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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四十七章:欲取你死我活的那個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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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黑風高夜,戰蒼穹與六位堂主站在秋風渡的墻頭,實打實兒高喊了三遍:“娘,你在哪兒?!”

  就如同被娘遺棄的孩子,真是說不盡的氣惱與心酸吶。

  佳人沒有回應,戰蒼穹終是有了動作,躍下墻頭,冷冷地扔出一個字道:“搜!”

  望南道:“戰宮主,你擅闖秋風渡也就罷了,難道還想搜人?!這里,不是你胡鬧的地……啊……”

  站蒼穹突然出手,襲向望南。手掌穿過胸腔,直接……掏心而出。

  如此兇殘血腥,卻是戰魔宮慣用的手段。

  戰蒼穹的動作太快了,以至于望南尚沒有反應過來,自己的心臟已經到了戰蒼穹的手中。

  戰蒼穹掂了掂手中的心臟,將其扔回給望南。

  望南剛接住自己的心臟,身子便轟然倒地,摔出大片的血點子。人,死不瞑目。唯有那顆心,還鼓動了兩下,才停止不動。

  戰蒼穹伸出滿是血的大手。

  許紅娘從懷里掏出手帕,為戰蒼穹擦拭一番后,退到一邊。

  秋江滟和綠蔻透過窗口,小心探頭看向院子里的一幕,皆嚇得面無人色。

  綠蔻低聲道:“小姐,怎么辦?”

  秋江滟道:“你問我,我問誰?!”轉而卻道,“我又沒抓那賤人,就算問到頭上,也是不知。”

  綠蔻咬牙,點點頭。

  秋江滟用眼尾看向綠蔻,道:“綠蔻,你是知道的,當時那種情況,我若不那么說,那個賤人定要拿你作伐。”

  綠蔻點頭,正色道:“小姐對綠蔻如何,奴婢心里有數,絕對不會因為那賤人的挑唆而生出異心。”

  秋江滟滿意的點了點頭。

  院子里,戰蒼穹走向主臥,秋月白所在的方向。

  護院們圍成半個圈,試圖攔下戰蒼穹,卻深知此事就是以卵擊石。望南那樣的武功修為,都被戰蒼穹一招斃命,自己的半斤八兩,還是知道的。

  不過,這正是護主的時候,此時不上更待何時?!

  秋月白的人互相看一眼,突然一擁而上,群起攻之。

  戰蒼穹都沒稀罕出手,六位堂主便打得他們滿地找牙、死傷一片。

  屋子里,綠蔻緊張地道:“小姐……”

  秋江滟冷聲喝道:“閉嘴!”

  這個時候,唯有閉嘴,才有活路。

  誰曾想到,銅墻鐵壁般的秋風渡,竟如此不堪一擊。難道,這秋風渡只是秋月白一個人的秋風渡嗎?沒有了秋月白的秋風渡,到底還是什么?!

  秋江滟咬牙道:“戰蒼穹濫殺無辜,這筆賬,早晚要算在那賤人頭上!若不是為了尋她,我秋風渡怎會遭此劫難?!”

  綠蔻點頭,稱:“正是。”

  戰蒼穹踏著尸骨和殘肢走向秋月白的房間,揚聲道:“前段時間腦子有些不清楚,竟忘了秋月白乃是何人。如今,記得雖不真切,卻也知道本宮被關入剔骨牢是誰的功勞。秋月白,你茍延殘喘的活著,不如讓本宮送你一程,下次投個好胎,別與本宮做對。”

  嘎吱一聲,門開了。

  從未出過房門的秋月白,坐在四輪車上,被望東推了出來。

  一籠白袍,明明松垮地許多,穿在秋月白的身上,卻仍舊十分整齊,半點不見褶皺寬松和慵懶隨意。他就像一把由冰雪打磨的絕世寶劍,單薄、鋒利、透著冰霜之色,不容褻瀆,生人勿進,熟人……也勿進。

  他的頭發就如同他這個人一般,梳理得一絲不茍,不見任何凌亂。衣服的紐扣,永遠系到脖子下,帶著一絲不茍的認真和禁欲味道。

  他的雙手虛攥成拳,放在了雙腿上,看似和往常一樣。

  秋月白一出現,所有打斗的聲音都停止了。

  秋月白的人自動分站兩邊,將戰蒼穹的人夾在中間。

  戰蒼穹停下腳步,看向秋月白,勾了勾唇角,邪肆一笑,道:“不裝死人了?秋月白,你欠本宮的東西,本宮來取了。”說著,突然一抬手,將一記內力化為一道銀白的虛物,襲向秋月白的肩膀,勢要用鮮血破開他冰冷的假象,要聽到他痛苦的求饒。

  不想,秋月白竟突然抬起左手,也用內力打出一道銀白色的虛物,襲向戰蒼穹!

  兩道內力相互碰撞,竟在地上隔開一道一尺長一指寬的深溝。

  秋月白一出手,所有人都愣住了。

  因為,在場的每一個人,都以為他癱成了廢人。萬萬沒想到,他一出手,內力竟然依舊如此雄厚。若非不良于行,定會壓戰蒼穹一頭。

  戰蒼穹收回驚訝的心思,哈哈一笑,道:“秋月白,深藏不漏啊。”

  秋月白不語,只是冷冷地看著戰蒼穹,就像在看著一個死物。

  戰蒼穹道:“不與你廢話,交出人,拿來東西。”

  秋月白問:“交出誰?你娘?”這話,冷冰冰中帶著一絲嘲諷。

  戰蒼穹卻是理所當然地道:“對!我娘!”

