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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早晨太陽才升起來,岳麒麟帶著八門巡查司的三百名衙役浩浩蕩蕩的進了東方倫日那老宅子。不出意外,欒影和李秀寧已經離開,密道的門都開著,顯然她們也沒想過還要保存下什么。看痕跡,只有幾間密室中有人居住,從中可以推測出隱藏在這里的白蓮教中人并不多,但可以肯定的是,殺一個回馬槍躲進老宅子里的都是白蓮教的核心人物。
欒影和李秀寧就這么消失不見了,守城的官兵也沒有注意到有這樣兩個女子離開,想來她們兩個人也不會以真面目示人。岳麒麟帶著人在老宅子里搜出不少武器,還有一些來不及帶走的細軟。
白蓮教自此退出太原城,之后五年都沒有再從太原城中出現過。而劉凌想不到的是,他和欒影之間的交集卻并沒有因此而斷開。幾年以后劉凌帶兵攻打大周的時候,白蓮教的教眾在欒影的帶領下為劉凌出力不少,這是劉凌根本不曾預料過的事。
劉凌依然是凌晨四點左右就起床練功,吃過早飯后先去了一趟宮里,和孝帝談了談候申的事。孝帝對候申這個人也是有些無奈,總結起來可以用八個字形容,哀其不幸,怒其不爭。不過還好,朝廷現在已經步入正軌,太原殺人夜被白蓮教殺死的官員們所空出來的缺也已經補上,最讓人不放心的兵部在何坤上任兵部尚書之后也有了明顯的轉變,各種混亂都被何坤極其強悍霸道的治理過來。
軍機處有盧森和裴浩這一老一少,再加上近乎于全能的周延公三個人在,候申暫時不能來倒也不會有什么太大的麻煩。只是盧森的身體也是一日不如一日,候申不來,他回家養老的日子又被推后了不少。
劉凌告辭出來,帶著聶氏兄弟到了修羅營。
三千騎兵,基本上現在是一個老兵帶一個新兵。當初從西夏回來的老兵經歷過數十次生死戰斗,經驗豐富,而且對于戰馬的了解也遠比新兵要多的多。被培養出了一身血腥味的戰馬,這一年多以來不斷的淘汰劣馬,剩下的戰馬每一匹都騎士驚人。光論身高就比一把的馬高出不少,體力更是要強大的多。第一眼看上去,這哪里是一匹馬,分明是一頭嗜血的猛獸。
重騎兵的訓練交給勝屠野狐,輕騎兵則由花三郎,趙二,獨孤銳志三個人來訓練。主要是趙二他們三個人對于重騎兵實在了解不多,獨孤銳志雖然對重騎兵的戰術有所涉獵,但他更喜歡來去如風的輕騎兵,所以并不參與勝屠野狐的訓練方式。即便是在一個兵營中,重騎兵的訓練都顯得很神秘,勝屠野狐訓練騎兵的時候不會允許任何人觀看,當然,劉凌除外。
之所以修羅營的訓練把勝屠野狐和獨孤銳志請來,一是因為這兩個人一直訓練黑麒麟軍,對騎兵戰術上有著很深的理解和造詣,與黑麒麟軍騎兵在正面戰場上交鋒,即便是大遼的狼騎,西夏的精甲,一對一絕對沒有把握取勝。二,劉凌雖然將修羅營嚴密的封鎖起來不讓人接近了解,但卻不能不讓孝帝知道。孝帝從來不曾問過劉凌關于修羅營的事,劉凌也沒有主動提起過,所以需要有個人來將修羅營的事告訴皇帝陛下,勝屠野狐是個很好的人選。
孝帝表現出來自己的信任,劉凌卻不能真的就認為孝帝對修羅營不聞不問。畢竟在太原城里,天子腳下,掌控著三千精甲騎兵,而且是耗費了大量人力物力精心打造的騎兵,作為這支騎兵的領袖劉凌考慮問題必須全面。修羅營保持神秘是必須的,這是一支能在戰場上扭轉戰局的奇兵。可是在皇帝陛下那里,不能有一點秘密可言。
劉凌到了修羅營的時候,趙二,花三郎,獨孤銳志三個人正把兩千精甲輕騎分作兩隊,花三郎做裁判,趙二和嘟獨孤銳志每人領一隊騎兵交手。劉凌進來的時候,輕騎兵的隊伍剛剛分好兩邊,尚且沒有交手。
“王爺來的正好,獨孤銳志吹牛皮說以五百騎兵能勝我一千騎兵,剛才說好了讓三郎做裁判,且不說五百對一千,就說一千對一千我倒是看他如何贏我?”
