尖酸刻薄,一臉妒婦相,多看兩眼都倒胃口。

  秦曼受寵若驚,他,他竟然愿意為了彌補而娶她為平妻?

  承恩公府的平妻,那地位可不是一般小門小戶家正妻能比的。

  她正愁自己的婚事,當然不愿錯過這樣的機會,可又不想表現得太過情愿讓他對自己失了興趣,便一臉為難,“什么平妻不平妻的,世子可別再跟我說笑了。”

  傅經緯說:“我認真的,只要你們家不把田氏那些破事兒捅出去,咱們就私了,我娶你為平妻,彌補你,如何?”

  秦曼心里千百個樂意,平妻啊,往后再用點兒手段,直接把田氏那賤婦擠下去,自己就能變成正妻。

  咬咬唇,她道:“這種事,哪里是我一個姑娘家做得了主的,我得回去跟父兄商議。”

  傅經緯生怕她去了就沒回音,笑說:“我陪你去。”

  話完,再一次牽過她的手,動作卻比先前輕柔了許多。

  秦曼裝作沒站穩,一個趔趄,剛好撲進他懷里。

  傅經緯滿意一笑,順勢摟住懷中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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