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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百六十六章 我樂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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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蕭寶寶再一嗓子,夜溪胳膊一垮,端不住了。只是一個念頭想一想而已,不必真的加到一座山的重量吧?

  想不明白:“古惑洛族人不會這么艱難吧?”

  “實際上,那是一個極富挑戰精神的種族,在嘗試新文字時,滅族了。”

  夜溪默,寫個字把全族寫滅了的,也是佩服。

  “不對呀,竹子,你不是說你只記得跟劍有關的事情嗎?為什么這些事情也知道?”

  竹子抬起手指凌空畫了幾筆:“古惑洛的‘劍’字,你知道有多少種寫法嗎?”

  “多少?”

  “我找出了三百三十三種,還有更多沒找出。”

  感覺自己在崩塌,三百三十三種,所以你們漫長的生命中真的沒考慮過造些新的文字出來嗎?

  但,三百三十三種哎,是不是說寫出這些字就有了一只劍意大部隊?

  竹子:“不是劍意,他們寫出的是道。”

  夜溪捂了心口,突然感覺自己好…沒見識。

  果然如此逆天的民族只能自取滅亡呀。

  “出去見見你師兄。”

  兩人肩并肩的出去了,竹子是不在意高低尊卑,夜溪是從來不會跟在別人屁股后頭,兩個人聯袂而來,落在老父親眼里就太扎眼了。

  老妖怪,披得一身畫皮專門勾小姑娘。

  其實師兄不過是本能性泛酸,這兩人盡管站在一起,并看不出絲毫曖昧來。

  但,心里就是不爽啊。

  夜溪開心打招呼:“師兄,你終于回來了,一劍門給了什么報酬?”

  蕭寶寶笑得深沉:“這人情,一劍門現在還還不起。”

  交情歸交情,親兄弟還得明算賬。

  正視竹子,不亢不卑。

  “晚輩蕭寶寶見過先生。”

  竹子看他一眼,這人資質倒也勉強,于是手一抬,一只小竹枝飛過去。

  “去玩會兒吧。”

  夜溪翹起嘴角,師兄,難得的機緣哦,珍惜喲。

  蕭寶寶還懵著,什么意思?這竹枝是活的?還有,你什么語氣啊?打發小狗嗎?

  可不是活的嘛,竹葉一豎,刺破空氣襲去。

  劍氣。

  蕭寶寶一凜,手握乾坤扇一擋。

  夜溪高喊:“師兄,先生指點你,你要努力啊。”

  蕭寶寶瞇眼,怎么聽著你在幸災樂禍呢?

  等他被只有他半根手指粗的小竹子抽成狗才想明白,夜溪是報復他她被虐的時候自己不但不同仇敵愾還勸她忍耐珍惜機會的事。

  此刻,有幾分明了夜溪當時的感受了,明明是好事,但自己就是好氣哦。

  竹枝狠狠抽打著蕭寶寶的屁屁。

  夜溪冷笑,你明白?你明白個屁!你永遠想不到我經歷過什么。

  蕭寶寶被操練,她也沒閑著,竹子教她用海水繪字。

  另外一種文字,竹子一寫出來引來很多小魚在邊上啄吻。

  “這是一種海族的文字,我寫的這個,其實算是一個微型小陣,凝聚水中靈力,所以會自動吸引海中生靈。”竹子又寫一遍,示意夜溪:“你試試。”

  夜溪學著竹子的模樣,右手食指在海面上輕輕描繪,隨著手指的移動,海面上出現一道道凹痕,像透明的管子一半沉入水中。

  是精神力。

  最后一筆收。

  幾只彩帶小魚游過來,啄啊啄。

  夜溪不可思議:“這就成了?這么簡單?”

