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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九章 大鬧千嬌樓(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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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陌染,你躲在他身后當縮頭烏龜,算個什么事兒?有本事跟我單挑啊!”裴東隅有些氣急敗壞,本來今日就是來一雪前恥的,沒想到自己連對方的邊都沾不到,想想便氣得牙癢癢。

  今日若不給他點顏色看看,叫自己堂堂茲夷國三王子的顏面何存?

  白陌染扇了兩扇,肩上的三千青絲飄逸而動,“你想怎么個挑法兒?”

  “單打獨斗!”

  “這不太好吧……你是茲夷國的三王子,若傷著你,我一個小小的白侍郎府,怕擔待不起。”

  “我們簽個生死狀,生死兩不追究!”

  “爺……不可。”婁香一聽,立馬急了,想要再說些什么,被裴東隅一個眼神瞪了回去,只好不再做聲。

  話音剛落,一旁看熱鬧的幾位女子倒鬧騰了起來。

  “喲這口氣可不小!”圓臉的粉衣女子笑道。

  “估計是嫌自己命太長了。”瓜子臉的女子冷冷道。

  “哎,還從來沒見白公子出過手,不知道今日我們幾姐妹能不能一飽眼福。”橘色紗衣女子頗有興致地笑道。

  “你傻呀,他身邊的小跟班辰逸功夫就已經如此了得了,白公子的功夫必然更加高深莫測!”深綠色女子笑道。

  白陌染將手中的折扇往手上一拍,收了起來。

  雖說是立了生死狀,但茲夷國的人皆是蠻橫之人,到時若真有什么,也做不得數。對方再怎么說,也是個王子,若他在郾城真的有個什么好歹,必定影響兩國邦交,況且,要收拾他有千萬種手段,跟他硬碰硬則是最下下策。

  他當日毀了船,導致船上幾百號華玥國百姓差點遇難,故而他才不敢提自己因何中毒的事,只得吃了這個啞巴虧。

  “三王子,你真是嚴重了,生死狀什么的,就不必了!況且我根本就不會武功,你要比武,辰逸倒是可以隨時恭候。”

  白陌染卻是不愿再與他糾纏,這樣有勇無謀的人,只會逞匹夫之勇,明明自己身中奇毒,竟然還要簽下生死狀,實在有些太過愚蠢,白陌染甚至想不明白,這種人怎么會在茲夷國王室存活至今。

  “你不會武功?!”可在縹緲之舟上那場賭局,他明明就用力內力讓骰子上的數字消失!

  “這郾城人盡皆知,白家乃是文官,我不會武,這再正常不過。”白陌染笑著解釋道。

  “看來白公子今天不打算出手了。”深綠色紗衣女子惋惜道。

  “哎!可惜了,還以為可以大飽眼福。”粉衣女子也嘆息道。

  裴東隅瞟了一眼旁邊毅然站著的辰逸,心里估摸著,今日在此恐怕也討不到好處,便開口道:“好!不過,你先把解藥交出來!”

  “你是耳聾嗎?已經告訴過你,能解你毒的人,只有小丫一人。”

  “你少來誆騙我,她親口告訴我了,她根本不會解毒。”

  “所以你就信了?”果然,小丫不會輕易為他解毒,必然要折磨他一番的。

  裴東隅剛想要開口說什么,一股血腥涌上喉嚨,“噗——”的一聲,吐出一口烏黑的血。

  “爺……爺……你怎么了?”婁香萬分緊張地扶住裴東隅。

  “他恐怕是毒發了。”白陌染冷冷道,他甚至知道此刻裴東隅有多痛苦,這醫仙陸百曉果然不是好惹的,煉制的毒藥天下無雙,讓人痛不欲生。

  “怎么會毒發呢?”婁香心中覺得這個毒簡直太詭異了,明明毒性就控制得好好的,卻總是在毫無征兆的情況下,就突然毒發。

  白陌染卻隱隱看見婁香腰間別著一個精致的香囊,嘴角不由得微微上揚。原來催命符掛在你身上,這裴東隅有得受了……

  千嬌樓外的看客,將千嬌樓圍得水泄不通,只見那位剛剛在郾城大街上橫沖直撞的異族男子,氣焰囂張地沖進去,卻是口吐鮮血被人抬了出來,心里暗暗叫爽。

  “叫你還囂張,這下豎著進去,橫著出來!”旁邊有人罵道。

  從那以后,再也沒有人敢在千嬌樓耍橫鬧事。

  蘇府里,蘇流鈺望著面前擺著的,母親精挑細選之后,派人送來的漂亮首飾,心里正急得團團轉。

  明日可就是菊花宴了,要是無法獻舞,可就錯過如此千載難逢的機會了!

  之前的蘇河城第一美人在這郾城里,根本不值一提。若是明日自己不能在這郾城眾多名門千金中脫穎而出,那以后怕只是找個門戶相當的人就嫁了,了此一生,再也別想著嫁入太子府,成為娘娘了。

  可偏偏小丫那賤人又不幫自己!難道就這樣錯失良機?

  蘇流鈺低頭望著自己那雙保養得極好的手,若是劃上一刀,這得多疼?若是留了疤,那得多難看?

  “鈺兒,明日就是菊花宴了,你繡舞的事,準備得怎么樣了?”張儀瑩笑盈盈地走進來,仿佛已經看到明天她女兒名聲大噪的場景,那種喜悅與得意是發自肺腑,毫無掩飾,巴不得所有人都知道,她的鈺兒明天要去太子府獻上繡舞,一舞成名。

  想當年,天下第一美人不也是在太子的誕辰宴上一舞傾城,名聲大噪嗎?沒想到自己的鈺兒也如此爭氣,并且,自己也費盡心思為她爭取到這機遇。

  心里正樂著,卻瞧見鈺兒看見自己來了,眼中怯怯,面露愁色,“怎么了?我的鈺兒。”

  蘇流鈺遲疑了半刻,也不開口,正猶豫著要不要跟母親坦白。

  瞧見蘇流鈺此番情景,張儀瑩便越發緊張了,可千萬別在這個時候出了什么岔子,“鈺兒,到底怎么了?你跟娘說。”

  蘇流鈺此刻也確實是沒什么法子了,便咬了咬牙,低聲說道:“母親,其實女兒根本不會什么織女繡。”

  這句話差點讓張儀瑩的心臟驟停,睜大眼睛問道:“你說什么?!那你之前在你祖母的壽誕上繡舞是怎么回事兒?”

  “真正繡舞的人是小丫。”

  “小丫?!”張儀瑩心中無比震驚。

  “嗯。當初為了掙這個蘇河城第一美人的美譽,女兒花重金買了一張織女繡,贏了比賽,可后來蘇瀾芷和蘇年槿那兩個賤人,故意下套,讓女兒送祖母一張織女繡的手絹,想讓女兒謊言被拆穿,身敗名裂,女兒無奈,只得再次花重金去買來一張織女繡,可沒想到被小璃那賤婢給偷偷剪碎了,眼看謊言就要被拆穿,幸而遇到小丫,她會織女繡,才讓她去頂替女兒的,才有了當時的繡舞。”蘇流鈺埋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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