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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06章 儲秀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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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棄?”饒石哈哈大笑,道:“如果放棄了這把刀,布大人,只怕你活不過三天啊!”

  布臻信大驚,起身離席,抱拳道:“為什么活不過三天,還請道長指教。”

  “布大人,布兄弟……坐下聽我慢慢說。”饒石點點頭,道:“你現在這把刀,已經不是你布家的了。如何對待這把刀,只怕你身不由己。”

  布臻信不明白,皺眉道:“道長這話什么意思?”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布大人,你身為旗人,累受皇恩,吃朝廷俸祿,領刑部差事。可以說,你和吞血刀,都是朝廷的。明白了嗎?”饒石說道。

  布臻信向北抱拳,道:“效忠朝廷,布臻信義不容辭!”

  饒石點點頭,道:“這就對了,禮親王的意思,是讓你們布家,永久掌管吞血刀,為朝廷效力。甚至這件事,萬歲爺也是點頭的。布大人,自古以來,你恐怕是第一個欽定的劊子手啊,哈哈……”

  布臻信又驚又喜,嚇得趴在地上,沖北叩頭,高呼萬歲。

  “所以這把刀,你放棄不得,朝廷不會允許的。”饒石理著胡子,又道:“而且,死在這把刀的鬼魂無數,他們不敢來尋仇,是懼怕寶刀的殺氣。一旦你放下寶刀,恐怕孤魂野鬼都來了,到時候,你還想活下去?”

  布臻信從地上爬起來,抱拳道:“原來如此。多謝道長點撥。不過以后該怎么辦,還希望道長指點。”

  “好說好說。”饒石拉著布臻信坐下,道:“以貧道所見。布大人應當重振神威,繼續用吞血刀殺人。殺的越多越好,以凝聚刀之殺氣。如此,今后無論是妖魔鬼怪,都不敢與你作對,布府上下才能永保平安。”

  頓了一頓,饒石道人又道:“其實,這也是王爺的意思。”

  “請道長稟告王爺,奴才布臻信。定當為朝廷效力,萬死不辭!”布臻信抱拳挺胸,視死如歸。

  能攀上禮親王這棵大樹,布臻信自然要表現一番。

  饒石撫掌大笑,又道:“但是這把吞血刀,還需要供奉,才能世代相傳。布大人也知道,這把刀在誰的手里,誰就擁有無限殺氣。所以,還要布家的香火嫁衣供奉。讓這把吞血刀上,烙下布家的印跡。”

  “布某人愚鈍,還請道長指點。”

  “這其實好辦。將這把刀放在布家列祖列宗的排位中間,早晚一炷香,晨昏三叩首,心存敬畏就是了。”饒石指點道。

  布臻信言從計聽,立刻準備靜室一間,專門供奉寶刀和自家祖宗牌位。早晚上香,不敢懈怠。

  因為養傷,所以從西山斬妖回來,布臻信一直沒有出門。就呆在家里,順便給老爹守孝。

  可是還不到一個月。饒石道人又來了,面色沉重。

  察言觀色。布臻信便知道有事,問道:“道長,今番前來,莫非有事?”

  饒石點點頭,壓低聲音說道:“布大人,這次的事,是我們兩人的事,禍福未知啊。”

  “不知道又是什么事?”布臻信驚疑地問道。

  饒石看看四周,小聲地說道:“皇宮里,出現了一點怪異。王爺傳下密令,讓你我二人,帶著吞血刀,去宮里捉鬼降妖……”

  “在宮里?”布臻信猛吃一驚,差點大叫起來。

  皇宮里居然也鬧鬼,還讓自己去對付?布臻信做夢也沒想過,會有這樣的事,發生在自己身上。

  “噓,別叫啊!”饒石嚇一跳,低聲道:“傳出去,你我都得掉腦袋,這一次是絕密任務。”

  布臻信擦了一把汗,點頭道:“明白了,可是道長,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

  饒石坐了下來,喝了一口茶,這才道:“儲秀宮里,近日來,連續暴斃宮女,夜半聽到鬼叫。還有一個嬪妃半夜喚人,居然進來一隊渾身是血的前明宮女……”

  我去,大清皇宮里,冒出來明朝的宮女,不是鬼是什么?布臻信也聽得脊背涼颼颼的。

  “現在的儲秀宮啊,都搬空了……”饒石嘆氣,道:“本來,這等大事是攤不上我倆去辦的。可是非常不湊巧,朝廷飛鴿傳書,去請龍虎山天師來捉鬼,但是天師卻云游去了,多日未歸,難覓行蹤。茅山白云觀掌門,又突然中分,鬧了個半身不遂!”

  布臻信想了想,道:“或許這些漢人法師,故意推搪的吧?”

  “那倒不是,龍虎山也是接受朝廷封賞的,還不至于故意推搪。茅山那邊……難說。”饒石嘆氣連天,道:“在茅山和龍虎山高人請不來的情況下,禮親王就把我倆報了上去,讓我們去捉鬼。布大人,如果這次失敗,恐怕你我都沒有好日子過啊。”

  布臻信心里何嘗不知道這件事的重要,但是不敢違抗,只好抱拳:“布臻信為朝廷效力,萬死不辭。不過道長啊,對于捉鬼我可以是一竅不通,只有一把蠻力,到時候,只能唯你馬首是瞻。”

  饒石點點頭,道:“捉鬼驅邪,原本是我的本業,但是皇宮之中,多有禁忌啊。唉……走一步算一步吧。”

  兩人計較半天,一起出門,前往禮親王府上報道。

  禮親王在書房里,接見了布臻信和饒石。

  挨了一番誡告之后,布臻信和饒石退下,就在王府的一處別院里休息,等待時機進宮。

  當晚黃昏,禮親王換了便裝,自乘一頂小轎,帶著布臻信和饒石,向皇宮而去。

  布臻信和饒石,各自帶著家伙,也坐在轎子里。

  轎簾厚重,把光線遮擋的嚴嚴實實,轎子里一片黑暗。

  一路無話,悄然前行。

  因為事先得到吩咐,所以布臻信老老實實地坐在轎子里,也不敢挑簾子看外面。

  “到了,止步。”忽然聽見低低的一聲話語,轎子停了下來。

  布臻信和饒石走下轎子,發現禮親王的身邊,多了幾個錦衣侍衛和老太監,幾人正在竊竊私語。

  再看立腳之地,是一座不大不大的院子,宮殿無數,富貴堂皇,就是不見一個人。

  當時已經天色黑透,但是無數盞燈籠,卻照得院子里一片通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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