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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五十四章 可氣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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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探春一番話,說的張震心中陣陣刺痛,他不敢置信的看著探春,仿佛眼前的人從未見過一般。

  “你真的……這么想的?”

  探春看著他反問:“難道不是?”

  張震沉默了。

  “你只為自個被人高看兩眼,卻不想想我被你拒絕會不會被人瞧不起,張震,你以為你是誰?我憑什么自降身份去遷就你,只因我對你有情,我便要委屈自己嗎?”

  探春說到這里,突然覺得心里的一切委屈都消失殆盡了。曾經她是多么喜歡眼前的這個人,可是今日她才發現,原來那個人只顧著他自己,并沒有為她想過什么。

  她是多么傻啊,為什么現在才會發現?

  想到這里,她多年壓在心底的怨氣,也一掃而空了。現在她終于明白,眼前這人并非自己的良人了。

  他誠然是自己喜歡的第一個人,卻也是自己無法繼續喜歡的人。

  “以前我尚還埋怨你對我無情無義,如今我卻是要多謝你這般殘忍。你若不拒絕我,待我真的嫁了你,我們也不能好好的相處。”

  探春忽的笑了起來,一瞬間璀璨如夏花燦爛,卻令張震心中一片凄涼。

  “張小將軍,你我就此別過,望你日后飛黃騰達光宗耀祖。”

  說完這些,探春朝著張震微微一福,向自己的過去正式告別。

  張震卻始終沒有反應過來,怔怔的看著探春的背影,直到那背影消失不見。

  探春一路直奔馬廄,就見肖柏一臉微笑的真跟馬廄的小廝說著什么。

  她靠近過去,正聽肖柏在那道:“這草料自然是新鮮的最好,只是新鮮草料難得,咱們廣州也不產這個,便將米糠混著草料一道喂就是了。府上用的是拉車的馬匹,若是喂得太好,養的肥了反倒不妥。”

  小廝聽了忙不迭連聲道謝,又對肖柏說:“肖公子若能常來就好了,我們幾個也沒正經學過,能聽肖公子說上兩句,真真是受益匪淺。”

  肖柏收了扇子,輕笑一聲拿扇子拍在小廝頭上:“你這懶骨頭,自個多學學不就好了?你不會,可這城里多得是為人拉車的生意人。他們若不會伺候馬匹,就是在糟蹋自己的工具。所以說,并非無處去學,而是你不用心去學。”

  探春忍不住在后頭笑道:“說得好!”

  這一句話,嚇得小廝往后縮了一步,又趕緊行禮叫聲了:“二姑娘。”

  肖柏轉頭看向小廝,對他道:“將車拉出來吧,可別耽誤了時辰。”

  小廝感激的看了他一眼,轉身就跑了。

  探春笑問肖柏:“你替他圓場,可是怕我責怪他不上進?”

  肖柏笑而不語,當做默認。

  探春仔細想了想,輕聲對肖柏道:“我知道在外人眼里,我看起來太過嚴厲。”

  肖柏輕嘆一聲,對探春道:“賈姑娘多慮了,你雖對外人嚴厲了些,可你對自個的要求也相當嚴厲,甚至比對外人還嚴厲幾分。

  “你并非有意嚴苛,而是生性嚴謹,此乃做大事的性格,我非但沒覺得不好,反而很佩服姑娘能如此堅定。”

  探春眨了眨眼睛,疑惑的問:“真的?”

  肖柏看了她一會兒,輕笑起來:“賈姑娘,我不打誑語。”

  探春不知怎么松了口氣,笑容也更燦爛了一些。

  “既然如此,你得當心了,日后若做的不好,我可要罰的。”

  肖柏見她又打趣自己了,也忍俊不禁跟著一塊笑了起來。

  “那就請東家好好監督了。”

  兩人說到這里,馬車也牽了過來,探春上了車,肖柏上了馬,兩人便一車一馬往外駛去。

  只說張震這邊,失魂落魄了許久,漸漸回過神來。他進了二門向邢霜道別,卻在院門口被攔了下來。張震知道自己是無法進去了,便只在門口磕了頭,轉身離開。

  金釧見他走了,進屋對邢霜道:“張小將軍給太太磕了頭便回去了。”

  邢霜嗯了一聲,呷了口茶問:“去問問,他除了給我行禮,還見了誰。”

  金釧明白過來,親自出去轉了一圈,回來就把張震和探春在二門上見面的情形告訴了邢霜。

  邢霜聽完眉頭一跳一跳的,有點不爽了。

  “不知好歹!”

  金釧也道:“可不是?太太老爺以前如何待他的,他卻對我們姑娘……總之這人可氣之極!”

  邢霜冷笑了一聲道:“他會如此也是人之常情,這人吶總有好面子又想兩全其美的。只是他確實有些用處,埋沒了他倒也可惜。

  “不過老爺肯抬舉他,我卻犯不著給他什么好臉。那是我親閨女,他一個鳳凰男,還妄想吃天鵝肉。”

  金釧聽不懂什么是鳳凰男,可還是順著太太的話罵了幾句。

  邢霜解了氣了,又問金釧:“那肖公子是什么反應?”

  金釧道:“聽聞張小將軍差點又沖撞了二姑娘,是肖公子擋住了。兩人似是有些爭執,不過肖公子也沒吵下去,只是先去馬廄等著姑娘了。”

  邢霜微微點了點頭:“他倒是知道分寸。”

  這是賈府,不是肖家,肖柏再受探春重用,但凡他敢在賈家張揚,也不會是什么好東西。

  好在肖柏并未如此,倒是讓邢霜放心了不少。

  她知道肖柏來幫女兒并不是那么簡單,可如今肖柏沒有犯錯,自己也不好防的太過。但至于肖柏為何突然出現,她還是要查清楚的。

  想到這里,她招手讓金釧過來,在金釧耳邊悄聲說了幾句。金釧聽完眼睛瞪得滾圓。

  “太太的意思是……”

  邢霜揮了揮手道:“別想多了,我不過閑著想打聽打聽。也不是他有什么不好,只是謹慎點并無大錯。”

  金釧心中揣著不安出了屋子,在廊上想了想,叫來了紫鵑對她囑咐了一番。

  紫鵑領了命,進屋去跟邢霜告了假,便在金釧那兒拿了腰牌出府去了。

  過了兩天紫鵑才回來,一回來就去找了金釧,兩人在房里嘀嘀咕咕了半天。金釧又拉著她去了上房。

  “太太,紫鵑回來了。她聽到點新聞,想來太太定有興趣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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