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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三七章 時間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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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冥厄等魔主怎么也沒想到,盧悅的死,還與他們魔域扯上了關系。

  “別看我。”獨枯口中酒氣沖得厲害,“你們不會干的事,我……更不會干。”

  他被世上以為最親的‘人’騙了一輩子,瘋了才會去殺盧悅。

  大家你看看我,我又看看你,面色一齊不好起來。

  他們都是活了多少年的老怪物,雖然平時是不怎么用心計,可是大人之事暴出來,他們每一個都努力反思了自己。

  反思他們有多少次,是被位那位呼之為兄的人,一步步設計與別人發生誤會,去幫他滅族……滅對手……

  這中間又隕落了多少,本來能更進一步的族人?

  可以說,每一仗的勝利都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

  大人一直在用他的方式,消耗他們!

  “應該……是他出來了。”冥厄半天來一句,“他可真是好大的胃口啊!魔池的控神方法,我們雖然幾經改良,可他……也許一樣能影響那些修魔的人族修士。”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一齊沉默著。

  改良魔池,控制修魔人族修士的方法,是那人教他們的,他當年干這件事的時候,也許早就想好了這一天。

  不管他們怎么改良,總是萬變不離其宗,以那人的聰明……

  “不知道朝盧悅下手時,是他一個人,還是帶著一群人。”

  如果知道這一點,他們或許可以了解一下他如今的戰力,縛脳魔主站起來道:“我親自去一趟通天淵,各位,把魔池的控神法陣……破除吧!”

  “呃……!我附議!”

  獨枯打了個酒嗝,第一個舉手,“那是個域外饞風,最喜歡的便是利用別人,成為他手中的刀,我們……我們不能再成他手中的刀。

  幻姬的前車之鑒,呃……,我們……我們得記住。”

  魔靈幻姬,這么長時間都沒消息了,獨枯深切懷疑,她是受不住那個打擊,自我毀滅了。

  “當初……當初幻姬幾次反對他弄下的方案,可……可全被他一力壓了下去,”獨枯似哭似笑,“那混蛋,還讓幻姬親眼看到族人的妖丹,被……被人屠子他們劈進空間裂縫毀了。你們……你們知道事后,幻姬有多痛苦嗎?嗬嗬……”

  那混蛋,生生地當著幻姬的面,把她的族人全賣了,然后,又讓她心甘情愿,為他忙了這么多年。

  知道事實真相,她只怕再也活不下去了吧?

  獨枯不能想她,一想到她,就想到他自己。

  人家當著他的面喊兄弟,喊的親熱的,他都不記得自己的族人,只愿為他付出一切,結果呢?

  獨枯一把摔了自己的酒葫蘆,踉踉蹌蹌地站起來往外跑,“老子與他勢不兩立!勢不兩立……!”

  看著他那樣瘋瘋癲癲地跑遠,不僅縛脳的臉黑,冥厄等人的臉也一樣黑得不行。

  那些年,他們就是被所謂的大哥耍得團團轉,是他手中最利最聽話的一把刀。

  現在那個人又來了呀!

  通天淵前所未有的熱鬧起來,早已趕到的畫扇和棄疾等人,哪怕俱被壓制了境界,多年戰斗經驗在那里,對那些妄想阻止破陣的魔修,可沒一點留手,一概無情碾壓。

  人頭在海柱上,尸身在哪,一定要查到。

  畫扇和棄疾等,顧不得什么天和不天和,親自搜魂!

  “……這些人……”

  半天之后,看到畫扇面上的驚疑,還有大家都難看的臉色,棄疾深嘆一口氣,道:“我們查的人都是一個樣吧?他們的腦子,全被強制安下了守陣的命令,自己控制不住自己。這……與邊境大戰時,那些控制不住,必須自爆的修士一……一個樣。”

  只是不知道,下達任務的,是哪位魔主。

  道魔停戰才多少時間?真打下去,最后便宜的只能是域外饞風和大人。

  如果是哪個魔主,就是倚仗這一點,以為殺了盧悅,他們也不敢破壞道魔合作的大方向,那……

  “……那些魔主們,雖然不甚聰明,可也絕不會干自毀長城的事。”

  隨同飛靈過來的流風星君,不像他們一個個的,全都關心則亂,“你們別忘了,大人……曾經也是魔主。其他魔主會的,他又怎么不會?”

