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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8 情斷林妹妹……一晃兩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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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水秀的哥哥很是在意,字里行間都是夸贊自家妹妹的好。。..。

  而那個被牙人相看的林水秀,也并沒有任何的愁苦或是不滿,反倒是面帶靦腆的笑容,將自己保養得當的秀氣的手掌,翻來覆去給對方檢查。

  不但如此,林水秀給鎮上繡房加工的小屏風,也被她給取了出來,讓這位看起來就不一般的牙人,仔細的檢查一番。

  待到這牙人折騰了半響,終是滿意的點了點頭,說出了他給介紹的工作的待遇。

  也難怪林水秀看不上顧錚給她的那十兩銀呢,這五年的活契丫頭做下來,都是按照二等丫頭的月例算的。

  一個月800個大錢,這一年下來就有9兩6,而且過年過節的賞銀,四季的衣裳,全都是另算的。

  如果當家小姐的繡衣做完了出嫁后,剩下的那三年的工夫,也是要劃歸到老‘婦’人的手底下繼續做事的。

  人家家里人說了,將來小外孫孫的衣衫,也是要親自辦置的。

  有如此大方的主顧,又能進官家的府衙中辦事,林水秀除非是傻了才不愿意。

  可是林家人都愿意了,那些聞訊而來的仰慕者可不愿意了。

  他們一個個的圍在小院的‘門’口,拿著從家中通過搏斗才搶過來的銀錢,堵在那里不讓林水秀走,想讓她想想清楚,不要去做那伺候人的活計。

  現在,嫁給他們中的任何一個,雖過不上大富大貴的生活,但也能夠保證她一生的衣食無缺,喜樂平安。

  不用看別人的臉‘色’,不用為奴為婢,難道這還不夠嗎?

  不夠,燕雀安知鴻鵠之志?

  這個漁村中的小子,除了顧錚沒有人是真正的懂林水秀的。

  所以,大家就看到了這樣的景象,他們心目中最柔弱的小青梅,眼淚汪汪的拿著帕子,在兇神惡煞的林哥哥的‘‘逼’迫’之下,簽下了那張為期五年的賣身契。

  而林家只是用一個小包裹就將這個最善良能干的‘女’兒,就這般的送出了家‘門’。

  作為活契的擔保金,足足二十兩的銀錢就暫時放在了林家哥哥的手中,這位有名的才子,拿在手中也甚是心安理得。

  看到了此情此景,顧錚想要置身事外也是不能的,他的腦海中,那個一直安靜不已的靈魂,終于‘激’動了起來,讓笑忘書都不能無視的了他的存在。

  “好吧,我會上去幫上一把,不過要用我的方式,如果她還是不愿意,我希望這是最后一次,能夠讓你看清楚,你心目中所想象出來的青梅,是不是眼前的這個林水秀。”

  “讓你看看,你喜歡的姑娘到底是現實中的林姑娘,還是只不過是你想象中的那個美好的印象罷了。”

  看到顧錚終是松了口,那個委托人的靈魂也沉靜了下來,讓顧錚就在這‘亂’糟糟的環境中,分開拉拉扯扯的人群,安安靜靜的站在了林水秀的面前。

  他第一次用無比認真的表情打量著已經比他矮了半個頭的林水秀,說出來了接下來的話語。

  “林水秀,林家的妹妹,其實你家里的情況是完全不用做到現如今的這一步的。”

  “咱們這個小村落,雖不是富裕的城鎮,但是家家戶戶過著衣食無憂的生活還是有的。”

  “村里這么多的鄉親,都不會眼看著你們林家人受苦,幫上一把的能力也還是有的。”

  “你何苦把自己‘逼’迫成了現如今的這個地步?你可知道,哪怕就算是簽的活契的丫鬟,它也有些主家的規矩必須要守得?”

  “一旦你觸碰到了別人的逆鱗,在高‘門’大戶當中,想要再讓我們出頭幫忙,大家也是鞭長莫及了。”

  “把自己的命運‘交’到旁人的手中,過著失去自由的生活,就真的那般的好嗎?”

  “你又知不知道,你只要選擇在你面前的任何一個仰慕你的人,你今后的生活也會過得平安喜樂,幸福一生的?”