  “這個字是最簡單的。”竹子一頓又道:“你身上有鮫族之物,且很貴重。鮫族與任何海族都親近,是大海的守護者,大海感應到了它們的氣息,所以才對你釋放了善意。”

  才一次成功。

  夜溪吐了吐舌,自己身上統共就兩件鮫族的東西,王子燎的鱗片,鮫皇的鮫珠,可竹子一下就看出來了。

  “竹子,強到你這個層級,是不是對方在你面前無所遁形,不管他身負什么樣的秘密,你都能一眼看穿?”

  竹子:“假如是你這樣弱的話,確實。”

  這是成口頭禪了?

  “那你再來看看,我還有什么秘密?”

  淡淡一眼掃過:“你肚子里的骨頭太亂了,理一理吧。”

  “...非禮勿視。”

  “我也不想的,但一眼就看透了,你太弱。”

  夜溪磨牙,那我就非得不整理,扎破你的透視眼!

  “再來下一個。”

  既然有鮫族的加持在,她不如多學幾個海族的文字。

  竹子又教她一個,字一成,連著旁邊幾米的海面慢慢凝出一個圓圓的盾牌來,半寸厚,雪白雪白的,那是從海水中提煉出來的鹽分。

  夜溪驚呆:“能把海水變成淡水嗎?”

  竹子改了幾筆,那盾牌中間下沉變成一個大碗的模樣,底部咕嚕嚕冒起一團水,無色透明。

  夜溪嘗了口,一絲咸味兒都沒有。

  “哇,竹子你太厲害了,快教我,快教我這個。”

  竹子笑而不語,又寫下一個字,水面上呲呲呲的冒鹽,那鹽還自動自覺搭了個小花園,帶著亭臺樓閣。

  夜溪驚呆了。

  還能這么玩?!

  “快快,我學這個。”

  雪白雪白的花木小橋,甚至夜溪看到花叢下露著一截肥兔子屁股,小尾巴圓揪揪的。

  可、愛、死、了!

  夜溪圍著又蹦又跳。

  竹子一笑,這個時候的夜溪有些這個年紀女孩子該有的天真活潑了。

  沒錯,在竹子眼里,幾百歲的夜溪應該處于吃吃喝喝萬事不愁的三歲才是。

  太獨立太要強,反而有些暮氣沉沉。

  小孩子嘛,活潑些好。

  夜溪:你咋不想想把我丟去做石頭海枯石爛的那些日子,你確定你把我當三歲孩子看?

  夜溪學著寫,成了,但沒竹子的好看,海鹽凝聚的七零八落的,北風刮池塘。

  “你寫的時候要集中精神,想著你要凝什么樣子,”竹子指指自己的腦子:“形隨意動。”

  夜溪試著全副心神注入指尖,心里默道,狗狗,狗狗。

  真的凝出一只小小的狗狗來,手掌心大小。

  “啊,狗狗!”夜溪一驚一乍:“為什么不是花園?”

  “因為這個字有塑形之能,塑成什么要看你心里想什么了。”竹子看眼雪白的狗狗,略嫌棄:“這狗看著似乎不正經。”

  屁股翹得有些過分了啊。

  夜溪尷尬一咳,一巴掌把不正經的狗狗拍到海水下面去。

  竹子看向她若有所思。

  夜溪一激靈:“你別多想啊。”

  可竹子就是多想了。

  “來,再來試一試兩小無猜吧。”

  喜歡這么小的狗啊,那就從搖籃開始培養感情,或者,能讓她動個心呢?

  從來沒有拒絕權利的夜溪啊啊叫著進了竹子的袖子。

  “溪兒…溪兒…”

  不遠處被忽視半天的蕭寶寶躺在水面上,沒有力氣站起來,看著這邊的動靜不由著急。

  竹子一步一步走過去,海面安靜如鏡。

  居高臨下。

  “逆之道啊,會很辛苦的。”

  蕭寶寶抬頭的力氣都沒有了,仰著頭從眼睛上方看著逆光而站的男人,看不清他的臉。

  桀驁盡顯:“我樂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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