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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9、小公主被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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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妙剛把兒子哄睡著回到姚氏屋里,打算陪她娘再說會兒話,就聽吉平跑進來說了這個消息,當即大驚失色,“舞弊案分明是傅……怎么會查到劉尚書頭上的?”

  吉平道:“小人也不知啊,現在外頭到處都在傳,說劉尚書已經被捉拿下獄了,劉家還不知亂成了什么樣子。”

  變故來得太快。

  姜妙第一個想到的人是劉婉姝,白天還那么憧憬跟人到處玩的小公主,突然之間父親因為莫須有的罪名被下了獄,她一定很難受吧?

  “吉平,你去套馬車。”姜妙吩咐。

  姚氏驚道:“妙娘,這大晚上的,你去哪?再說這么大的事兒,你一個弱女子怎么幫得上忙?”

  “我幫不上,廠公能,我現在就去找他。”姜妙神情焦急,已經顧不上旁的,只交代了姚氏幾句,請她幫忙看一下西廂房里已經睡熟的小寶防著小家伙突然醒來要喝水尿尿,便匆匆出了門。

  吉平套上馬車,載著姜妙快速前往肖府。

  夜市才剛開始,然而一路走來,到處只聽得百姓在說劉家的事兒。

  原本劉尚書是清白無辜的,跟這件事毫無關系,可壞就壞在,他是上一屆科舉的主考官,現在又成了姜云衢的岳父,姜云衢如今攤上舞弊案,所有人都會第一時間懷疑是他。

  想到這兒,姜妙不禁黑了臉。

  這對母子,都是害人精,一個害得她未婚先孕毀了整個人生,一個害得劉尚書無辜背鍋,整個劉家人心惶惶,現在還不知結果如何,要有個三長兩短,姜云衢可算是造孽了。

  肖徹早在第一時間得知了劉尚書被捉拿下獄的消息,這會兒正在德榮堂和老爺子商量對策,就聽馮公公進來稟道:“廠公,夫人過來了。”

  因著已經開始走三書六禮,馮公公對姜妙的稱呼便也換了。

  肖徹大概猜到了姜妙的來意,微微頷首,“把人接去修慎院。”

  他又與老爺子聊了幾句,到修慎院東次間時,就見姜妙慘白著臉坐在靠背椅上。

  “夜間涼,怎么不多穿些?”肖徹一面說,一面從黑檀木掛衣架上取過自己的披風走過來給她披上。

  “廠公。”姜妙抬頭看他,“劉家的事兒,你聽說了,對不對?”

  肖徹點頭。

  “當初暗中幫助姜云衢舞弊的人是傅經緯,不是劉尚書。”姜妙急切道:“這事兒我可以作證。”

  肖徹在她旁邊落座,拉過她微涼的小手放在自己掌心捂著,聲音緩穩,“別太擔心了,我會盡量想辦法的。”

  “可是,都察院為什么會查到劉尚書頭上去呢?那個時候,姜云衢都還沒入京,他怎么會認識劉尚書,又哪來的書信往來?”對朝政一無所知的姜妙滿心納悶。

  這其中水很深,關乎朝臣們的站隊問題,也關乎崇明帝對閹黨不除不快的決心。

  肖徹不好直接跟她解釋,見她急得不得了,便輕聲問,“你要不要過去看看?”

  姜妙略有些茫然地看著他,顯然還沒從劉家的變故中緩過神來。

  肖徹又道:“我陪你。”

  “好。”姜妙點頭,她確實是很關心劉婉姝到底怎么樣了。

  同一時刻,禮部尚書府。

  劉尚書被捉拿下獄,整個劉家上下亂成一鍋粥,劉夫人哭暈了過去,這會兒是二少奶奶梁氏在主持大局。

  然而過門多年頭一回得見這么大陣仗,她也是有些慌了手腳,嘴上呵斥著嚇得瑟瑟發抖的下人們,自己卻不知該怎么應付接下來的事兒。

  劉婉姝被孔嬤嬤幾人鎖在閨房里不讓出來,她一個勁地拍門,一邊拍一邊哭。

  孔嬤嬤哪聽得自小看大的姑娘這么哭,可她也是沒法子,老爺生死未卜,夫人又暈厥了過去,府醫正在探脈,眼下她們能做的,唯有看好姑娘不讓她出來亂跑。

  “嬤嬤,你讓我出去!”劉婉姝哭得聲嘶力竭,“我要見爹爹!”

