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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三十六 圍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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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三十六圍殲  世龍失去了一切,部下、士兵、和軍人的榮耀。清他嗅到了血腥的氣味,一個個死難的兄弟,仿佛就在他的眼前;清晨的陽光照下,他看到了羞辱,所有的同僚,都正在用不屑的眼光看著他……

  “站住,什么人!”正當馬世龍帶著殘兵一路狂奔的時候,忽然前面竄出十幾名騎兵,擋在路的正當中厲聲喝道。

  馬世龍吃了一驚,手才伸向腰間,卻看清了攔路的穿著明軍服裝,一顆懸著的心才放了下來:“我是山西總兵馬世龍,誰人大膽,敢攔我去路!”

  誰想到,攔路的人態度比他還狠:“大膽,武英將軍,浙江巡撫朱大人在此,你不在前線作戰,跑來這里做什么!”

  一聽居然是從浙江來的援兵,馬世龍的一顆心頓時放了下來,他也顧不得再擺總兵的架子,急急地說道:“快帶我去見朱巡撫,我有緊急軍務相商……”

  第一次見到朱斌的馬世龍,實在無法相信自己的眼睛,這位聲名鵲起的巡撫,皇帝眼中的紅人,竟然如此的年輕,看他的樣子只怕還沒有滿二十歲。

  也來不及說客套話,馬世龍匆忙將遷安之敗詳細告知了朱斌,一一道完后說道:“朱大人,我一千五百士兵被圍在遷安,若此時發兵,或者還能救出部分。朱大人,馬世龍驕傲自大,致有今日之敗,可是,可是我手下的那批兄弟……馬世龍厚顏請求大人出兵相救!”

  這時他早已忘記了當初聽到朱斌的名字。自己是如何地厭惡反感這人。此時地這位山西巡撫,一門心思想的就是如何把自己的兄弟們從遷安城中救出來。

  他卻沒有想到,朱斌也對戰局地變化而吃驚不已。在他的印象中。遷安之戰應該是場非常輕松的戰爭,而爭奪遷安的勝利,也會為日后的遵永大捷打下良好的基礎。可怎么現在反而變成了一場慘敗?難道真地如自己所擔心的那樣,因為自己這個不屬于這個時代人的出現,大明的歷史正在發生著改變?

  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事情就變得有些可怕了。若是向著好的方面發展。那還算了;若是因為自己的出現,讓大明王朝提前步入深淵,那自己豈不是成了歷史地罪人?

  見朱斌遲遲不語,馬世龍只當他不肯發兵,憤然說道:“既然巡撫大人見死不救,馬世龍自己帶著兄弟們去就是了,煩你給孫帥爺帶句話,就說馬世龍兵敗。無顏再見帥爺,唯有死戰以報朝廷而已!”

  “總鎮大人,何必如此激動。”朱斌笑了一下,說道:“本撫可沒有說不發兵。可問題是女真在遷安有多少人,貿然出擊會不會再落入他們的全套。這些本撫都必須考慮,你先請坐,容我們商議一下……”

  馬世龍哪里還坐得住,氣鼓鼓地說道:“朱巡撫,我是誤中奸計,金虜主力皆在與孫帥爺對峙中,遷安小城,城里女真人不會超過千人,請巡撫大人急速發兵,晚了只怕真的來不及了!”

  “撫帥!”這時劉風匆匆進來:“探馬快報,約有上百女真兵正向我營方向而來!”

  “想來是一路追我來的。”馬世龍大聲道。

  朱斌猛然站了起來:“他媽地,打到老子這來了,鄭天瑞,劉風,命令全軍準備迎戰,老子要讓他們有來無回!”

  眼光瞄了一下馬世龍,說道:“馬總鎮,你帶著你的士兵埋伏在兩側道路,一旦我與金虜最激烈之時,你趁勢殺出,金虜不防備之下必然大亂,我軍則可就勢掩殺!”

  馬世龍胸中悶氣憋了許久,此時聽到朱斌終于答應出兵,大喜之下說道:“是,馬世龍從現在開始不當自己是個總兵,是當是巡撫大人麾下一卒,巡撫大人但有調遣,馬世龍萬死不辭!”

  可當他走了出去,看到朱斌集結起來地部隊,不過才兩百人,心中起疑,小心地問道:“朱巡撫,不知其他士卒在哪?”

