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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7、勝敗不言孤獨收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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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實單看阿威真看不出來半點女性化傾向,斯文是他留給別人最大的印象,說話動作都是干凈溫和的樣子,待人接物更是有標準的教養展現,唯一能夠看出來端倪的就是當他的目光落到白浩南身上,或者兩個人站坐在一起的時候。

  起碼白浩南坐下來的時候,阿威順手輕輕幫他把椅面拂拭下可能會有的灰塵,口中卻在跟于嘉理探討之前她說的跟政府官員打交道的細節:“我覺得還是有必要做,有些大道理在什么地方都是共通的,有必要搞個會所餐館之類的私人場所,我們不違法行賄,不搞色情交易,但高雅的圈子能有效的加強聯系,未來阿南的事情需要鋪開場面,需要獲得更多支持的時候,就有必要經營各方的關系。”

  他是將軍的兒子,迎來送往看見的層面都是完全不同的,再純良干凈,那也只是教養的結果,心里是清楚的。

  于嘉理對他一點芥蒂都沒,眼睛亮下:“對!搞一家搞一家,一定要很高級很高雅的那種,關鍵是私密,不會被人說三道四,我們不做違法的事情,但誰都是人,都有愛好,都有需要放松休息的時候,全方位的!”

  白浩南卻不喜歡他們討論的這個事兒,伸手攬阿威的肩膀打岔:“我覺得不像,感覺是倆男人在勾肩搭背的說女人!”

  阿威抬眼看了看,或許他就是喜歡白浩南這種不用有色眼鏡看怪物的態度,笑下嗯:“兩個臭男人!”

  白浩南哈哈哈,果然緊接著就看見來了個面容精致的漂亮女人,不過卻不是這夜場里面攬活兒的業務人,穿著都是比較家常的裙裝,白浩南還給阿威分析:“人妻!絕對是結了婚出來玩兒的,你看這模樣準保不是這倆的女朋友老婆,但又絕對不是單身姑娘。”

  阿威徹底忘了自己醞釀的工作上事情,吃吃笑著跟白浩南碰酒杯,于嘉理只好翻白眼的去騷擾宋娜,還非要對阿依擺出女主人的熱情態度,還俗小尼姑對她皮笑肉不笑,專注于從桌上拿吃的悄悄喂阿達。

  其實阿哩和阿瑟才不是雛兒呢,從那些隨時可能死亡的戰地滾爬出來,他們沒事兒經常拉幫結派的到各種煙花巷去鬼混,只不過白浩南反復強調他們不許沾毒品,必須防范艾滋,所以現在除了對場面略顯局促,也沒多生澀,還能聽牽牛給他們教劃拳,所以回應于嘉理的只有董玲,但她又是最小心翼翼的,估計吃飯時候董事長發飆的場面,主要就是把她嚇著了。

  但這家酒吧確實熱鬧,燈光翻飛強烈,到處都是香風衣影的紛亂,震耳欲聾的音樂卻不讓人難受,很容易沉浸到這種和平日工作生活不同的放松里面去,釋放自己嘛。

  不過白浩南臉上卻沒了以前喜歡來這種場所的垂涎跟發呆,一直笑瞇瞇的倒酒跟朋友們挨個兒喝,既不勸也不吆喝,連那倆打電話喊來的佳麗也有樂淘淘的共飲,反正是老司機駕輕就熟的氣場,于嘉理卻又安慰自己:“也好,起碼以前跟我一起來還要叫姑娘……”

  宋娜正笑,阿威悄悄拿手指捅白浩南的腰示意他看那邊李老板,原來那漂亮女人來了后,跟李老板一起的男人就膩歪過去摟摟抱抱,充分證明了對女人的喜好,李老板隔著自己的朋友也在說什么,那男人好像是接了個電話,嫌夜場里面太鬧,拿著手機出去了,阿威還笑:“如果按照你說的,那就是他老婆打電話來查問了。”

  白浩南大言不慚自己的論調:“對啊,男女之間都這樣還結什么婚啊,都在偷偷摸摸亂搞,還不如別弄臟了結婚倆字!”

  于嘉理干脆抓桌上的零食去砸這不要臉的。

  結果阿威忽然小驚呼一聲,就靠白浩南的臂彎去了,絕對比于嘉理還顯得嬌柔,白浩南順著他那略顯慌亂的眼神看過去,結果發現是兩個壯實男人,眼神不善的直接撲到吧臺邊,其中一個隨手抓了桌面上的牙簽筒,直接一把就朝著李老板臉上扎過去!

