設置
書頁

第七十七章 回家

請記住本站域名: 黃鶴樓文學

  對此并不怎么清楚的初邵民,因為對于知識的輕視,并沒有表示出多大的不滿。

  他將手中的軟牛皮的小書包往課桌上一扔,整個人就坐在了條凳上開始發愣。

  甭管前面的先生到底講了些什么,初邵民的腦海中,想的永遠都是怎么樣去當兵。

  正在他想破了腦袋也沒想出點主意意的時候,卻見坐在他斜前方的田學文,拿出來了一根毛筆,沾了點墨汁兒,寫了一方小紙條,趁著前面先生轉身回去板書的時候,就丟到了自己的面前。

  初邵民展開一看,字條上是這么寫的:

  ‘邵民,怎得這么多日才來上課,可真是如同學生們傳的那般,在老家祭祖?’

  這是在關心自己呢?

  看來這位新同學還是個自來熟啊。

  別看初邵民在旁的方面有些傻,但是能被初老爺同意了去軍校就讀的他,在另外一些方面卻是有著比他大哥更為強大的天賦。

  偌大的初家之中,只有初家老爺以及初邵民的二姐,知曉初邵民的厲害。

  那就是這個孩子,對于世家,商人,以及某些能夠接觸到的同階級之間的人物關系,有著相當強的理解力。

  某些人他平時只要見過一面,或聽旁人說過一耳朵,亦或有人普及過他的身家背景……

  初邵民就能從他以往知曉的那些世家,豪紳,軍閥,黨派的關系網中,與這個新認識的人物進行上聯系。

  在旁人看來極其復雜的姻親,親戚,朋友,師長,同澤以及戰友的關系。

  在初邵民的腦海之中都會形成一個極為清晰的人物關系脈絡圖。

  這就是初邵民在家中的底氣。

  有的時候,在初開鵬要與某些不熟悉的人或是要與某些剛接觸的勢力進行磋商談判的時候,他通常都會過來問一下這個三兒子是否對這個人或者他身后的家族,有所印象。

  初邵民的特殊,多虧了初老爺的不拘一格的培養方式。

  當年的初老爺在翻閱初家的族譜的時候就發現……這個只是翻看過一遍的小兒子,竟是將他們祖宗十八代連同分支兒的族人關系,都說了一個一清二楚。

  從那一刻起,初家老爺就認認真真的對初邵民進行了專門的培養,初家能夠接觸到的與其有來往的濟城權貴的資料……從那時候起……就再也沒有瞞著初邵民。

  所以,自打在校門口田學文自我介紹之時,初邵民就與他腦海之中的田督軍的宗族子侄給對上了號。

  也許?

  這是一個可以利用的人物?

  而對方也想與他交好?

  只需要想到這里,初邵民就有了個小想法。

  他從書包之中掏出一根犀飛利牌鋼筆,拔開上邊如同碧璽一般的筆蓋,又從包中掏出一張稿紙,就寫了起來。

  不多一會,田學文就收到了回傳的小紙條,上邊寫到:不瞞兄弟,我是被我那老父親,押解回濟城的。初家其他人仍在老家,只有兄弟我一個人,被送至學校啊。

  這字里行間之中全是淚水,看得田學文一陣的愕然,轉頭就瞧了初邵民一眼。

  只見到這個足可以稱之為濟城豪商之子的孩子,卻是面露愁苦,朝著他擠眉弄眼,竟然一點都不見得嬌奢之氣。

  引得田學文心中對他的印象大好,提筆又埋頭回執了起來。

  他不曾想到,坐在他身后的初邵民現在正在暗搓搓的分析著田學文能起到的作用呢。

  田學文還以為身后初少爺,是跟他有莫名的眼緣呢。

  所以,他的這第二封紙條寫的就多了幾分真情。

  上邊寫到:邵民兄,不知道所為何事,兄弟我能否幫得上忙?切勿憂愁,有話說出來,商議著行事,總有辦法。

  接到了紙條的初邵民,心中就是一喜,等的就是你這一句話。

  于是他在另外一張白紙上刷刷刷的寫下了另外幾句話,轉手又遞給了前方的田學文。

  田學文展開紙條一看,初邵民竟然寫到:我想要參軍剿匪,誰成想反抗不成,反被限制了自由。現在凄苦無助,很是茫然,不知道田兄是否能發出邀請,讓我下學后往田家一行,也讓我離了監視,松快,松快。

  見到紙條上的字兒,田學文也是一喜。

  這下好啊,將初邵民帶到自己的家中,沒有了外物的干擾,那他豈不是想要問什么都可以了?

  想到這里,田學文也不寫紙條了,他當即對著初邵民比了一個安心的手勢,就等著放學后邀請初邵民一起回他自己的田家了。

  一時間,濟城中學的氛圍其樂融融。

  可是對于遠在丘村的邵年時來說,卻是有些累人了。

  他因為明日中要去聊城鋪子中報道的緣故,故而從初家得了一天假期。

  雖說是沒有薪俸的白休,但是在邵年時看來,這也是主家的恩德。

  他很高興,在累了近一旬了之后,在這個春暖花開的好時節之中,回到村里松快一天。

  而他也要利用這為數不多的輕松時光,來收拾一下他在丘村的行李,為明日踏上新的旅途,提前做好準備。

  雖說邵年時干著大車店的時候,他隔三差五也是會回來一趟的。

  但是這家中總有人住與不怎么常住……還是很有區別的。

  就好比他家院子后邊的菜地,亦或是不怎么打開的側屋,待到邵年時今天再回來的時候,都已經有了幾分荒敗的模樣,那屋內還落了厚厚的一層塵土。

  這讓眼瞅著就要出遠門的邵年時就覺得有些發愁。

  要知道一個屋子長久的沒有人照顧的話,會破敗的特別快速。

  這里畢竟是他父母的心血,他沒好好的擴建也就罷了,又怎么能隨意的糟蹋呢。

  想到這里的邵年時,就將手中用來擦拭屋子的巾子給放了下來。

  走到主屋的炕上,將一卷足有三丈三的靛藍色的細棉布給從包袱卷里抽了出來。

  這是初家老爺在他結完了這幾日的工錢以及抽成了之后,給予他額外的獎勵。

請記住本站域名: 黃鶴樓文學
書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