  “其他士卒?”朱斌聽得莫名其妙,等看到了自己的士兵,這才恍然大悟,笑道:“沒了,就這么多人在這,總鎮大人有何高見?”

  馬世龍面色一下就變了:“朱巡撫,你這不是開玩笑吧?金虜有多少人權且不說,光是他們打仗的那種兇狠,難道你以為僅僅憑借著兩百個人就能打敗他們?”

  朱斌笑著搖了搖頭,這又是一個被韃子打怕的軍官:“馬總鎮,當日我在祖總鎮手下為將,僅帶著五十個人,就大敗韃子兩千余人,何況今日有兩百人之眾?”

  馬世龍嘆息不語,少年人畢竟是少年人,不知金虜兇猛。偶爾打敗一次女真人算得了什么,一旦他們有了防范,雖然來的女真兵才百來人,可有豈是朱斌能夠抵擋的?說來說去,自己究竟寄人籬下,也不好多說,生生把到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

  率隊一路追殺的,乃是巴都禮麾下猛將阿圖果,巴都禮設下妙計,將明軍一路引到遷安,先敗后勝,將城里的千余明軍團團圍住,絞殺只在旦夕之間,這讓阿圖果欽佩不已。難怪汗王要讓女真將領多讀讀南人的《三國演義,原來里面果然大有玄機。

  巴都禮已成大功,可自己一路追殺馬世龍,到現在還未建功,阿圖果心中不甘,早把巴都禮事先叮囑的不可縱兵過深的教誨拋到了腦后,只管催促著士兵并力向前,也不理會自己手下不過百來人而已。

  正追得興高采烈,前面忽然殺聲大起,兩百明軍騎兵洶涌撲來。一見竟然有人擋住自己去路,阿圖果勃然大怒,也不管自己人少,只吩咐部下奮力向前。將膽敢迎戰自己的敵人全部殺絕!

  數百人轉瞬間廝殺在一起。刀劍碰撞的聲音“叮叮當當”響成一片,戰馬交錯往來,眼花繚亂。不時有人從馬上跌下,還未等他們爬起,早被飛奔地戰馬活活踩死……

阿圖果打著打著覺得有些奇怪,這些明軍和自己過去遇到  相同,人數雖然不多,可個個看起來像是訓練良久。不畏死,而且騎術戰法都讓他覺得眼熟,好像在哪見到一般。

  “關寧鐵騎”!忽然,這四個字從他的腦海里冒了出來。

  自從軍以來,與明軍作戰,阿圖果從來沒有畏懼過誰,可唯獨對關寧鐵騎心存敬畏。此時在此地又重新看到,阿圖果心里居然隱隱升起了退兵的想法……

  朱斌在后面督戰。遠遠望著,自己這枝由劉風訓練出來地騎兵,雖然作戰勇猛,進退得法。可是和女真韃子一比,終究還是訓練時間太短。在戰斗力上依然存在差距。以兩百人對一百余人,卻只打了個難解難分。由此可見一枝無敵于天下的鐵軍,并不是一朝一夕能夠培養出來的。

  正殺到高潮處,就看到朱斌手向上一舉,兩側號角大作,馬世龍率領的伏兵一起殺出。按照朱斌的吩咐,這些伏兵只管搖旗吶喊,虛張聲勢,以亂敵人軍心,卻并不如何向前。

  阿圖果果然大驚失色,他本來就心中擔憂,一見敵人居然伏兵大起,一心只想著自己過與突進,中了敵人埋伏。心里懼意既起,驚慌不定之下,急忙命令撤兵。

  女真兵本來正打得興起,忽然聽聞撤兵號角,都亂了陣腳。鄭天瑞和劉風兩人一見機不可失,催動部下,與女真人奮力絞殺在一起。這一來女真人進不能進,退不得退,瞬時間亂成了一團。

  劉風沖得最猛,一連斬殺了幾名女真韃子,風樣似的沖到了阿圖果身邊,冷眼看了阿圖果一眼,厲聲道:“認得關寧鐵騎劉風嗎?”