  “……現在說這些,都太早。”鳳瑾懶得操心暫時操心不上的,心里眼里,只有前方海柱上掛著的痛苦人頭,她強自壓下心中升騰的萬千情緒,“我們現在的目標是破陣,讓盧悅……親自說。”

  如果是哪個魔主所為,她回看一眼一直沉默的夫君須磨,太明白他了,什么道魔大義,他才不會管,一定是以牙還牙,以血還血!

  大人悄沒聲息地離開了魔池,他太清楚那些曾經的兄弟,他們一個個的雖然比較蠢,可通天淵的消息一收到,哪怕在道門面前,還是死撐著嘴硬,也一定會把懷疑的視線,第一個投向魔池。

  “呵呵!”

  他靠坐在一輛馬車上,心情好得不得了。

  哪怕那一個個蠢人,現在知道魔池的不對勁,現在也早遲了。

  所有進到魔池修煉的修士,從現在開始,他全全接收了,有本事,他們就壯士斷腕,把那些魔門的高層,全都一把全滅,他才佩服呢。

  “呵呵!呵呵呵……”

  一杯小酒吃進肚子,雖然這具肉身,再不能變成風形,可一樣能嘗便世間百味,說起來,他一直沒虧。

  “縛脳啊縛脳,我倒是要看看,你如何收拾這個爛攤子。”

  魔池的事一旦暴出來,勢將引起那些修魔修士的恐慌,道門各宗,在背地里,罵他們蠢的時候,在心理上,也會失了那份敬畏!

  天長日久……

  五龍鎖天陣再破不掉,憑著盧悅的人望,憑著天地門、逍遙門那些人……,道魔合作,就是個鬼。

  這盤暗棋,早在多少年前,他就布下了。

  大人嘴角扯了扯,正要再笑的時候,想到什么,又慢慢放下酒杯,“可惜啊!”

  雖然棋下的精彩,卻有一個致命的缺點,那顆人頭,不是盧悅的。

  五龍鎖天陣,應該能攔那些人半年到一年的樣子,這期間,他頂多做七宗血案,遠不能讓道魔在某些方面,相互猜忌得更狠!

  保留得更多……

  “看樣子,當務之急,我還得像畫扇他們一樣,”大人把玩手中的酒杯,嘴角曬過一絲冷笑,“把臭丫頭找到才成。”

  她的真身,才是最妙的一顆棋子。

  桃花塢突然安靜了下來,道魔交流會,因為大部分修士趕往通天淵,而不得不暫時停下。

  盧悅不知道,大人會借她,下那樣一盤大棋,她只知道谷令則離開了,一連多日,沒再出現。

  可能……再也不會來。或者再來時,又過了一二百年……

  “呼!”

  “嘩啦啦!”

  “呼!”

  “嘩啦啦!”

  本能的修煉,盧悅總是無法阻止,也無意阻止。

  人身,是她目前最為渴望的。

  此時如果再有人如谷令則般,把神識順著樹干探到地底,一定會發現,她的無數根須,再不是無序,而是一根一根地重新延展,呈一種非常玄妙的圖案,彼此相連,彼此互生……

  被明德樓、吳露露、人屠子師尊,硬逼著學會的幾道法陣,此時此刻,被盧悅閑著擺到了自己身上。

  泥土中的靈氣,如水般,涌進她的身體,滋潤所有枝干。

  “嘩啦啦!”

  桃樹的枝葉,在隨風起舞!

  盧悅無力再想外面的事,當只能專注自己的時候,她發現,修煉早就刻進神魂深處,成了本能。

  “……師兄,這顆桃樹長得真好。”

  兩個檢查桃林的筑基小修士走了過來,“這棵是什么品種?感覺跟其他的不太一樣。”

  “這棵呀?”

  師兄左右望望,“據說是三河星君,在很多年前,從蜉蝣界帶回來的,具體什么品種,暫時還真不知道,它還沒開過花。”

  “啊!”

  小師弟很驚訝!

  他知道,越是這種幾百數千年,才開一次花,結一次果的靈樹,有多難得,“難道這是一顆仙桃樹?”

  “誰知道呢?”師兄把靈力探到盧悅身上檢查時,她已經把根須弄亂了些,不讓它的玄妙被人看到,“蜉蝣界是域外天魔呆的地方,有人說它們從天外而來,也有人說,它們的最一站是仙界,帶來的也許是異種,也可能是仙種。”

  “師兄,域外天魔厲害嗎?比……比域外饞風和天蝠都要厲害嗎?”

