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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六章 這是西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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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烈日灼人,四千健馬押著幾千黨項人行走在官道之上。

  官道不知已經有多少年沒有如此龐大的馬隊了,過往行人,全部讓在路邊,口中不斷嘖嘖稱奇。

  “這是西軍吧?”

  “必然是西軍,只有西軍才有如此威風,西夏皇帝都被他們趕跑了,你看著馬,真是雄壯,必然是黨項馬。”

  “我大宋兵威不減當年啊,有此勁旅,可保我大宋繁華昌盛。”

  童貫坐在馬上搖搖晃晃,臉上笑意怎么也遮掩不住,率領西軍去東京獻俘虜,不正是要這個效果。

  路邊行人興高采烈交口稱贊,士卒們不自覺身形都坐得更加筆直。

  等到黨項俘虜再過,更是引起無數人圍觀,便是官道旁邊的村莊,也是萬人空巷,追著隊伍觀看這些黨項人。

  邊看還邊出言語,多是鄙視這些黨項人不知天高地厚,敢犯我大宋虎威云云。

  隊伍最后,有幾十騎押送者一個囚車而過,車里正是京兆府知事韓韜。

  觀者好奇,指點詢問。

  沒想到這些騎士也不嚴肅,邊打馬邊開口與眾人解惑,京兆知府韓韜,罪狀幾條云云。童相公正義凜然,為民為國,緝拿惡官,為民除恨,還京兆朗朗乾坤。

  聽了此言的百姓,膽小者指著韓韜罵罵咧咧,膽大者直接上前濃痰伺候。騎士們也不阻攔,任由眾人唾棄。

  這番從西北一路造勢,自然也是鄭智的主意。見這效果,童貫自然含笑點頭。

  一個月的趕路,汴梁城那延綿看不到盡頭的城墻終于又出現在鄭智眼前。

  童貫勒住馬匹,腳踩馬鐙站起,伸手指向遠方,開口道:“鄭智,汴梁!”

  可見童貫此時欣喜,離開汴梁已經兩年,經歷如此大戰,再回來,已經手握大宋軍事大權。這是華夏歷史上第一個手掌一國軍事權柄的太監。前無古人,當然鄭智也知道更是后無來者。

  鄭智也張目遠眺,回了一句:“相公,東京汴梁終于到了。”

  便是這一句話,童貫回頭看了一眼鄭智,旁人第一次到汴梁,看著這綿延不絕的城墻,第一反應就是驚嘆,倒是這鄭智顯得不那么驚訝。

  “你可是來過汴梁?”童貫在鄭智語氣中便猜測出了些許事情,也就隨意問上一句。

  鄭智心中稍有些波瀾,卻是面色不變道:“兩年前來此地走商賣酒,初見汴梁,當真是驚得駐足不想往前,世上竟還有如此城池。”

  鄭智話語當然半真半假,賣酒是假,卻也只能如此托詞,總不能說是來殺陸謙,又把高俅兒子給殺了。見這百萬汴梁城,驚訝也是自然,驚訝之中更多是見證這段歷史的一種情懷。

  “哈哈。。。你家產的酒確實極佳,想來在東京銷量不錯。”童貫自然不會去懷疑鄭智話語有假。

  “托相公的福,銷量倒是不差,能賺些銀錢。”這話鄭智就說得謙虛了,如今身家兩百萬巨,可不是賺些銀錢。

  童貫自然也不會真把這商賈之事放在心上,慢慢坐會馬匹,收拾好心情,吩咐道:“我先入城去見官家,你在此地扎營整肅隊伍,今夜我再差人來安排,這獻俘之事,還得朝中議定一番,多則兩三日,少則一日。”

  童貫安排好事宜,帶著十幾護衛直入汴梁城。

  此時汴梁城里,早已知道西軍獻俘的隊伍要來,再得行人路過看見,消息瞬間傳遍整個汴梁城。

  閑散之人,紛紛三位結伴出城去瞧熱鬧。

  安營扎寨,對于西軍這些士卒來說不過輕松小事。倒是有一事把這些西軍士卒忙壞了。

  便是給這些黨項人刮頭,幾個月沒有刮頭,這些黨項人頭頂早已長得黑黑一片,如此獻俘,到了東京這些達官貴人面前,也少了一份震撼。

  在東京能看到的黨項人都是披發禿頂,大多是西夏使節之類的,這些俘虜自然也要披發禿頂,已供眾人觀瞻。

  若是由這些黨項人自己來刮頭,自然沒有什么問題。卻是又不能把利器交給這些黨項人,萬一有人手拿利器作亂,又要出事。

  只得西軍士卒來給這些黨項人刮頭,也就有了無數的慘叫與鮮血淋漓。

  眾多軍漢也要自己打水來把甲胄擦洗得發亮,兵器也要打磨得寒芒閃動。旌旗也要拆下來清洗晾干,便是馬匹也是梳洗得油光水滑。

  倒是眾士卒忙里忙外,依舊笑意盈盈,心情也是舒暢。能來東京汴梁,能入得大宋京師,還能親眼得見趙官家,這一份榮光,也是能拿來吹噓一輩子的。

  當然也是眾人拿命換來的!

  “哥哥,你說上次官家拆的城門樓子現在修好了沒有?”魯達開口去問鄭智,汴梁拆城門的事情,魯達至今難忘。

  “都快兩年了,自然修好了。有沒有再拆就不知道了。”鄭智回道,這城門能拆一次,再來巨石,自然也就能拆第二次,未來還有十幾年,這花石綱也是源源不斷,即便方臘起義,依然還有來自全國各地的各式珍奇。

  “哥哥,你說官家要這些破石頭干嘛?”魯達顯然不能理解趙佶這樣的愛好,在他這個渾漢看來,石頭便是長成了天仙模樣,不過也是一塊石頭而已。

  “對于藝術的無上追求,你們是凡人,不能懂的。”鄭智想洋洋灑灑去解釋一番,看著身邊的魯達,也就熄了這份心思。

  “聽說官家詩詞書畫無一不精,哥哥,有沒有這回事?”魯達再問,對于文人墨客,這個時代的人有一種骨子里的崇拜。

  “自然不假,趙官家也就精通此道了。”鄭智眼望汴梁巨城,隨意答道。

  魯達聽到鄭智說不假,臉上也顯出一份崇敬,對于其他的,自然也不會去深思熟慮。更是沒有聽出鄭智語氣中的看不起。

  身后一直未說話的朱武卻是聽得臉色一變,抬眼去看鄭智背影。

  魯達也隨著鄭智目光去打量這巨城,城墻高好幾丈,直有十幾米,軍漢魯達嘆道:“哥哥,這汴州城怕是興兵百萬都難以攻破。”

  若是按照魯達戰陣上的經驗,五丈多高的城池,想要攻破,實在太難,何況汴梁還有百萬軍民。

  鄭智聽言笑了笑,道:“堅城無疑。”

  城池堅固與否,與城墻的高度自然有關系,不過守城之人才是最主要的。

  金兵圍汴梁,這般堅固的城池,女真卻是不費一兵一卒便進了汴梁城。

  此事容后再敘。

  鄭智這邊一切準備妥當,傍晚十分,果然有童貫差人送來書信。

  獻俘之事,官家大喜,與蔡太師合議。明日便入城往梁門大街而入,至內城梁門獻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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