  說著一刀斬下,又快又疾。

  本來眼見自己部下亂成一團,阿圖果心中就慌亂異常,這時看到一員明軍將領沖到自己面前,舉刀就砍,耳邊又聽到“關寧鐵騎”四字,更是心驚,忙亂間舉刀相迎,“叮當”一聲,兩匹戰馬各自發出長聲嘶鳴。

  劉風不肯停息,一刀接著一刀砍下,阿圖果戰意已失,只顧著拼命抵擋,在劉風不要命地旋風般攻擊之下,破綻百出,手忙腳亂!

  忽然一聲慘呼,阿圖果翻身落馬。原來劉風看準破綻,斜刺里一刀砍下,正中阿圖果大腿,那阿圖果再是驍勇,也究竟無法承受,終于從馬上落下……

  一見敵軍主將落馬,明軍士氣大增,呼叫著,吶喊著,在韃子軍中來回穿插,奮勇爭先。而女真士兵看到阿圖果戰敗,人人心驚,個個膽寒。此消彼長之下,勝負很快分明。

  一百多后金士兵,除去跑了一半,剩下的一半人被斬殺三十余人,俘虜二十余人。阿圖果命大,保住了一條性命,可還是沒有逃脫成為俘虜的下場。

  馬世龍愣愣地看著這一切,他到現在還不敢相信,這才多少時候,不可一世的后金士兵居然就戰敗了?而且朱斌手下的將士甚至還沒有費什么力氣一般?難道朱斌的部隊戰斗力真的強大到了這樣的地步?

  其實這次朱斌地速勝,各方面的因素是多樣的,甚至帶著一些僥幸。若說真正的戰斗力,朱斌地手下還是不如女真士兵,可阿圖果一路冒進,體力消耗甚大,而且突然中伏,身為主將的阿圖果,又不能做到臨危不亂,這才終于大敗于朱斌。

  看著滿地地尸體,從眼前押解過去的俘虜,朱斌洋洋得意,“戰無不勝、攻無不克”這八個字忽然冒了出來,也是自己運氣實在太好,這才連戰連勝,看來冥冥中果然天意還站在大明一邊。

  “撫帥,此人就是金虜帶隊將領。”劉風拖著一個腿上帶傷的女真將領來到朱斌面前說道。

  見他傷重無法爬起,朱斌笑嘻嘻地蹲了下來:“名字?”

  “老子叫阿圖果,你們南人最喜算計別人,贏了也不算什么本事!”阿圖果見自己落到漢人手中,心中已不抱活命希望,索性硬氣地大聲嚷道。

  “是是,我們算計你們不算什么本事,你們設伏殺傷我明軍將士那就是英雄好漢了。”朱斌不以為意,說道。見阿圖果語塞,他站起了身子:“說吧,遷安你們現在有多少人?”

  阿圖果一言不發,干脆把眼睛閉了起來。理也不理朱斌。

  “好!”朱斌拍手笑道:“我最喜歡和你這樣的人打交道了。來他,給我把他身上的肉一塊塊挖了下來,本撫肚子餓了,今天要吃道人肉湯,一共要挖三百六十刀,少了一刀軍法從事!”

  下面親兵大聲應著走了上來,作勢就要把阿圖果拖下。阿圖果嚇得面無人色,他早聽過漢人中有個刑罰叫“剮刑”,和這少年將軍說的何其相似。他顫抖著聲音說道:

  “你要殺便殺了,折磨人算什么好漢!”

  “我可從來都不是什么好漢。”朱斌伸了個懶腰,看了眼他的親兵:“恩,怎么還不拉下去,難道本撫說話是放屁嗎?”

  “不要!”阿圖果再也忍耐不住,凄聲大叫起來:“遷安城里總共有兵五百三十人!”

  當阿圖果被帶下去的時候,馬世龍面紅耳赤,不過才五百三十人,卻打敗了自己一千五百名士兵,自己身為堂堂總兵,這事要傳了出去,還有什么面目見人?

  朱斌倒完全沒有想到這些,他沉吟了會說道:“若阿圖果說的話是真的,那么在城里的明軍應該還在抵抗之中。五百三十人,恩,可以干他下……”

  鄭天瑞上來道:“撫帥,若此時我等迅即向遷安進軍,金虜必然不會防備,與城內尚在抵抗的明軍里應外合,金虜慌亂之下必敗!”

  “可要是明軍已經投降了呢?”朱斌有些猶豫不絕,過了會,咬了咬牙說道:“,干他的,老子就賭上這么一回,我就不信這么短的時間,韃子就能吃掉一千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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