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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八十九·抗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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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衛皇后到的時候,張慶他們已經把事兒給辦利落了,他們也知道七皇子是去搬救兵了,但是七皇子能請到誰呢?這根本就不必想,他們也懶得再陪著秦妃,聽秦妃哭鬧叫喊。

  見了秦妃被吊在梁上,衛皇后皺了皺眉頭又很快就松開,心里半點可惜都沒有。

  張慶他們急忙過來行禮,又說要回去交差,衛皇后就點了點頭,讓他們走了,另外讓人把秦妃這座宮殿給封起來。

  一下子死了這么多人,怪晦氣的,衛皇后是不想再來這里了。

  她很快就回去告訴了太后這個消息。

  太后也跟衛皇后一樣,心里甚至都沒什么漣漪,只是嗯了一聲示意自己知道了,就叮囑衛皇后:“好好看著小七,別跟他那個娘一樣做些拎不清的事,雖然現在看來,他是絕對不可能被委以重任的,不過凡事么,就怕一個萬一啊。”

  皇帝的兒子不多了,只剩下了七皇子和九皇子。

  總得讓他們都活著。

  衛皇后急忙答應了,她也知道太后是在告誡自己,別讓七皇子在她的宮中鬧出什么事,她也下定了決心,回宮之后就把七皇子從秦妃宮中帶來伺候的人全都換了,這一次她也沒什么好顧忌的了,反正秦妃都死了,而且太后和皇帝都是開口讓她嚴加管教的,既然嚴加管教,自然就該做出個樣子。

  七皇子身邊的人全都被換成了陌生的宮女或是太監,連嬤嬤們都是重新換上來的,平時也根本不能出寢殿半步。

  好在他只是消沉,并沒有大哭大鬧的找麻煩,皇后也就松了口氣。

  與此同時,秦大人也被押解進京。

  方良早就已經把他的罪狀給收齊了,在保定的時候,秦大人說是個霸王也不為過,就沒做過什么太多好事,何況那陣子他把保定的流民都大肆趕走,趕不走的就殺了,鬧的保定民怨沸騰。

  要不是因為他是秦妃的親哥,七皇子的親舅舅,這件事早就已經被御史給捅破天了,只不過是當時有徐二少爺的人脈,也有秦妃的面子,所以才能幸免。

  可現在不同了。

  徐二少爺出事,他的那些往日的人脈現在全都恨不得縮起尾巴做人,沒有一個敢露頭的,秦妃就不必說了,早在秦大人來京城之前就已經暴斃了。

  七皇子也在皇后公里養病。

  秦大人如今是墻倒眾人推。

  嘉平帝忙里抽閑,看了秦大人的卷宗之后,接連罵了好幾句臟話,叫底下的人連頭都不敢抬,一個的眼觀鼻鼻觀心,生怕會被牽連。

  秦家是個地頭蛇這嘉平帝是心中有數的,同樣,秦家是跟徐二少爺勾結,這他也是知道的。

  但是他沒想到秦家竟然做出這么多匪夷所思的事兒。

  太后的毒,保定的流民,還有追殺楚庭川,導致楚庭川流落到大同......

  嘉平帝猛地把卷宗扔到地上,對著眾人冷笑出聲:“此人罪大惡極,簡直是惡貫滿盈!可他這樣的人,竟然還能在保定當霸王那么多年,無人敢管,竟然還從未被參過!好!好!好!”他一連說了好幾個好,面色冷酷:“這就是朕的御史!朕風聞奏事的文官!太子出事,你們跑的倒是快,生怕丟了我大周的顏面,說的振振有詞,這樣的蛀蟲,這樣的貪官,你們卻覺得不是大周的恥辱了?!”

  這話實在是讓管言官的王太傅有些抬不起頭來。

  眾人心里也一時都有些犯嘀咕。

  難道是圣上其實根本就不想同意王太傅的主意,對外宣布太子已經死了,所以這是在故意給王太傅臉色看,讓大家都看清楚他的態度嗎?

  葛閣老看了沈閣老一眼,很想從沈閣老那里看出點什么來。

  只可惜沈閣老也是低垂著頭,老實挨訓,什么也看不出來。

  罵完了,嘉平帝才點了葛閣老的名:“讓刑部查清楚,究竟這人還有多少人脈在朝中幫他疏通,凡是有的,全都抓起來!朕不養這種吃里扒外的人!”

  其實也難免生氣,畢竟也算得上是大舅子呢,貪心也太過頭了,讓人怎么看待皇室?

  葛閣老覺得自己有些摸到門道了,急忙答應了下來。

  嘉平帝這才說:“太子之事.....”

  王太傅立即便出聲道:“圣上三思!我邊境百姓數十萬,決不能容許有差錯,老臣誓死不能同意與瓦剌妥協!”

  王太傅的態度之激烈叫人詫異,眾人沉默了一會兒,翰林院待詔張顯麟忽然出聲道:“圣上自然圣明燭照,到如今也并未說過要為太子一人而置百姓士兵于不顧,只是太子終歸是太子,國朝儲君,難不成就這么草率對待?說到底,太子并非任性妄為而被俘,只是機緣巧合罷了,不能讓瓦剌人借著太子撬開我朝城門自然是不容置疑,可在此前提之下,為何不能稍微做些讓步妥協?若是能夠與瓦剌和談,用銀子讓瓦剌人將殿下放回,豈不是皆大歡喜?”

  眾人齊刷刷的抬頭看向張顯麟。

  這個翰林新貴,御前紅人,他的心思一般就是在符合嘉平帝的意思。,

  難不成嘉平帝是這個意思》?

  之前也不適沒有人提過和談給銀子的事兒,但是當時爭論的太厲害,而且怕瓦剌人獅子大開口,沒人在意這個說法。

  但是現在,秦妃死了,嘉平帝對七皇子也沒有半點另眼相看的意思,更沒有表現出要換太子的意思。

  那這個和談的主意,就的確是值得考慮的好主意了。

  而且在這個時機之下提出來,實在是太準了。

  這個年輕人.....

  王太傅目光沉沉的看著他,呵斥道:“你懂什么?!你不過是個待詔,這里哪里有你開口的地方?!”

  張顯麟不卑不亢,微微后退了一步垂頭:“太傅大人訓斥,學生不敢領受,圣上是個圣明君主不錯,但是同時圣上也是一個慈父,既然有兩全其美的可能,太傅大人何必非要讓圣上做殺子之事呢?圣上對百姓寬宏,太傅也該對圣上諒解些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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