  “不知道。”

  靈土的靈力,比其他地方還要茂盛些,也沒生蟲,師兄把手收回,“你若想見識,就要努力修煉。”

  戰爭的第一線,從來都不是小修士能去的。

  “師兄,你說,通天淵的五龍鎖天陣什么時候能破?”

  師兄沉默了好一會,腳步有些急地走向下一顆樹,“不知道。”

  師弟今天的話太多了,這些問題,他都問過師父,他老人家,回答他的,也是不知道三個字呢。

  盧悅努力把靈覺跟向他二人,下意識地覺得,通天淵現在出現五龍鎖天陣,很不對很不對。

  “嘭!”

  遠處一道發現天蝠的煙花爆起。

  “通天淵的消息……關系太大。”師兄抬頭看向爆起煙花的地方,“九冥三宗弟子,是生是死……,道魔是親密合作,還是打起來,只看那消息!”

  雖然只是筑基小修士,可域外饞風和天蝠都太厲害,萬一道魔再起齷蹉,一樣會影響到他們,實在由不得大家不關心。

  “……什么?假的?”

  天地門駐地,春潮不敢相信,五龍鎖天陣中的人頭,居然是假的,“長白,你說假的,就假的,騙鬼呢?這才多長時間?區區一個月,五龍鎖天陣根本不可能破解。”

  長白就知道他會懷疑,不過此時要說的消息太重要,他們必須打好時間差,“聯盟的消息,是十數位化神和縛脳魔主一起出力,用特殊方法送回來的。七天后,有關那里的一切,將會鋪天蓋地。”

  他接過上官素敬上的靈茶,輕啜一口道:“五龍鎖天陣能在谷令則他們過去,就第一時間破開,不是因為其他,是因為……逍遙門外事長老吳通的愛女和愛婿,那慕天顏,有一棵擁有靈智的降龍樹。”

  春潮微張了嘴巴,這個消息,也不差于盧悅人頭是假的了。

  “據說,這一次,所有陣師都未出手,只吳露露和慕天顏二人,輕松破陣!”

  真的?

  假的?

  邊上聽他們說話的上官素,突然面露古怪,那天,吳露露向她打聽破陣之物時,后來,似乎和慕天顏臉色都不太對。

  當時她還以為,是降龍木太難尋,他們心憂盧悅呢。

  “歸藏界,怎么會有降龍木?”春潮還是不敢相信,當初為救烏衣老祖,天地門可是把那里翻了個遍,“長白,這種事,你可不能……”

  “這種事,我能瞎說嗎?”長白打斷春潮的置疑,“我瞎說有用嗎?要不了多長時間,天下就要皆知的事,我瘋了吧,才會去瞎說。”

  春潮:“……”

  “逍遙門在此的還有兩個人,你可以去問他們,慕天顏得到降龍木的地點,如管妮得到鳳凰火的地點,一樣在一線天。”

  長白也被那些消息,砸得很暈,再啜一口靈茶,以鎮心緒,“吳通能入逍遙當外事長老,慕天顏能得降龍木,說起來,都與盧悅有些關系。”

  春潮和上官素對視一眼,一齊等他把話說得更清楚些。

  管妮得鳳凰火是沾了盧悅的光,他們知道,可是降龍木……

  “慕天顏的降龍木破開五龍鎖天陣,發現是假頭時,親口對天下人說,當初在一線天,是盧悅救下他性命,是她助他得降龍。

  任何人,只要能提供她的確切線索,他和他夫人無路大陣師,可以在不違背道義的情況下,無條件做三件事。”

  長白星君放下茶杯時,很感慨,雖然盧悅已經不在,可她曾經的付出,終于有了回報,“另外還有個消息,魔域要召回,所有曾經進過魔池修煉的修士。

  縛脳魔主也已當著天下人的面,坦承魔池的控神之術,被大人利用了。”

  春潮的嘴巴張開,又慢慢抿上。

  “大人真身已出,通天淵之事,就是他在背后搗鬼。”

  消息一下子來得太多,春潮和上官素,一時都有些接受不來。

  “無傷宗的京無慮,亦曾在魔池修煉過。”長白嘆口氣,“縛脳魔主警告說,想要不被控神之術所用,所有進過那里的修士,都要自縛修為自縛神識,當一段時間的凡人,以待,他們研究出破解之法再說。

  你……你們最好馬上把消息透給京無慮他們,以免再被大人鉆空子。”

  對邊境大戰時,某些人的自爆,長白還心有余悸,“我們誰也不知道,大人的真身,現在在哪。萬一……,死難的,就不知有多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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