  “喏,這是我昨天說到的銀錢,放心,只是單純的借與你們家,畢竟我們從小就在一處長大,也受了你不少的照顧。”

  “拿著它,別走出那最后一步。”

  “還有我,我這里也存了幾兩。”

  “林妹子,這是我的幾貫錢。”

  看到顧錚拿出了那顆銀‘裸’子,他身后的那些村落中的年輕人們,也終是按耐不住,紛紛的掏出了自己的誠意。

  而就是在這般殷切期盼的眼神之中,林水秀終究還是搖了搖頭。

  她看著群情‘激’昂的這般的場景,竟是笑了起來,輕輕的將手上的包裹往懷中攏了一攏,說出了如下的一番話。

  “不用了,你們也不用為我感到傷心,這是我林水秀自己的選擇,在我們家現如今這樣的情況之下,這個村子中沒有人能夠一輩子毫無怨言的帶著這一家子的拖累的。”

  “只有我自己走出去了,才是最好的選擇。大家也不用攔我了,你們不覺得就因為自己的頭腦一時的發熱,而做出的阻撓,本就是不負責任的體現嗎?”

  “你們當中又誰是真正的有能力幫助我們家人走出現如今的困境之人的呢?”

  聽到這里,顧錚在人群中抄著胳膊一‘抽’嘴角回到:“多簡單的事情啊,讓那位姓林的哥哥回村子里跟著我們一起出海打魚不就結了?”

  “再不濟,也能‘混’個溫飽不愁。再加上村中能干的小伙子娶了你,還能幫上家里一把,怎么就說的和要賣兒賣‘女’的家破人亡了一般了呢?”

  聽了這話,一群都已經低下來頭的人,就開始恍然大悟了起來。

  而氣急敗壞的林家兄妹則是齊聲的回了顧錚一句:“你閉嘴!”

  “你這個一人吃飽了全家不餓的主,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打的是什么主意。”

  “你放心,我們家的水秀,就算是嫁給阿貓阿狗,也不會嫁給你個身無外財之人的。”

  “簡直就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白日做夢!”

  而在林家大哥說完了這句話之后,顧錚的眼睛卻是直直的盯著林水秀的方向,等待著這個從小一起長大的人的回答:“你也是這般認為的嗎?”

  而林水秀的拙劣果然沒有讓顧錚失望,她只是‘欲’語還休的將頭側過去,喏喏的說了一個字:“我……我,顧哥哥,我的事情你還是不要管了,你的心意我明白,但是此生,我們是無緣了。”

  聽到了這句話,顧錚終于是嘆了一口氣,他原本已經伸到了腰側的荷包內的手又伸了出來,再伸出來時,手心中卻是空空如也。

  顧錚帶著點嘲諷又帶著點釋然的朝著林水秀揮了揮手,說出了他回村后對著小青梅最真心實意的一句話:“那林妹妹,你一定要隨著自己的心意好好的活,永遠要記得今天的選擇和所說的話。”

  “不為旁的,只為了你自己的心氣,以及將來的無悔。”

  而同樣也肅穆了起來的林水秀,卻是裊娜的做了一個扶禮,認認真真的站起來之后,堅定的說了她與村中人的最后一句話:“我自然不悔,莫要為我擔心了。”

