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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76節 柳木的窮鬼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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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彭海講解,柳木好奇的問道:

  “那么,這位姓樸的,就是新羅的大貴族了。”

  “不但是大貴族,而且還是根子很深的大貴族,足以影響新羅朝堂的大貴族。”彭海連說了三個大貴族,就是在提醒柳木,莫小看莫輕視這位樸太大兄。

  “他窮嗎?”柳木追問了一句。

  這句話可以說把彭海問住了。

  柳木也不急,這樣的問題不是玩笑,而是柳木真的很想知道。

  陪著彭海喝了兩杯酒,彭海才慢吞吞的講道:“他窮,而且非常,非常的窮。”

  說完彭海又解釋道:“任城王那樣的人都被你形容為窮鬼,這個樸太大兄更是窮到讓人憐憫。不過雜家倒是要問一句,在你眼上什么樣的人算富。七大族嗎?”

  “他們也是窮鬼。”柳木笑呵呵的回道著。

  七大族事實就指的是五姓七望,這七大族還可以用另一個詞來形容,就是七大門閥。

  “那,誰富?”彭海又問。

  “我酒坊的大管工,大名他自己都不記得了,只記得自己排行老九,現年好象是五十七還是五十九,在工坊之中人稱酒爺。他富!”

  “如何個富呢?”彭海很吃驚柳木這種解釋。

  柳木抬起左手伸出一根手指:“他說他從來沒有穿過絲綢的衣服,前些天算算了自己的錢,夠。讓去長安辦事的人給他買了兩匹綢子,估摸著這會已經制成衣穿在身上了。”

  彭海懵了,這算富。

  柳木又說道:“他以前作工聞到肉香就心里難受,因為吃不起又想吃。現在每天有一只豬蹄一只豬耳,三兩豬肉大白米飯。可前段時間見他,他改吃素,因為肉吃多了拉不下,肚子疼。”

  哈哈哈,彭海大笑。

  “飄紅六姑是三原頭牌媒婆,現為也在為我作事,這酒爺雖然說是到六十,但身子骨還硬朗,飄紅六姑那里有十多位寡婦排著隊呢,續弦。其中一位現年四十五,家有三子一女,愿將幼子改姓給酒爺承香火。”

  彭海聽懂了,柳木講的沒有錯。

  以這位酒坊大管工而言,他想買什么手上的錢帛都夠,內心充滿了滿足感。

  而放在那些門閥而言,他們想要的太多。

  知足者富!

  “好,講的好。那樸太大兄確實是窮人,他想要的東西太多。這次來大唐他還私下給雜家送禮,只求可以年年來大唐朝貢,并且希望這次朝中賞賜的時候,可以給一些宮內御用的絹帛、絲割。”彭海又送了一個信息給柳木。

  “收到,那么請教您。我應該以一種什么樣的態度去見這位樸太大兄?”

  彭海搖了搖頭,用筷子在柳木腦門上敲了一下:“你平時倒很聰明,這會怎么就笨了。”

  “這個……其實我挺笨的。”

  彭海笑了笑:“新羅的金德曼在你面前自稱為下國臣女。”

  “懂了。”

  柳木是真懂了,之前彭海講過新羅王族姓金,大貴族姓樸,連王族都自稱下國臣女,那么這太大兄也應該自稱下國小臣。

  “雜家還要去伺候萬歲,你再想想,雜家只有一句話交待給你,鐵器莫輕許。”

  “謝過。”

  彭海的交待柳木也想過,鐵器在這個時代屬于戰略物資,絕不是普通的物件。而新羅此時的農具還有大部分用的石器。

  彭海走后,蘇定方來了。

  “喝兩口。”柳木示意蘇定方坐,蘇定方坐下卻是沒有碰酒杯:“當值不能飲酒,我是來問,朝中各位似乎準備連夜回長安,已經派人準備了飯食,秦王殿下吩咐今晚無酒。那么明天的球賽,還有那些酒怎么辦?”

  “球賽繼續。只要圣人有興趣看別停下,那些酒咱們趕緊收起來,不讓他們看到最好。”

  聽完柳木的意見,蘇定方說道:“球賽我建議到了耀州再打,他們訓練的還不夠,這種球賽體弱一些的都上不了場,這些人縱然身體還算強壯,但從來沒有吃過硬飯。”

  “那你的意見呢?”

  “吃飽,然后一天之內跑到耀州去。”蘇定方想了一個狠的。

  柳木托著下巴:“我想到一件事。”

  “郎君請講。”

  “太白山雪線之上,有一種獨有的草,叫獨葉草。要真是強,那就背上干糧十天跑個來回,在那夏天亦有積雪的山峰之上找到那獨葉草帶回來。”

  “五天。”蘇定方懂柳木的意思,柳木要的是萬夫莫敵的頂尖的武者。

  十天時間太長,來回不過二百六十里,加上爬山的辛苦,五天足夠了。

  “挺好,算算時間,差不多咱們就往耀州去了。”

  “是!”蘇定方起身一抱拳,退后兩步轉身離去。

  事實上,這會新羅人已經到了,他們還餓著呢,但他們卻不敢催,也不敢問,這里不僅僅有一位讓他們摸不清的柳木,還有大唐皇帝在。

  柳木吃飽喝足之后,這才往新羅人臨時住的居住區去了。

  這里有連排的帳篷,就是柳木家那片亂石河灘地,平整了幾塊之后,不僅僅是新羅人來的臨時居住區,也是許多禁軍的居住區。

  靠河的地方,取水方便,也干凈些。

  柳木來到這里的時候,新羅的樸太大兄正在把他的隨從召集在一起,嚴厲的給這些人講規矩,生怕有什么不合適的行為引發大唐皇帝陛下的不快。

  柳木來到外圍崗哨區的時候,樸太大兄已經看到柳木。

  一個年輕人,只帶了一個背著藤箱的普通隨從。當這個年輕人靠近崗哨的時候,樸太大兄認為此時年輕人應該停下腳步,然后大唐的禁軍士兵去檢查他身后隨從背的藤箱。

  可事實卻是,崗哨扶戟挺胸行持械禮,年輕人只是擺了擺手就進到了內圈。

  “木小郎君,今日的大反轉真是神奇,我下注一貫錢原本以為是要輸掉了,最后一局竟然是贏了。”負責這一區的禁軍校尉滿臉笑容的迎了上去。

  柳木也陪著笑容:“第九局下半,任何事情都可能發生。但我更愿意相信,九局下半才是真正決勝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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