  可能阿威心里對那一夜的打斗還是有點心理陰影,但反過來說他還是堅定的站在白浩南身后幫他挨打,愛情的力量可真夠強大的。

  餐廳老板肯定是驚呆了,全身凝固在那,不偏不倚的臉上被扎得立刻發出殺豬般的嚎叫,幸虧他是戴眼鏡的才不至于傷到眼睛,但剩下可沒這樣就完了,一個男人擋住那個驚呼尖叫跳起來的女人,另一個一拳就把李老板打翻在地,然后下手頗為狠辣的踢踹,手上還在指旁邊的女人大罵,嘈雜的夜場里面聽不清,但很顯然,只是陪著朋友來泡妞的李老板被人誤以為是他在泡有夫之婦了,白浩南看得有些莞爾,和阿威分享自己的猜測,阿威還說他也感覺中國這邊好像婚外戀很嚴重,起碼溙國不這樣。

  于嘉理趕緊滿帶嘲諷:“老白要是勾搭錯了人,恐怕不會被打成這樣吧,有幾個能打過他的,你們溙國不是一夫多妻私底下很普遍么?”

  阿威笑:“起碼我的爸爸媽媽相互很尊重,有些男人有這個經濟實力,再比較正式的面對另一個女人,也不是多大的錯吧,動物法則的本能。”

  宋娜只滿帶驚嘆的和其他周圍離得近的賓客看熱鬧,表情有點不忍。

  白浩南本來不想多事的,李老板雖然認得那也不過是個路人,但那個踢打的男人不知道是受人之托還是被戴了綠帽子,火氣非常大的從后腰拔出來一把尖刀……

  這就有點過了,白浩南只抬眼對桌子那邊幾乎沒啥興趣的阿哩擺擺頭:“把刀下了,別傷人。”

  明明手都還在別人佳麗的裙子里,冷臉警衛聞聲毫不猶豫的迅猛起身,阿瑟比他慢點,但幾乎如出一轍的都是選擇最簡單直接的方法,蹬腿一步跳上桌面,然后直接從桌面上沖跳飛撲,甚至還越過了旁邊那桌邊擠得越來越多的吃瓜群眾。

  阿瑟是標準的緬奠人身材,黑瘦矮小,但阿哩要高大半個頭,兩個穿著一樣的年輕人跟鷂鷹似的周圍人只感覺影子一晃,就看見他們從高處默不作聲的撲下來,借著身體重量和沖勁,直接把人撲翻,阿瑟更是準確的抓住那只拔刀的手,嫻熟的在旁邊吧臺高腳凳上猛磕,刀子直接掉地上,壯實男人的身高體重可能比他倆合起來還有分量,但硬是被阿哩用手肘鎖住咽喉壓在地上!

  那之前還擋著女人的壯實男人想撲過來救自己同伴,可剛剛站出來,口中喝罵還沒起,就被身材矮小的阿瑟鬼魅般從地上升起來,無聲的把一片白色尖利的東西頂在他的咽喉上,關鍵是那種力度,顯然不是警告,而是隨時都可能穿透皮膚捅進來的巨疼,這男人驚駭莫名的往后面想躲,那刀刃就死死頂住如影隨形,剛才還氣吞山河的男人現在嚇得如墜冰窟,動都不敢動,更別說想反抗阿瑟的威脅。

  于是四個男人基本上就凝固在那,這時候才有人看清,阿哩半跪地上鎖住對方的脖子,也有根亮晶晶的金屬絲套在那脖子上,兩邊繃緊的拳頭好像隨時能把脖子給割下來!

  怪不得給壓在地上也一動不敢動。

  剛才就圍滿了好多人看打架生事的稀罕事,結果沒想到這撲出來的兩個年輕人下手狠辣又如此嫻熟,原本鬧哄哄的近圈愣了下,還有人鼓掌!

  拍電影一樣!

  這兩個穿著黑色牛仔褲和普通T恤的黑瘦年輕人有種他們完全難以接觸過的氣質!

  兇猛野獸撲到獵物身上不動聲色的兇悍!

  李老板在地上被踢打得亂七八糟,艱難站起來都還完全搞不清為什么,眼鏡已經掉了,臉上流出不少血漬來,驚恐不已的捂著臉嘶喊:“誰……誰,干什么……”

  董玲吃驚的也捂住嘴,下午就見過這倆跟鄉巴佬一樣的年輕人,沒想到居然這么狠!

  連她都看得出來,只要白浩南手一動,這倆根本不會猶豫的就會把人給殺了!

  阿威是滿眼的贊許,他在軍營長大,清楚這就是百煉鐵血的兵,只有不停殺人還要不停打勝仗的家伙,才有這種下手如風卻又按捺得住的分寸。

  于嘉理抱緊宋娜看那神出鬼沒的幾下,好像醒過來似的忍不住推了把白浩南:“還不趕緊?!還不夠招人么!”

