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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七章 驅逐出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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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景仁宮難得的奏出了琴音。

  隨著曲折婉轉的盈盈腔調,讓人忍不住想要踏足前往,不用言喻的歲月靜好的感覺。

  若是只附上雙耳朵,這日子未免也太愜意。

  正殿。

  璟婳側頭閉目,似在聽曲。

  春貴人若初品著春茶,兩腮微紅,氣色極佳,此時她看著姐姐悶悶不樂的樣子,想要詢問,又恐驚著姐姐的夢,便讓樂師們放緩了節奏。

  大約是過了一炷香的時間,璟婳身子微動。

  “下去吧”懶懶說完,心里還是十分的不暢,本想要聽些琴音讓自己平緩一下心鏡,卻發現這擾心的還是思緒,于是,淡淡揚了揚手,喜兒便會意的讓樂坊的人下去了。

  “姐姐這是愁什么呢?”春貴人著了一身嬌俏春色燙花裙,執了一帕湖色繡花方巾,頭戴一彎玉簪,真真讓人覺得清新極了。

  璟婳許是沒有休息好,整個眼波流轉的都是灰蒙蒙的。

  “最近思緒亂極了,心里總覺得不安。”璟婳扶額,眉心不由得染上了惆悵。

  “不安?最近姐姐盛眷正濃,三阿哥也漸漸進了學堂,母家阿瑪、兄長都又受器重,竟也有愁事……”若初心里只嘆真是人人皆有愁腸。

  璟婳被她說的一聲自嘲,“寵是榮,也是危啊”

  若初淡然說道:“姐姐好像和以前不太一樣了。”

  “怎么不一樣?”璟婳抬眼,視線落在了若初的眼睛里。

  “好像不容易開心了……”說完,連若初自己也要笑了。

  “那還不是正常嘛。”璟婳起身,拿了玲瓏遞過來的香囊醒了下精神。

  若初也隨著璟婳的步子朝外走著。

  站在門口,日頭正好照了下來,落在身上的陽光,似乎洗去了心里一部分的陰霾。

  “出去走走吧,待在屋子里人也容易頹唐。”若初提議。

  璟婳本就沒什么趣事,出去便出去了。

  閑庭信步到御花園,方才發覺好多花都開了,明艷的很。

  漸漸悅色了一些,連喜兒和玲瓏看著也開心些。

  “姐姐,妹妹聽說前兩日劉佳蓁蓁來了景仁宮?”若初不經意的問道。

  璟婳點了下頭,“是,在門口跪了兩天,說是求見本宮。也沒什么事,不過就是想要在皇宮里立腳,傍個依靠罷了。”

  若初卻覺得璟婳想的簡單了,“姐姐,那人可是諴妃拉下來的,這要是有什么嫌隙,可不值當了。”

  相比于哥哥這顆大石,劉佳蓁蓁的事情真是算不上什么大事了,“無礙的,本宮身正不怕影子斜,再者,劉佳蓁蓁只是從貴人降為常在,并非打入冷宮,應該沒事的。”

  若初聽到璟婳知曉這個事情便放了心,“姐姐心中有數自然是最好的,諴妃向來就不是善罷甘休的人,還是小心為妙。”

  璟婳笑了笑,握起若初的手,說道:“妹妹心里有姐姐,才會這么小心謹慎,姐姐真是不知怎么感激才好呢。”

  若初也笑了笑,剛想開口說話,就聽到一聲太監笑的張狂:“這下姑姑能記得了吧?”

  明顯的,璟婳也聽到了,腳下的步子也急了些。

  剛轉身,就看見蘭心被兩個太監架著往前走。

  “干什么呢?”小福子抬著步子就走上前去了。

  兩個小太監一看是景仁宮的福公公,那還不點頭哈腰的。

  只是,兩人剛一放下蘭心,蘭心就體力不支的軟了下去。

  喜兒心急,趕緊過去,扶著蘭心只覺姑姑身上熱得不行。一摸額頭,更是不得了,抬起頭就對璟婳說道:“娘娘,姑姑燒的厲害。”

  璟婳最是不能忍受這些欺軟怕硬的人,便厲聲道:“蘭心發燒了,你們這是帶她上哪兒去?”

  那兩個小太監可不敢糊弄皇貴妃,小雞啄米般磕頭,回道:“回娘娘,是——是內務府陳大人說要治蘭心姑姑的罪,說她管教不善,唆使宮女偷了東西。”

  “胡說!姑姑怎么可能是那樣的人?”沒等璟婳發話,喜兒就對兩個小太監呸了幾聲。

  “喜兒,凡事自有娘娘論斷,明白嗎?趕緊帶著蘭心去太醫院。”若初護著喜兒,讓她先下去,若是再在這里聽小太監大放厥詞,指不定又要說什么了。

  后面跟著的宮女趕緊和喜兒一起扶著蘭心下去了。

  玲瓏收拾好石凳,扶著璟婳和若初坐下了,兩個小太監也挪著步子跪在石桌前面。

  “蘭心唆使宮女偷盜?偷了什么東西”這種情形,好似剛發生不久,璟婳耐著性子問話。

  雖然問話并非厲色,可兩個小太監還是嚇得不行,說話都磕磕巴巴,“這個,這個,陳大人未交待奴才們。”

  若初不免冷笑,“這個陳大人還真是不得了,宮里的大小事情他居然全部都能獨斷哈,之前私自匯報諴妃還沒治他的罪,這會子,又私自要對宮女用刑嗎?”

  小太監哪里敢頂嘴,這個春貴人那是得罪不起的,“奴才真是不知道,求娘娘開恩。”

  “小福子,你且去內務府去請這位陳大人。本宮要好好請教請教陳大人如何管理后宮!”璟婳吩咐小福子,儼然一副要查清事由的架勢。

  小福子得了令,“嗻,奴才這就去!”

  極快,一盞茶都沒喝完,小福子就領著陳大人過來了。

  只見陳大人行禮道:“陳達參見皇貴妃娘娘!參見春貴人!”

  璟婳也不做聲,只觀察這個陳大人。

  “陳大人真是好生繁忙,后宮里的大事小事都有勞您費心了。”璟婳越是謙卑,陳達本脊背挺直立馬雙膝跪地,俯首道:“臣罪該萬死!”

  “罪該萬死不不不,本宮還想向您請教請教如何管理后宮呢,倘若哪里做得不對,會不會也像蘭心一樣,燒成那樣還被強行拉走問罪呢,若真是那樣,本宮可就真是難以自保了!”璟婳一個茶杯摔在了陳達的面前,嚇得陳達猛地一哆嗦。

  小福子悄悄移到璟婳身后,說道:“娘娘,這陳達似乎是諴妃娘娘的人。”

  這么一說,璟婳就更能理解了。

  這蘭心的事,似乎也就不覺得奇怪了。

  “娘娘開恩!娘娘開恩!微臣就是天大的膽子也不敢違背娘娘的旨意啊,那蘭心——蘭心,她——她確實有錯,微臣只是請她過去問話,別無其他意思啊。”陳達磕頭咚咚響,百般的托詞。”

  “還敢狡辯!你真是不知悔改”若初冷眼瞥了下陳達,此人真是臉皮極厚。

  “來人!把他給我壓下去,革去官職,驅逐出宮,永不再用!”璟婳一點也不想再聽他說話,留下癱坐在地上的陳達,怨毒而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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