趙二氣鼓鼓的說道。剛才他被獨孤銳志好一番譏諷,說他領兵的戰術過于粗糙,遇到弱旅還顯不出什么,遇到百戰精兵,那就有敗無勝了。
趙二不服,以沙盤推演,卻是接連敗給獨孤銳志兩次。因為在一起日子久了,獨孤銳志冷冰冰的樣子有所改變,不再是一日到頭一言不發,只是話雖然多了,卻好像一條吐著紅信子的毒蛇,諷刺起人來簡直肆無忌憚。偏偏這個人著實有真才實學,趙二雖然久經戰陣,但理論上的東西卻不如獨孤銳志懂得多。
趙二不服,于是要求兩個人各代一千兵對陣,輸了的人請客大吃一頓。獨孤銳志又說趙二戰術粗糙,自己只需五百兵就能擊敗他。趙二不肯,只說要公平一戰。這樣贏了才是真實水平,輸了也心服口服。獨孤銳志便答應了,兩個人都不服對方,趙二覺得自己戰斗經驗豐富,從心里也不是很看得起獨孤銳志。
劉凌來的恰好,他也不阻止兩個人的爭斗,反倒笑呵呵的坐了下來觀戰。
“一頓飯嗎?彩頭小的點。”
劉凌笑著說道。
親兵端上來茶水,劉凌讓人在校場點將臺上擺了把椅子,翹起二郎腿饒有興致的準備觀戰。
花三郎道:“既然王爺來了,那這裁判還是交給王爺來做合適。屬下做裁判,只怕不管誰輸誰贏他倆都會找我的麻煩,王爺若是評判的話,諒他們兩個人也不敢說三道四的。”
劉凌知道花翎心里其實偏向趙二多些,他不肯做裁判,其實是想在后面幫一下趙二。劉凌也不點破花三郎那小心思,只是笑了笑點頭道:“既如此本王便做了這個裁判,只是剛才說了,彩頭太小,應當加注!”
趙二道:“好啊,王爺說吧,如何加注?”
劉凌笑道:“你二人各選一件心愛之物做賭注,愿賭服輸,輸了的就把心愛之物讓給勝者。本王額外加上一口草原隕鐵千錘百煉的好刀,再加上下次有戰事時候先鋒官一職,你們看如何?”
獨孤銳志眼前一亮,很快又黯然下來:“王爺說笑了,末將是隸屬于黑麒麟軍,是陛下的親軍指揮使。即便有戰事,就算把各營的將領們輪一遍也輪不到末將的頭上。”
劉凌擺了擺手道:“無妨,我已經跟陛下說好了,從黑麒麟軍中調一個指揮使過來任修羅營的騎兵將軍,三千修羅營騎兵分作三軍,雖然重騎兵那邊都是勝屠將軍在訓練,但勝屠將軍是肯定不能離開黑麒麟軍的。按理說你指揮一軍輕騎兵才對,畢竟輕騎兵是你和趙二花翎三個人苦練出來的。但重騎兵那一軍人馬還缺一個指揮使,趙二,花翎都不熟悉重騎兵的作戰方式,唯有你才能勝任。”
獨孤銳志先是愣了一下,隨即驚喜道:“王爺果真不是說笑?”
劉凌笑道:“我騙你有什么好處?難道陛下的旨意,是我能隨便編造的?”
獨孤銳志猛地一拍手道:“太好了!上次王爺帶兵去西夏回來后,趙二那廝一直吹噓到了今日。末將不曾參與,也只有羨慕的份。若真能指揮修羅營一軍騎兵,日后與敵人交戰末將必然身先士卒!”
他所在黑麒麟軍雖然貴為皇帝親軍,但卻基本上沒有機會參戰。上次太原殺人夜白蓮教造反的時候,他帶著黑麒麟軍一軍騎兵只是一陣沖擊,白蓮教的教眾立刻就被擊潰作鳥獸散,一點都不過癮。作為一個血管里留著好戰基因血液的人,整天憋悶在軍營里練兵而不能真真正正的在戰場上一展才華,這樣的日子他并不喜歡。
“王爺挖走我麾下一員大將,卻不跟我說一聲,那草原隕鐵鍛造的好刀不能少了我那一柄!”
勝屠野狐聽說趙二和獨孤銳志要比試趕來觀戰,正聽到劉凌對獨孤銳志說的話。劉凌哈哈笑了笑道:“你以為那刀是家里切菜用的隨便能買到?我手里只有兩柄,一柄自己用著,另一柄已經拿出來做賭注了。”
獨孤銳志道:“若是真能到戰場上廝殺,那刀倒是送給將軍也無妨。”
他于勝屠野狐私底下關系極好,勝屠野狐也知道他心里真實的想法,因此獨孤銳志在他面前也不必做作。
趙二道:“憑什么就認為這刀一定是你奪了去?勝屠將軍,若是趙某僥幸勝了,便把王爺賞賜的寶刀送給你了!”
勝屠野狐其實心里也羨慕獨孤銳志的好運氣,能夠帶領一軍在戰場上廝殺也是他的愿望,只是他身份地位和獨孤銳志不同,黑麒麟軍的第一代指揮使就是他的父親,又傳給了他,黑麒麟軍的旗幟上不止有劉氏皇族的烙印,他們勝屠家的烙印同樣很深。作為世襲的陛下親軍統領,他注定了一輩子都無法離開黑麒麟軍。
“那我就先謝過趙將軍了!”
勝屠野狐報了抱拳,呵呵笑道。
“哼,咱們校場上分勝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