  反正從今日起,我就和你們的人生軌跡徹底的分開了,在我林水秀的前行路上,再也不會有諸位的蹤跡了。

  轉過身,隨著牙行的人員離開的林水秀,并沒有看到在顧錚腰間的小荷包內,有一顆小小渾圓的珍珠,正安安靜靜的躺在其中。

  如果她今日里做出了一個普通姑娘的選擇,那么這顆本來要送到她手中的遲來的金蝶貝的收獲,就會出現在林家妹妹的手中。

  用來給她那個不省心的大哥上學,給家中的父親治病,都是綽綽有余的。

  這就算是顧錚為委托人另選他人之后的補償吧。

  但是林水秀依然還是如前世一般,眼睛朝著更加廣闊的前路看去,人家需要的不僅僅是金錢上的幫助,人家想要的也絕對不僅僅是一顆赤誠的珍珠之心。

  那種真心,對于小青梅來說一錢不值。

  不過總歸,兩個人這一世走的路算是徹底的分開了。

  而踏實下來的顧錚,則是在村長大爺家毫不羞恥的蹭吃蹭喝了幾日之后,就頭也不回的踏上了他的公劉島之路。

  那里有他的仕途,也有他未來生活的向往。

  看著這個日益高大,拋卻了青澀的后生慢慢的走出小漁村,在村口處一直張望的村長大爺,終是轉頭往家中趕了回去。

  不成想這人還沒有走到‘門’口的時候,他家的老婆子就急急忙忙的跑了出來,因為她在為顧錚特意收拾的房間中,發現了一個不大的包裹,上邊還附了一封薄薄的信封。

  “給我看看,顧小子都寫了什么?”村長大爺有些好笑的就甩開了那張紙,待他仔仔細細的看了三遍之后,才有些發抖的打開了那個并不算大的包裹。

  在包裹中并沒有多余的東西,只是三張同樣薄薄的順豐通寶的全國通用的銀票。

  每一張的上邊都清清楚楚的蓋上了‘私’戳,在可提取面額的上邊清清楚楚的標注的是:一百兩。

  而紙張上的內容則是更加的簡單,意思就是說,他顧錚深受村中好心人的幫助,現在在外闖‘蕩’,有了一點點的成就。

  無以為報,唯有用銀錢表達一下自己對小漁村,以及漁村人的感‘激’之情。

  希望村長爺爺將這些銀錢用到需要的地方。

  比如說村落中的打谷機,貫穿村口的石板路,是不是需要翻修了?

  又或者漁村出海時,今年的收成是不是不算好了?

  而這些銀錢,也足夠顧錚信上所說的‘花’用了。

  而且在信封的最后,顧錚好像還提了一句,以后哪怕他不回來的時日里,像是這般的銀錢,還是會陸陸續續的寄到村長的手中的。

  顧錚在外邊順風順水慣了,他可能壓根就不知道,這幾百兩對于這個小漁村意味著什么。

  但看村長那張黝黑的老臉因為顧錚的這封信興奮的如同一個熟透的李子一般,就能知道,這些錢可是能起到大作用的。

  所以當村長已經開始考慮要將這些錢怎么運用起來才合適的時候,他的老伴的一句話又將他的思緒給拉了回來:“哎?當家的?你快來看看,這包袱皮里還有一個小內兜呢。”

  隨著村長‘奶’‘奶’的話音落下,一個小小的黃‘色’的珍珠就從中應聲滾落了出來,在柔軟的棉線細布之上打了一個螺旋,就安安靜靜的停滯在了其上,只發出了它溫暖如夕陽一般的光暈。

  “也許,這是顧小子哪次出海的收獲吧,珍珠也是個金貴物件,想來是讓我們一并給換成銀錢了。”

  “不過現再用不到的時候先存著。我總覺著,看到了這個,總還覺得顧小子就還在咱們家里一般。沒走遠。”

  “那就存著!”

  做出決定的老兩口,顫顫巍巍的邁過了‘門’檻,口中的話語,已經從剛才的銀錢轉向了晚上該吃些什么的身上。

  日子就是這般朝前過著,沒有因為哪一個人或事,而停下它前行的腳步。

  在顧錚看來很久的這兩年,也如同瞬飛的鳥兒一般的,一眨眼的工夫就過去了。

  這兩年的工夫,公劉島上的水兵們,在他們所防衛的海域中,發現了不下于四個以上的可以隱藏船只的小島。

  在這兩年的工夫中,顧錚憑借著他從海上霸主那里共享過來的雷達,愣是將整個島嶼經營的水泄不通。

  不但如此,顧錚還將自己的巡航線,愣是生生的朝外推進了足有一刻海里的距離,那就是整整600海里的距離。

  因為這個功績,以及他完成的太過于出‘色’的工作,就造成了他的官銜早已經提升到了副千戶的職位,卻還是在劉公島上帶著他那點百戶的兵力。

  威海衛的最高指揮官,很是知道自己虧欠了這個只知道辦事很少邀功的小伙子,在顧錚十六歲,也就是他與王英麗的婚約即將到期的最后的一個月中,在軍部的例行考評的時候,就給上邊發了一個請功表。

  將顧錚的年輕有為,入伍經歷,以及他在公劉島上的貢獻,原原本本的就寫在了上述的公文之中。

  而這一年,正是寇國大‘亂’,活不下去的寇國海賊們蜂擁而至的日子。

  看到了這般的上表,軍部的人大筆一揮,就給顧錚發了一個緊急的調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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