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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九一節 海上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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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安與陳容一邊走,一邊說道:

  “陳掌柜,我信道,不過這不重要。告訴靈隱寺的大師,既然六根清靜與世無爭,那么就不要入世,既然入世與凡塵接觸就要守規矩。所以不利于我們收服倭島的想法與行為,便是取死之道。”

  “明白。”

  “陳掌柜也非池中物,我有一句話若說錯了請陳掌柜指點。”

  “請候爺指點。”

  “諸子百家,儒、道、釋也在其中,不能為華夏正統而服務的,皆可誅。”

  “侯爺之論當為正論,本應如此。在下必會讓所有人明白這一點,來到倭島的必是以經為之劍的僧眾,若有失陳某愿領罰。”

  劉安一抱拳:“有勞陳掌柜。”

  “為侯爺效勞是在下的本份,在下告退,這就去派人辦事。”

  “恩。”

  看著陳容的背影,劉安腦海中閃過一個念頭,那就是陳容可否在這里作為軍師呢?

  這個念頭一出現劉安就立馬打消了。

  很簡單的原因。

  陳容是商人,他代表的是杭州大商們的利益,而不是天下大眾的。

  能參加會試的人目標是做官,不是來這里。

  而且自己也不敢用朝廷的官員,至少現在不能,劉安還不認為自己現在能和整個朝堂對抗。

  無人可用。

  眼下唯一的辦法就是石保吉到了高麗之后自己把李歡抽回來管理倭島。

  倭島的小權力可以分給阿蘇家,大權力則不行。

  鐵頭這時過來,劉安對鐵頭說道:“鐵頭,替我在這里看著,別讓這里出亂子。這里很重要,桑、漁兩項都是重中之重。”

  “主君,我守著沒問題,還有一件麻煩事主君沒個指示呢。”

  “什么問題?”

  “幾萬倭女正往這里涌,說不定有十萬,這事怎么辦。”

  “我先想想,她們是靠兩條腿走,到這里怎么也要十天半個月時間,我要回開城去看看,那邊也亂著呢。十五天后我準時回來,到時候一定有辦法。若人到了,就先圍起來,然后安排她們作一點活計。”

  聽完劉安的吩咐,鐵頭點了點頭:“明白了。”

  劉安打算暫時離開。

  沒有人有資格問,劉安要去作什么,也沒有人能管得著。

  劉安的船隊在往開城的路上遇到了來自大宋的官船隊,是由杭州水師護航的,兩邊旗語一打,船隊便靠在了一起。

  劉安到了對方船上。

  船頭,石保吉看著劉安,一臉的冰冷。

  潘秭靈正準備迎上劉安卻聽石保吉說道:“六丫頭你先回船倉,我有點事情和安哥兒說。”

  石保吉是長輩,潘秭靈什么也沒說,施禮之后立即回了船倉。

  劉安上船后給石保吉施禮,石保吉卻沒有回禮,只是往船頭走去,然后擺手示意其他人離的遠些。

  劉安跟了過來,卻聽石保吉說道:“這里說話沒人能聽到,就是在船倉內也隔墻有耳。”

  劉安沒說話,只是站在一旁。

  石保吉也不急著開口,只是吩咐船隊繼續前行。

  過了一會,石保吉才說道:“你從何處來?”

  “阿蘇山。”

  “阿蘇山在何處?”

  “倭筑紫島中部,繞過一片島之后便可到達。”劉安對石保吉倒沒什么可隱瞞的。

  石保吉想了想:“倭島,聽說過,以前有倭人來過汴梁,也有商人去過倭島。聽聞是苦寒之地,幾百年前從咱們大唐學到一些本事,人長的矮卻不安份,有點狂妄。”

  “還好。”

  劉安能感覺到石保吉對自己有話說,但說什么卻猜不到。

  石保吉又停下了。

  這次過了更長的時間,石保吉才開口:“劉安。”

  “在。”

  石保吉直乎劉安的名字,這是頭一次。

  石保吉很嚴肅卻沒看到劉安的臉,而是看著遠方的海面說道:“你想皇帝嗎?”

  劉安笑了:“若有必要,皇位也可以坐一坐。”

  石保吉這一路上想了很多,也猜測過劉安會如何回答。

  可此時,劉安如此直接倒讓石保吉有些意外。想了想之后石保吉說道:“我猜也是這樣,潘家在宮里有眼線,我石家也有。以往,我們的眼線留意的是朝中大事,朝中的風向。而現在,潘家在意的卻只有一件事,官家對潘家的態度。”

  劉安也沒回避:“當然,一但有風吹草動,全家跑路。”

  “為什么?”

  “還用問為什么?”

  劉安的反問讓石保吉有些尷尬。

  兩人沉默了片刻后,石保吉說道:“大漢立國,開國功臣給殺的很慘。大唐立國,開國功臣只有少數犯事被誅,其余安好。大宋立國,把咱們當畜牧一樣養著,能用上的時候披上馬鞍就是馬,用不上的時候就是豬。”

  “而且,還要事事小心。我父自污才可自保,潘叔寧可吃敗仗降爵也不敢打勝。這次北征大勝,李叔在家里日日開宴,恨不得一天時間就把賞賜給他的錢花光,照這么喝下去,他怕是受不住。”

  “我呢,一聽說到和談,就趕緊上書說自己病了,也累了,交了兵權趕緊回家。”

  石保吉越說語氣越是低沉。

  “話說什么時候幾十萬精銳,北方五路州府出動,這樣的大戰。大元帥虎符不交給領軍的將軍,卻交給一個十八歲的娃子,為什么?因為官家信不過我們,生怕我們拿了兵符學王超。”

  劉安接了一句:“王超不會反,他只是腦袋有問題。”

  石保吉搖了搖頭:“不提他,和咱們的事沒關系。我兄長是戰死的吧,我侄子到現在都沒襲爵,聽說皇帝在暗示朝堂,要把爵位給我。你說,我差那點爵位。”

  “不是吧。”劉安心說怎么能這樣。

  以石保吉自身的戰功,本身就夠封爵了。

  現在把石保興的爵位給他,皇帝作了一筆好買賣,省了一個爵位,還是高爵。

  “最近有些傳言,我懷疑是有人故意放出來的。說是我想搶侄子的爵位,這事鬧的漂亮。想讓我石家族內不和。”

  聽到這話,劉安馬上說道:“這有可能是劉娥出的主意,女人就這點見識。”

  “劉娥,那個?”石保吉問完后輕輕一拍腦袋:“你說是劉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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