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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6 拜見“岳父”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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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蕭寒接到古建國的電話說要見他的時候,他剛剛回到高陽沒多久,屁股都沒坐熱,就又起身出門了。

  蕭寒是大年初⑤一大早從省城出發的,因為走得急,心里又有事,便開了母親的寶馬,等蕭星語要用車的時候,自然會找人把車開回去,而且蕭寒也不必擔心母親會沒有座駕,淪落到走路去公司的地步。

  下了樓,盯著新洗過的白色寶馬看了半天,蕭寒轉身抓過自己的單車,跨上去就沖了出去。

  大過年的,古晗玥的父親就迫不及待要見自己,如此之急,蕭寒直覺的認識到,這并不是什么好消息,細細一琢磨,大抵便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蕭寒是驕傲的,蕭寒又是苛求完美的,雖然古建國不至于因為一輛車就改變對他的看法,但即便只有萬分之一的可能,蕭寒也不愿讓它發生。

  蕭寒就只是蕭寒,蕭星語也僅僅是蕭星語,是母子,并不是連體嬰,蕭寒從不認為母親的出色能給自己鍍上一層榮光。

  古建國是特意早到了的,他是坐在靠窗的位置看著蕭寒騎著車從遠而近,出現在咖啡廳門外的。似乎是門口的侍者不愿他將那輛最多五成新的單車停在門口有礙觀瞻的緣故,兩人簡單的交涉了幾句,然后就看到蕭寒復騎了車,然后將之停在了街對面。

  看著蕭寒從容不迫的越過了街道,回到咖啡廳門口,甚至還跟那個侍者打了招呼,這才進得門來,顧盼之間,雙目有神,古建國不禁點了點頭,算是表達了對這個年輕人的贊賞。

  可是看女婿不是找下屬,古家不是一般人家,找一個對自己的女兒好的過得去的年輕人就可以,古建國就算在看得起蕭寒,也不可能真正將女兒許給他,這是一個有立場的,長遠的,總攬全局的,愚蠢的決定。

  古建國當然不認為這個決定是愚蠢的,雖然看出來蕭寒確實比楊曦那個紈绔要強出不少,但他還是不會改變自己到這兒來的初衷的。

  自信,不卑不亢,古建國其實還是蠻欣賞蕭寒的表現的,可是一俊遮百丑,一丑同樣遮得萬般好,簡單一個家世,就讓楊曦和蕭寒再他眼里一個到了天上,一個摔了地下。

  古建國自然是找人調查過蕭寒的,當時他看著手里那份資料,甚至有些難以想象的問秘書道:“準確嗎?屬實嗎?”

  漂亮的秘書小姐信誓旦旦的應了聲是,古建國便沉默了。不是不相信下屬的辦事能力,這點小事,他自信自己的得力干將是不可能弄錯的,只是手頭這份資料,也實在太簡單了一些,簡直就是寒酸了。

  古建國大抵也猜測過,蕭寒雖然未必有多好的家境,但從家里能支持打籃球這點上推斷,應該也不至于太差才是,可是手里的紙片是記錄的,還是讓他大跌眼鏡。

  一個中學生的檔案,自然也不必去關注什么履歷,最重要的,古建國要看得,其實就是家庭成員那一欄,偏偏蕭寒的檔案上,那一欄最為簡單,只有一行字:母親,蕭星語,無業。

  再沒有其他了。

  看到老板還是有些懷疑的眼神,秘書小姐主動道:“這是您要的那個孩子的入學檔案,應該是不會作假的。”

  古建國當然知道這點,他只是覺得難以置信罷了,妻子雖然不喜歡女兒和蕭寒再一起,可是談起蕭寒時那種眉飛色舞,恨不得他就是自己兒子的表情,還是給了古建國很深的印象,不自覺就讓他對蕭寒的出身有了那么一點點期待。