  秋月白已經猜到戰蒼穹他娘是誰,卻……無法細思。從戰蒼穹出現在聞人無聲與整個武林對決的地方時,他便已經猜到,他口中的娘親是誰。只因,這世間除了他之外,唯有一個人能打開那座剔骨牢。

  唐佳人為了唐不休,不惜與他為敵,偷偷放出了戰蒼穹。她用他的感情當作掩護,用他給她的私印當刀,笑吟吟地捅傷了他的心。

  往事一幕幕,瞬間涌上心頭,卻只剩下陣陣刺痛。

  秋月白不讓自己深陷其中,面無表情地看著戰蒼穹,道:“去黑崖下尋吧。”

  六個字,如同心死。

  秋月白不知唐佳人已經爬出黑崖,在秋城晃蕩好幾天了。他最近兩耳不聞窗外事,困頓在自己的黑暗深淵里不想自拔。他心知這樣不妥,卻絲毫不想掙扎。若非戰蒼穹今日尋來,他可能還要消沉一段時日。

  唐佳人活著的消息,雖有蛛絲馬跡可尋,奈何他心死神傷,并未仔細思量。若他著急人手一打聽,也會知道一二。畢竟,這是他的秋城。

  秋月白的話聽在秋江滟和綠蔻的耳朵里,真是如同旱地炸雷啊。唐佳人確實就關在了黑崖下,秋月白這隨口一說正中把心。

  秋江滟第一個懷疑的就是綠蔻,立刻轉頭看向她。

  綠蔻忙搖頭,低聲道:“小姐不是奴婢,奴婢恨她不死,怎會多嘴?奴婢猜,城主可能是隨口一說。畢竟,那賤人曾墜下黑崖。”

  秋江滟知道綠蔻喜歡秋月白,于是信了她的話,收回目光,不再理會她。至于她為什么不懷疑望西和客棧大掌柜,自然有她自己的道理。

  院子里,戰蒼穹因秋月白的話目生寒光,沉聲道:“本宮看你是想去黑崖下了此殘生吧。”

  秋月白直接抬起右手,作出用力捏的樣子,道:“出去!”

  大家雖看不見秋月白手中攥著何物,卻敢肯定,他手中確實攥著東西。而那個東西,正是戰蒼穹要的。

  戰蒼穹盯著秋月白的手看了半晌,眸光中閃現出復雜的光,終是道:“黑崖之約,本宮贏了。你手中職務,應屬本宮。”

  秋月白道:“你勝之不武。”

  戰蒼穹寸步不讓,嘲諷道:“你用花言巧語將本宮縮在剔骨牢里,又有幾分光彩?!秋月白,你我一樣,都不是受世俗約束之人。再者,你并為言明,不許人幫。”

  秋月白眉頭微皺。

  戰蒼穹道:“怎么,想抵賴?!”冷笑一聲,“若你言而無信,本尊今天定要血洗你秋風渡……”微微一頓,滿聲繼續道,“雞犬不留。”

  秋月白放下手,道:“七日后給你。”

  戰蒼穹有些急切,問:“為何現在不給?!”

  秋月白道:“怕你言而無信。”

  戰蒼穹道:“當本宮是你?”

  秋月白道:“不屑于你比。”

  一直偷偷往秋月白身邊挪動的段青玥突然拔出匕首,出手襲向秋月白。那匕首寒光爍爍,竟是直接切向秋月白的右手。

  秋月白左手不動,右手擦著匕首邊,迎刃而上,一拳打在了段青玥的胸口上。

  匕首掉落,段青玥捂著胸口后退數步。

  戰蒼穹一伸手,攬住段青玥的腰肢。

  段青玥看向戰蒼穹,無力地笑了笑,沙啞地道:“屬下……無能。”一張口,竟有血涌出。

  戰蒼穹微微皺眉,道:“別說話。”

  段青玥搖了搖頭,道:“屬下再不說,怕……怕是來不及了。”

  許紅娘等人聽到此話,皆是心中一驚。

  戰蒼穹道:“閉嘴,休要多言。沈白蜇,許紅娘,將青玥帶走。”

  沈白蜇和許紅娘一同應道:“諾。”前者上前兩步,小心翼翼地抱起段青玥,與后者一桶向外走去。

  戰蒼穹看向秋月白,目光中閃爍著嗜血的光澤,道:“出手夠狠。”

  秋月白淡淡地道:“不及宮主。望南從小伴我身邊,如今卻被你掏了心。一命抵一命,宮主不虧。”

  方黑子怒上心頭,攥著武器吼道:“老子殺了你!”

  說著就要往秋月白的身上招呼。

  秋月白抬起右手,看向戰蒼穹。

  戰蒼穹無法確定自己可以從秋月白手中搶到東西,而那東西又不被他捏碎。只得攔下方黑子,道:“退下!”

  方黑子兇紅了眼睛,卻不敢違背戰蒼穹,只得憤憤的退下。

  戰蒼穹道:“給你三天時間將其交給本宮。否則,你死我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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