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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8章 醉里人不識(念來過倒會筆逗和氏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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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無瀾道:“她癡心崇拜安泰,一心想和他比肩而立。*隨*夢*小*說w.suimeng.lā原本兩家結親很容易,誰知安泰有那樣的病。賢弟想,做父母的怎忍心女兒嫁個侏儒,一生空守?因此孟家絕了結親的念頭。結果安泰病治好了,又娶了妻子,還愛妻如命。哪怕后來出了那樣的意外,妹也休想得到他半分憐惜了。”

  梁心銘嘆道:“造化弄人!”

  孟無瀾道:“可不是造化弄人。其實,我妹妹的才學遠比傳聞要厲害,不是我做兄長的自夸,她若來考科舉,拿個狀元也能的……”

  梁心銘心里嗤之以鼻:

  啥,拿狀元?

  還不自夸!

  還要怎么自夸?

  考科舉和琴棋書畫可是兩回事!

  就憑孟清泉這樣偏執、纏著一個男人放不開,能在政事上有多大的胸襟?寫出來的策論怕是都成了風花雪月!

  都“文人相輕”,所以“文無第二、武無第一”;再有就是情敵間本能的嫉妒,總之,孟無瀾孟清泉能考狀元,梁狀元郎聽了非常不服氣、不認可、很懷疑、

  她堅決不認為孟清泉比她強!

  這一刻,她竟然有些遺憾:贏了這群男人成了狀元,還不足以證明她的能力,須得贏了孟清泉才算圓滿。

  孟無瀾不知她的想法,依然沉浸在對妹妹的惋惜中:“……妹妹這樣聰慧靈秀,卻被安泰嫌棄到如此地步,父親怎不生氣難受,因此才會失態,還請賢弟原諒。”

  梁心銘道:“弟過,是自己要外放的。”

  孟無瀾道:“不論如何,賢弟這個人情,愚兄會記在心中。如今,愚兄也打算外放,先跟賢弟道別。”

  梁心銘吃驚道:“你也要外放?”

  孟無瀾點頭道:“正是。”

  梁心銘暗想,這人是也一腔心思,不然為何要外放?

  她還想打探些孟清泉的事,正要把話題拉回去,孟無瀾卻看著她道:“愚兄很欽佩賢弟為人,很想引為至交。可惜,先是舅舅和表弟陷害賢弟,后是父親冒犯,賢弟雖然大量,愚兄面對賢弟總覺愧疚難安。”

  梁心銘微笑道:“孟兄太多慮了。”

  只了這一句,并未多寬慰他,因為他們不可能成為至交。既然不可能,她便不會輕易許諾。

  孟無瀾也沒再多解釋,請她回去。

  回到席間,周昌示意梁心銘看王亨。

  王亨比別人更多感觸,一杯接一杯地飲,已經醉了,撲倒在面前矮幾上,掃落了酒杯碗碟。

  靖康帝命人送他去桃花塢歇息。

  梁心銘主動請纓,還拽上周昌。

  靖康帝贊她尊師重道,準了。

  當時,周昌在左,梁心銘在右,一邊一個架住王亨往桃花塢去,王亨半個身子倚靠在周昌身上,趔趄著步行不穩,嘴里猶在嘟囔“皇上,微臣……沒醉!”

  周昌笑道:“都醉成這樣了,還沒醉。喝酒的人都這樣。梁兄,你可支撐得住?讓弟一人來吧。”

  梁心銘道:“不用,在下能行。”

  聽見她聲音,王亨轉臉看向她。

  這一看,就迷惑了,“馨馨?”

  梁心銘道:“學生是梁心銘。”

  王亨固執地叫:“馨馨,你跑哪去了?你再不……回來,我要找女人了?我真找了!我真要找了!”如此反復不停地重申,仿佛在威脅林馨兒,要她快回來。

  梁心銘喉頭一緊,輕聲道:“恩師!”

  王亨滿嘴嘟囔,語音含糊,周昌沒聽明白,詫異道:“他什么?什么星星?”

  梁心銘道:“他,今晚星星好多。”

  周昌噗嗤一聲笑道:“王大人真有才!大白天能看見浩瀚星海,難道他詩興大發,要作詩?”

  梁心銘道:“恩師乃非常人,思緒常天馬行空、橫貫古今,醉中聯想到浩瀚星河,也不無可能。”

  周昌笑道:“佩服,佩服。”

  王亨眼神迷離,低聲道:“馨馨,我想你……”著一把抱住梁心銘,再不肯放了。

  周昌一看,忙上前解救。

  梁心銘道:“先別管,先弄進去再。”

  那時,他們已經到了桃花塢院門口了,侍女忙上前推開院門,引他們進屋,又趕著準備醒酒湯。

  王亨整個身子壓在梁心銘身上,沉重得像沙袋。她在周昌幫助下,拼勁全力將他弄進屋,來到一張矮榻前,很心地讓他躺倒。可是王亨抱著她不肯撒手,她被他帶得一頭撲倒,趴在他胸口,再往上一點的話,就和他接吻了。

  周昌在旁忍笑道:“心!”

  王亨又嘟囔“馨馨”,左手摟住梁心銘的腰,右手環住她脖子,身子往旁側過去,這是他從前睡覺時摟著馨兒常用的姿勢——把胳膊給馨兒枕著睡。

  梁心銘嚇出一身冷汗,奮力將他的手掰開,王亨覺得懷中人離開了,雙手亂揮、慌亂叫“馨馨”。

  梁心銘對周昌干笑道:“果然醉狠了。”一面幫他整理弄亂的衣裳,又將他一雙大長腿托上榻;目光落在他臉上,只見他閉著眼,一雙劍眉卻緊蹙,仿佛睡夢中還在為某人揪心難受,恨不能伸手撫平那雙眉,并安慰他。

  這時侍女端著醒酒湯來了,周昌忙閃開,又扯了一把梁心銘,道:“讓她伺候吧。這事咱爺們不行。”

  梁心銘只好讓開,讓侍女上前。

  她自然知道這種近身伺候的事不該她做,可她就是不放心。王亨喝成這樣,萬一稀里糊涂把某個女人當馨馨,了怎么辦?她便冒著被人非議的危險,親自送他。

  王亨被灌了一碗醒酒湯,躺下了。

  周昌道:“梁兄,咱們走吧。”

  梁心銘道:“恩師酒量并不淺,喝了醒酒湯興許一會就醒了。再,皇上在此,也不該大醉不理。待會恩師若醒不來,咱們就將他叫醒,省得御前失儀。”

  周昌道:“青云兄言之有理,咱們就等等吧。”

  梁心銘道:“咱們去外間等。”

  她想自己和周昌坐在外面,里面一有動靜就能聽見,應該不會出什么事,于是和周昌在外間窗下坐了話。

  周昌坐下后,四下一打量,發現墻壁上掛的字畫,看了一遍,笑道:“早聽這里有許多前輩留下的墨寶,果然如此。這幅《桃花塢》乃方制前輩手筆。”

  他起身,一邊看字畫,一邊品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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