  “他,居然是一個單親家庭的孩子?”古建國皺了皺眉,這樣的話,答應女兒的事只怕是要反悔啊,他可不能放心的讓自己的寶貝兒跟一個疑似問題少年攪和在一起。

  難道他籃球打得好,是因為沒人管,不好好學習混出來的?古建國心中泛起了嘀咕。

  “不是,他的母親后來再婚了,對象是一個機關職員,可能還是個小干部。”秘書小姐連忙補充道。

  滿意的點了點,古建國釋然了,這個年紀坐機關的,很多都是老古板,雖然不是親生兒子不會太管,但制止他學壞應該還是做得到得。

  自以為猜了個八九不離十的古建國拿起了電話,不管怎樣,還是先見見這個少年,打個預防針再說吧。

  看到蕭寒進來,古建國有意考考他的眼力,阻止了秘書過去叫他,沒想到蕭寒只是從他臉上掃過之后,便毫不遲疑的走了過來,這讓古建國又有些不高興。

  這個孩子太聰明了,聰明人的總不會讓人太放心,他們的思想往往不會太單純,也許他現在和小月在一起并沒有什么其他心思,可是難保以后心態不發生改變,鼓動小月做一些讓自己不高興的事。想到這些,古建國對蕭寒已經有了幾分不喜。

  蕭寒自然不知道古建國心里想些什么,便是知曉了,終是不可能改變自己去迎合雨他,直直走過來,行了個禮,見古建國只是盯著他看,也不招呼,便自行坐了下來。

  “你怎知我便是約你的人?”古建國這一開口,蕭寒便肯定了自己的判斷,他沒這本事看出來古晗玥和她父親有幾分相像,但這聲音他是聽過的,自不會錯。

  “感覺。”蕭寒淡淡一笑,道:“做派。”

  說感覺那是屁話,但這咖啡廳里,有古建國這般頤指氣使特質,喝咖啡還帶著一個明顯是秘書的漂亮小妞,就坐在鄰桌準備隨時傳喚的,還真是獨一份。

  “伯父您找我什么事兒?”拿起面前的,顯然是給自己準備好的咖啡嘗了一口,苦,非常之苦,顯然既沒有加奶,也沒有放糖。

  “感覺怎么樣?喝得下么?”古建國答非所問。

  “沒什么喝不下,至少今天我知道了,原味咖啡是什么味道。而且如果實在喝不下,我可以選擇去改變他。”說著,蕭寒揮手叫過侍者,將自己的要求吩咐了下去,很快,奶加上了,糖也端了上來。

  本來每份咖啡都是會提供伴侶的,只不過古建國有意讓服務員拿走了而已。

  “不會不喝?”古建國沉聲問。

  “不會。”蕭寒回答的很肯定。

  “我不喜歡你纏著小月。”確認蕭寒不是盞省油的燈,古建國也不再藏頭露尾。

  “我知道。”蕭寒愜意的喝了一口咖啡,沒再多說一個字,不肯屈從的意思很明顯。

  “你以前沒來過咖啡廳。”古建國這次不像是發問,反倒有閑聊的意味了。

  “沒有。”蕭寒很仔細的想了想,確實沒來過。這種小資情調的場所,蕭寒熟悉的人里,也只有母親有可能和他光顧,偏偏蕭星語陪著他的時間都屈指可數。

  古建國卻會錯了意,以為蕭寒是沒機會見識這種高級場所,意有所指道:“什么樣的人去什么樣的地方,這里面有一個身份的問題,人和人的交往也是一樣。”

  蕭寒又笑了笑,捂著杯口,沒有說話。

  “年輕人,你還沒見過什么世面,懂得的東西太少,人生不過一舍一得,舍棄那些不現實的,才能得到真正應該屬于你的東西。”古建國高深莫測道。

  “可是伯父,我聽說舍得之間,有所舍,必有所得,我如果舍了你認為我應該舍棄的東西,或者是人,那么我便真是失去了,什么都得不到。試問,我為何要舍?”蕭寒回擊道。談這種所謂哲學的,怎么說都有理,又怎么說都是屁話的,什么都不是的問題,蕭寒是不會弱于任何人的。

  “所以你還是堅持?”古建國盯著蕭寒,眼神凌厲。他是真的生氣了,他沒想到蕭寒這么多詞兒不說,對他這個女朋友的父親也沒有絲毫尊敬可言。

  “我堅持。”蕭寒舉起杯子,一飲而盡,好像他喝下肚去的就是古晗玥那個嬌滴滴的小姑娘一般。

  這舉動,簡直就是示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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