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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章 等她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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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龍蛇株蓮全開的小殿下,奔跑速度極快,劍氣屏障隨他一路奔行,幾乎是一剎那便追近了那位風雪銀城城主。

  面對小殿下后掠的風雪銀城城主,背部幾乎緊貼地面,雙足不斷踏地借力,將自己送出,此刻面色陰沉,雙手在青鬼面具之上抹過,太虛之力纏繞指尖。

  這尊分身雖是控弦的傀儡師之身,戰力比不得本尊,可依舊算是宗師之境的修行者。

  加上太虛之相。

  對上只有九品巔峰境界的小殿下,又怎會落到“虎落平陽”的地步?

  風雪銀城城主雙手指尖猛然拉扯。

  天地留一線。

  那道半圓形的劍氣屏障猛然收縮,被無形的太虛之力拉扯所至,整片屏障區域,被繃緊拉扯圓滿,凹凸不平,像是半顆隨時都可能破裂的水球。

  易瀟感應到背后那股龐大的壓力。

  手持大元氣劍,看似是“追殺之勢”,實則步步殺機,那個青鬼面具下面無表情的控弦師,是實打實的宗師境界,又是大宗師神魂在操縱,本質上更是一個活了千年的老妖怪。

  小殿下深吸一口氣。

  以傷換傷,以血換血。

  他有龍蛇相,換得起。

  易瀟猛然攥緊大元氣劍,對準青鬼面具下戳!

  風雪銀城城主面色漠然,攥攏十指。

  無形的太虛絲線割破劍氣滿圓,劍氣屏障瞬間炸開,絲絲縷縷劍氣飄溢開來,太虛比劍氣更鋒銳,倏忽落在,如箭雨一般密密麻麻落在小殿下的脊背之處。

  “轟隆隆隆隆——”

  暴亂的巨響之后。

  小殿下搖搖晃晃站起身子。

  一襲蓮衣早已經破碎的不成樣子。

  他的背部插滿了無形的長矛,根根飽滿,入骨三分,隨著脊背肌肉的發力,密集攢動。

  小殿下的蓮衣破碎,內里的胸甲也已經碎的七零八落,護心鏡被太虛長矛戳穿,直透后心。

  蓮池內的一龍一蛇看樣子極為萎靡,懨懨不振。

  傷勢回轉的極慢。

  小殿下啐了一聲,搖晃一二,微微后仰,那根穿透蓮衣之下護心鏡的太虛長矛,矛尖抵在地面,使得他沒有倒下身子。

  易瀟深吸一口氣,目光下移,望著不遠之處。

  此刻那柄大元氣劍只留劍柄在地面之上。

  整個身子貼地平移后掠的風雪銀城城主,已經被那柄大元氣劍釘死地面,他的胸膛被大元氣劍釘穿。

  但他的四肢卻沒有絲毫的動作,木然攤開,呈一個大大的人字形。

  他就這么靜靜躺倒在地。

  那張青鬼面具上沒有表情流露,看起來似乎在思考些什么。

  這道大元氣劍的傷勢,看起來極為駭人,但并不足以致死。

  就像是這些插滿小殿下渾身上下的太虛長矛。

  蓮池里的龍蛇壓低了嗓子咆哮,小殿下的脊背肌肉緩緩攢動,將這些長矛一根根擠出了體內。

  小殿下自知憑借修為,不是眼前銀城城主的對手,即便對方不是本尊親至,一尊宗師境界的分身,自己真要打起來,境界差了一個大層次,恐怕是十死九生。

  可他還是要打。

  見了面,就沒有不拔劍,不動手的道理。

  所以他一出手,就是血拼。

  血債血償,血戰到底。

  劍宗明面色淡然,望著不遠處的那副慘烈景象。

  他的身后,青石帶著留仙碑內逃過一劫的諸人離開了崩碎的仙碑,此刻青石皺著眉頭,就要捋袖子上前幫忙,卻被劍宗明輕輕伸出一根手指攔住。

  圣島的四位準妖孽出了仙碑,老老實實待到了這位大光明宮宮主的身后。

  劍宗明轉過身子,對青石平靜說道:“摻和什么?”

  青石挑了挑眉,道:“殿下打架,我自然是不應該摻和的,但以九品打宗師,就容不得我不摻和了。”

  劍宗明哦了一聲。

  他目光微微下移,挪到了留仙碑碑石之上,那里殘留著一把自己昔日留下的舊劍。

  劍宗明伸出一只手,拎起那柄劍的劍柄,輕輕使勁,劍柄便與石碑分開。

  拔出“獨孤”。

  獨孤離開留仙碑的一剎那,這座留存了無數年的人間仙碑,開始以極快的速度土崩瓦解,不再是之前那般的龜裂,而是部分碑石迸濺開來,然后化為裊裊青煙。

  整座仙碑,灰飛煙滅。

  劍宗明左手“因果”,右手“獨孤”。

  一柄虛劍,一柄實劍。

  他緩緩收疊兩把劍,將“因果”覆蓋在“獨孤”之上。

  “因果”之逆天,便是在于其虛幻之體,可以疊加到世上任何一柄劍上。

  劍宗明將“因果”與“獨孤”收入自己的鞘中。

  他面色如常,將劍鞘舉起,輕輕砸在地面之上。

  “現在呢?”

  青石不敢置信的睜大雙眼。

  覆著青鬼面具的銀城城主,此刻修為被一劍斬開,超出九品的那一層次,直接被“因果”削開,迸濺開來,化作了虛無。

  那位銀城城主微微扭頭,面無表情盯著劍宗明的方向。

  劍宗明無視了這道目光。

  他望向從大榕寺紫府之中脫困的諸人,其中有一位女子。

  那位女子的目光,此刻極為復雜。

  郡主大人微微含唇,不知該說些什么。

  劍宗明漠然看了看魏靈衫,又瞥了一眼看似被大元氣劍釘死在地面,實則是忌憚自己出劍的那位銀城城主。

  果不其然。

  覆著青鬼面具的傀儡師以腹部發音。

  “靈衫”

  這道聲音帶著些許的溫和,毫無殺意,若是只聽聲音,就與一位慈祥的師父沒有任何區別。

  銀城城主輕柔說道:“師父來接你回銀城了。”

  魏靈衫的手指已經攥攏了衣袖,她瞇起眼,盯緊自家師尊的青鬼面具。

  已經沒有熟悉,只有陌生。

  小殿下深吸一口氣,艱難笑了笑。

  “回銀城?”

  易瀟仿佛聽到了天大的笑話。

  他艱難拔出穿透前后心的一根長矛,將太虛之力凝作的長矛折為兩半,插入大地。

  小殿下信手扳斷身上最后一根長矛,一腳踩在大元氣劍的劍柄之上,用力之深,踩得那位表情木然的傀儡師,此刻表情也緩緩皺起眉來。

  銀城城主置若罔聞。

  他仰躺在地上,半顆頭顱偏轉,木然望著不遠處的紫衣女子,捂心,蹙眉,咬唇。

  只因他緩緩動用了自己的神魂法門。

  這兩年來,自己在閉關之時,曾經給魏靈衫種下了“弦”。

  整座映月小魔境,都是自己種下的“弦”。

  她修行了自己給的功法,就一定會有這顆“弦”的因,種因得果。

  所以他很有耐心。

  他說出那句話后,就一直在等。

  等魏靈衫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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