  白浩南懶洋洋起來的身形真不是裝逼,王老爺在戰地上帶隊沖鋒的事情屈指可數,大多數時候都這么大喇喇的翹著二郎腿坐在最后面看屬下沖殺,眼前這種小場面嘛,他也得提醒自己不是殺人無所謂的山區,主動強調界限,免得被誤解:“好了好了,要是冷靜下來就可以松手,別弄死,也別出血,警察來了難得解釋。”

  他倒是隨口說,無形裝逼更讓周圍嘩然,難道這仨都是弄死過人的么,前面倆黑瘦兇悍得像兩把匕首,白浩南高大健碩就像關公大刀似的,反正光是看他氣派,那被鎖住咽喉的兩個壯實男人就小心翼翼的舉手示意不鬧了。

  這種好多眼睛圍觀的狀態,和在北部戰區完全不同,白浩南還是有點暗爽的,伸手拉住認出他,立刻準備仗勢欺人的過去踢打報復的李老板:“好了好了,老李,這倆哥們兒肯定認錯人了,來來來,你們掏個幾千萬把塊的醫藥費就可以走人了,我跟你們說真是認錯了人,你們沒注意到我這朋友和美女之間還有個空位,桌上還有杯酒么?搞成這樣警察來了去驗傷那就是另一回事情了,臥槽,老李,你這哥們兒不地道啊,你幫他挨刀根本就不回來解釋?”

  李老板哎喲喲的捂住臉上到處的鮮血咒罵不已:“臥槽他大爺,也好也好,算是認清個人,你怎么說怎么辦!”

  這就很給白浩南面子了,被打得這么慘還算頭腦清醒,白浩南對阿哩和阿瑟做個眼色,這倆就松開手上,阿哩甚至還伸手幫對方從地面站起來,面面相覷的倆男人轉頭一看那女人也跑了,有點嚅嚅:“真不是你?”

  李老板沒好氣:“老子寧愿嫖也不泡,我就不跟你們說是誰了,自己回去問那個女人,這事兒就這樣,拿……臥槽你大爺,下手可真夠狠的,沒眼鏡的話老子就要瞎了……”

  但即便這樣,還是長長的嘆了口氣,不耐煩的擺擺手:“算了算了,看你們也不是什么有錢人,自己回家把女人看緊了,別把責任都推到外人身上。”

  然后轉頭才對白浩南很正式拱手:“感謝了,感謝白先生伸手,對您是小事,我就差點丟了命……”

  說到這里還是有點后怕的摸了摸自己身上被踢得劇痛的幾個地方呲牙:“臥槽,真的被捅了幾刀那就莫名其妙丟了性命!”轉頭再看,那兩個壯實男人早就一溜煙跑了。

  白浩南卻對這挨了頓打還能放過別人的老板有了些好感,笑笑拍對方肩膀:“到醫院,還是過來坐會兒?”

  李老板果然拎得清,哪怕半張臉都跟麻子一樣都是血點洞,還是強忍著點頭:“當然是跟白先生喝杯酒消消毒,要不要去我小店里弄幾個小菜下酒?”過來捂著半邊臉還勉力給阿威、于嘉理他們打招呼,連阿依和董玲都沒錯過。

  結果白浩南招手要了瓶伏特加,倒在杯子里,直接潑到李老板臉上,把錯愕的餐館老板拉住扯紙巾遞過去:“還是消消毒擦一下,不過都是小傷,來,我敬你一杯,給打成這樣,也不說你那個狐朋狗友的名字。”

  李老板嘿嘿嘿的笑,接過阿瑟端上的酒杯還謝謝,很有江湖氣的一口吞了,開餐館的估計酒量也好,誰曾想白浩南轉頭給阿威說:“你剛才不是說要搞個餐館會所之類的么,就跟他合作吧,懂行又是本地人,關鍵是為人不錯。”

  阿威也簡單:“好!有空我到餐廳找李先生。”

  之前試探過兩三次口風的餐廳老板簡直喜出望外,可能挨頓打還甘之若飴了,一個勁的端起酒杯來挨個感謝認識:“李海峰!開了三個餐館,別的事情不太懂,就是開餐館是我最專注最熱衷的事情,一定有合作的空間,一定,我干了,隨意啊……”

  結果到于嘉理這兒,老板娘還是不待見他,隨手拿起酒杯沾沾:“趕緊的別對著我,這臉看著就瘆人!”

  李海峰一點不尷尬的嘿嘿笑,找牽牛,還贊美了董玲。

  白浩南和阿威隔空對對眼,都對這個知情知趣的人滿意,甚至白浩南默許了阿威搞這些東西,但又不愿讓他混雜在這種瑣事中的心態都傳遞過去了,阿威笑得很幸福。

  很享受這種照顧。

  白浩南則被這個名字聯想起自己那個有點魯莽的朋友,該去他家看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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