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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五章:鶴唳風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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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月白從不識情滋味,偶爾沾了些,便上癮了。這會兒,他怎能放唐佳人瀟灑來去?唐佳人溺水時,抓著秋月白不放;秋月白在萬千人中,遇見一個讓他渴望身體接觸的人,又怎可能放過她?

  秋月白步步緊逼,問:“為何?”

  唐佳人對情也是一知半解,好在并不隱瞞,當即回道:“看到你,心跳有些快。我覺得,這不對勁兒。”

  秋月白的呼吸一窒,一種由內而外的喜悅,從心尖上的一點開始蔓延。

  唐佳人抬頭掃了秋月白一眼,道:“可是……”用手點了點自己的胸口,“這里住著一個人,想要一起變白頭。”垂眸,皺眉糾結道,“所以,我不能圍著你轉來轉去。”

  秋月白的喜悅之情被凍結成冰。想不到,他竟是晚到一步。一步之差,便是門里門外的區別。門里是自己人,門外是路人。

  秋月白覺得胸口有些悶,呼吸有些艱澀。索性,其它一切安好。

  他問:“他是誰?”

  唐佳人抿嘴不語。

  秋月白直接轉身離開。他的驕傲,不允許他搖尾乞憐。既然佳人心有所屬,他自不會糾纏不放。

  唐佳人抬了抬手,想要要回自己的西洋鏡,終究沒敢招惹秋月白。

  她覺得自己做得對,但心臟為此卻不大舒服。感情有些復雜,她搞不懂自己這是怎么了。

  唐佳人輕嘆一聲,也學著文人墨客的樣子,想要仰頭感嘆春秋,酸上兩句,卻發現周圍有些不對勁兒。

  她在這住了幾天,知道岸邊的樹上會住著一些鳥,每天嘰嘰喳喳的叫。它們靠捕食小魚而生,最是勤奮,從不倦怠。可今天晚上,那些小鳥竟然不叫了。

  唐佳人略一思量,忙撒腿去追秋月白。

  秋月白走得飛快,眨眼間便要踏上一處窄橋。

  唐佳人一把拉住秋月白的手腕,喊道:“客官,您不能走哇,銀子還沒給呢!”

  秋月白用眼尾掃了唐佳人一眼,冷冷道:“放開。”

  唐佳人不但扯著不放,還將他向后拖。

  秋月白掙開唐佳人的手,還要抬腿上橋。

  唐佳人一個前撲,從后面抱住秋月白的腰肢,嚎道:“不給銀子,不許走!”言罷,竟用力抱起秋月白,將他往回帶。

  秋月白那顆被怒火點燃的心竟奇跡般的放了朵煙花。

  身體的接觸,溫熱柔軟的懷抱,就如同一朵芳香的花朵,包裹著他,令他愉悅。

  那些躲在橋下的殺手見此,一時間不知道要不要動手。秋月白的武功名不虛傳,想要殺他本就不易,更何況他身邊還總有潛影跟著。今晚好不容易得到一個絕佳的機會,想要趁其不備了結他的性命,奈何……那歡場女子去而復返,抱著秋月白便跑。哎呀,那速度還挺快,怎么一不留神,就被她將人抱著跑遠了呢?這不對勁啊。

  待跑遠,唐佳人將秋月白放下,彎著腰,雙手壓在膝蓋上,氣喘如牛,汗如雨下。

  秋月白的臉上有了一絲動容之色。他伸出手,用冰涼的食指劃過唐佳人的額頭,擦掉兩顆汗珠。手指間滾燙的溫度,灼了人的靈魂。

  空氣中,漂浮起一股子沁人肺腑的幽香,就像即將成熟的果子,十分誘人。

  秋月白輕輕地嗅了嗅,感覺那味道好似來自于唐佳人。

  秋月白靠近唐佳人,想要確認一下味道是否真的源于眼前人,唐佳人卻一把攥住秋月白的手,氣喘吁吁地道:“有……有刺客,在……在橋下。跑!”

  秋月白問:“你怎知道有刺客?”

  唐佳人吼道:“傻啊?!鳥都不叫了!”

  秋月白彎唇一笑,道:“是啊,鳥都不叫了。”抽出腰間軟劍,竟是向著窄橋走去。

  唐佳人一跺腳,追上秋月白,急道:“我把你抱過來,容易嗎?你一個人,他們那么多人,找死啊?”

  秋月白難得地逗了唐佳人一句,道:“兩個人。”

  唐佳人微愣:“啊?”

  秋月白補充道:“我們兩個人,還有你。”

  唐佳人立刻擺手道:“不行不行,我柔弱著呢,風一吹就倒。”似乎是為了證明自己所言非虛,她還晃了晃,柔柔弱弱地道,“這哪來的風?吹得人都站不穩。”

  秋月白轉開頭,唇角彎了彎。

  唐佳人用肩膀撞秋月白,道:“來來來,看前面,刺客們知道你回來單挑他們,不高興了,決定群毆你。”

  秋月白眸光一凜,看向刺客們,二話不說,軟劍一抖,直接沖入刺客堆里……

  唐佳人尖叫一聲:“啊!”

  秋月白身形一轉,回到唐佳人身邊。

  唐佳人抱著秋月白的手臂,道:“別,別殺生,人都是娘生的,容我和他們談談。”

  秋月白的眸光沉沉,落在唐佳人的臉上,見她不見任何慌亂之色,便知她有自己的打算。秋月白點了頭,唐佳人走向有些摸不清頭腦的刺客,道:“給你們三個選擇。一,回家去。二,回家去。三,倒下。”

  刺客們被唐佳人攪得心煩意亂,當即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殺向唐佳人。

  唐佳人就像跳舞似的,在刺客中穿梭著。一股幽香飄蕩開來,那些刺客聞到后,雙腿一軟,竟都軟倒在地。

  秋月白心中的震驚可想而知。他屏住呼吸,待氣味隨風蕩開后,才試著呼吸一口空氣,一邊從腰間軟劍的手把里取出一根一指長的鳴箭,一邊詢問道:“為何給三個選擇?”

  唐佳人回道:“顯得我仁厚。”

  秋月白看了唐佳人一眼,問:“你手中拿著什么?”

  唐佳人將從刺客身上扯出來的一個布袋遞給了秋月白。

  那布袋上赫然秀著兩個字——百川。

  唐佳人道:“百川閣起內訌呢,也有人在刺殺孟水藍。”

  秋月白的眸子發冷,直接問道:“所以,你認為這不是孟水藍所為?”

  唐佳人反問道:“難道就一定是他所為?”

  秋月白道:“你在為他開脫。”

  唐佳人無所謂地道:“好吧,是他干的,你去殺他吧。”

  秋月白的表情變得柔和,將鳴箭在手把的底部輕輕一劃,鳴箭尾部燃燒起火苗,嗷嗷叫著沖上天空,綻出一只綠色的箭頭。他道:“不能只看表象。”

  唐佳人的眸子變得灼灼明亮,暗道:要是以這東西為信號,何愁和休休找不到彼此?!

  唐佳人看向秋月白的褲腰,一臉垂涎的伸出手,去扯他軟劍上的把手,道:“你這東西挺有意思的,平時是軟的,一抽出來倒也能用。把兒硬硬的,還得這么拽才能出來。”

  秋月白伸出手,按住她不安分的手。

  孟天青從不遠處直奔而來,看見得便是這驚人的一幕。他望著二人的側臉,以及被秋月白袖子擋住的某個位置,喃喃地道:“我是不是不應該過來看熱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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