  “姑娘。”孔嬤嬤紅著眼圈道:“老爺吉人自有天相,一定會沒事兒的,你別哭,哭花了小臉就不美了。”

  這時,門房有個小廝慌慌張張跑了進來,“孔嬤嬤,姑爺來了,就在角門外,說要見咱們三姑娘。”

  孔嬤嬤一怔。

  姜云衢是科考舞弊的主角兒,老爺都被抓了,他怎么還能出現在劉家,難不成是逃出來的?

  想到這兒,孔嬤嬤老臉一繃,“不見,讓他滾蛋!”

  劉家會遭難,全都因為那個喪門星,他現在居然還有臉來?

  “是相公。”劉婉姝忙一把抹了淚,“他一定是來救爹爹的,嬤嬤你讓我出去見他。”

  “姑娘。”孔嬤嬤盡量地軟著聲音,“姑爺不是什么好人,現在又是敏感時期,你不宜見他。”

  “他不是好人,可他對我好。”劉婉姝道:“我平時說什么他都會聽的,我讓他救爹爹,他肯定會救,嬤嬤,你就讓我出去吧,求求你了。”

  孔嬤嬤鐵了心,“今兒姑娘說什么,我都不能讓你出去。”

  劉婉姝一咬牙,“你不讓我出去,我就一頭撞死在屋里!”

  說著,抱起一個繡墩“哐哐”往地上砸了兩下。

  孔嬤嬤大驚失色,忙掏出鑰匙打開門,得見姑娘安然無恙,她才猛地松了口氣。

  劉婉姝卻趁機推開她微胖的身軀,一溜煙朝著角門方向跑。

  “哎,姑娘!”孔嬤嬤忙叫上幾個丫鬟一塊兒追。

  劉婉姝來到東角門外,就見姜云衢騎在一匹棗紅馬上,角門兩旁明亮的風燈照得他烏發凌亂,顯然來得很急。

  劉婉姝仰頭看他,小臉上的淚痕還沒干,“相公,你是來救我爹的嗎?”

  哭得太狠,說話時鼻音很重。

  姜云衢瞇眼看了看她,隨即唇角微勾,“對,快上馬,我先帶你去個地方。”

  “哦。”劉婉姝吸吸鼻子走近馬兒,被姜云衢一彎腰就給摟了上去,斜坐在他前面。

  之前為了攀上權貴,姜云衢還特地學了騎馬。

  害怕掉下去,劉婉姝只能用力貼著他的胸膛,然后伸手圈住他的腰身。

  被抱緊的瞬間,姜云衢微僵了僵,隨即雙腿一夾馬腹,馬兒揚起蹄子就飛奔著離開了劉家。

  孔嬤嬤幾人追出來時,那二人早消失在了夜色中。

  眼前一黑,孔嬤嬤忙驚叫著,“快快,再多叫幾個人出去找姑娘!”

  姜妙是陪肖徹騎著他的赤風馬過來的,一到便得見孔嬤嬤站在角門外,一張老臉煞白煞白地四處張望,時不時有丫鬟和小廝回來向她匯報著什么。

  被肖徹抱下馬后,姜妙急忙奔向孔嬤嬤,“情況怎么樣了?”

  “哎喲,夫人您來得正好。”孔嬤嬤仿佛見到救星,險些就給她跪了。

  姜妙忙一把將人托住。

  孔嬤嬤老淚縱橫,“夫人,我們姑娘被姑爺給擄走了。”

  “擄走了?”姜妙皺起眉。

  “就在你們來前的一刻鐘左右。”孔嬤嬤道:“老爺被抓走后,夫人哭暈過去,到現在都還不省人事,二少奶奶又得在內宅主持大局,都管不到姑娘頭上來,我已經盡量讓人出去找了,但還是沒有結果。”

  肖徹走過來,問她,“一刻鐘前走的?”

  孔嬤嬤忙不迭點頭。

  肖徹又問:“怎么走的?”

  “騎馬。”孔嬤嬤道:“姑爺是騎馬把我們姑娘給擄走的。”

  “去了哪個方向?”肖徹再問。

  孔嬤嬤伸手指了指姜云衢帶著劉婉姝離開的方向,滿心焦急道:“廠公,求求您一定要幫幫我們。”

  姜妙轉頭看向肖徹。

  肖徹說:“先離開此處。”

  他畢竟是東廠的人,這種時候出現在劉尚書府不合適。

  姜妙明白他的顧慮,安撫了孔嬤嬤幾句,讓她不必憂心,便又上馬隨著肖徹走了。

  路上,姜妙問他,“劉尚書都被抓了,姜云衢為什么還能出現在劉家?”

  “很明顯。”肖徹道:“皇上的重點是劉尚書,所以先派人捉拿的他,姜家那頭去得晚,讓得到風聲的姜云衢逃出來了。”

  “那他逃便逃,為什么要擄走劉婉姝?”姜妙心中懊惱。

  白天還跟她們一塊兒逛街,臨別時變著法子讓她來找她的小公主,突然就出了這樣的變故,這一切都來得太過猝不及防了,她完全沒有準備。

  倆人回到肖府時,馮公公正焦急地等在修慎院外。

  得見肖徹,他忙上前來,青著臉道:“廠公,先前劉公公來傳了圣上口諭,說此次科考舞弊案,全權交由三法司承辦,東廠不得參與。”

  南齊三法司:都察院、刑部和大理寺。

  看來崇明帝是鐵了心要拿劉尚書開刀殺雞儆猴震懾東廠。

  肖徹嗯了聲,又對姜妙說:“夜深了,我先送你回去。”

  姜妙本想問,就這么走了,那劉婉姝怎么辦,可她剛才也聽到了,崇明帝禁止東廠參與這個案子,而姜云衢正是舞弊案的主角,肖徹一旦安排人去追,便等同于忤逆了圣意,正好就能被崇明帝捏住把柄。

  所以話到嘴邊,她還是咽了回去,不想開口讓他為難。

  肖徹卻直接看穿了她的心思,低聲道:“姜云衢冒死去劉家帶走劉三姑娘,肯定不會是為了害她,暫且不用太擔心她的安危。”

  姜妙仰頭望著他那雙冷靜深邃望不見底的眼睛,浮躁的心突然就安靜下來。

  送姜妙回延壽居再回來,肖徹叫來了自己的幾個護衛,這些人都是肖府的,跟東廠無關。

  他把他們分成兩撥,讓其中一撥盯緊刑部大牢,另一撥去追查姜云衢的下落。

  這廂姜云衢一路策馬帶著劉婉姝來到西城門,卻發現城門早就關了,他只得在靠近城門一家不起眼的小客棧訂了一間房住下,打算明兒一早城門開了再走。

  劉婉姝看著條件簡陋的房間,終于意識到不對勁,問他,“你要帶我去哪?”

  姜云衢把窗戶關上,回頭望著她,“夫妻本是同林鳥,現在大難臨頭,婉兒不愿跟我走嗎?”

  “走?”劉婉姝瞪大眼睛,“你不說去救我爹嗎?”

  姜云衢冷笑了下。

  他現在都自身難保,能救得了誰?

  “我不要跟你走,我要去救我爹!”劉婉姝突然站起來,撒丫子就要往外跑。

  姜云衢先她一步跨過去把脊背靠在門板上堵住她的去路,似笑非笑地看著她,聲音透著一股猙獰扭曲的溫柔,“不聽話,可是要被懲罰的。”

  劉婉姝頭一次得見這個樣子的姜云衢,冷不丁打了個寒顫,但還是很快重整旗鼓,橫眉豎目地對上他,“現在明明是你不聽我的話!”

  那奶兇奶兇的樣子,看得姜云衢唇角冷勾了勾。

  劉婉姝怒道:“你不救我爹,我也不給你當媳婦兒了,我要跟你和離!”

  “和離”二字,像是刺到了姜云衢的某根神經,俊臉慢慢冷了下來,一雙眼陰鷙可怕。

  “他們都說你是壞人,虧我還相信你,但是你現在太讓我失望了,我不跟你走了,我要和離,我要回家!”

  劉婉姝還在絮絮叨叨地說。

  姜云衢眸色一暗,攔腰將她抱起,直接扔到里間床榻上,扯下帳幔就把她雙手給捆住,然后扒她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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