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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二章 失蹤的人竟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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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秀麒曾經聽說過,動物之間有一種名叫費洛蒙(信息素),可以傳遞信息。費洛蒙向外散發,隱含著的信息被受體所讀取,從而產生出相應的效果。雖然他無法直觀地感知這種信息素究竟是何種感覺,但是此時此刻,他覺得應該和他正在感受的東西差不多吧。

  從遠處海面上一直傳過來的,是一種強大到感覺有些壓迫的氣壓,它好像看不見的水流從高處沖壓而下,事實上還不算太難過。

  “很久沒有感覺到這樣純粹的靈氣了。”江成路在他的耳邊發出感慨聲:“蜃樓那邊應該就是通往海內十洲的入口處。”

  “你要不要過去看看?”白秀麒建議道。

  正在江成路猶豫的片刻之間,海面上的蜃影又飛快地黯淡了下去,不到十幾秒的功夫就重新消失在了漆黑的海面上。隨時而來的靈氣,也完全消失不留痕跡。

  除去西南懸崖下方的燈火,還有正在逐漸加大的雨勢之外,一切又恢復了夜晚本初的寧靜。

  白秀麒想了想,忽然伸手擰了一下江成路的胳膊,嗯,果然并不是在做夢。

  這個時候距離凌晨天亮其實已經沒有剩下幾個小時。在江成路的催促下,白秀麒回到床上又勉強睡了兩三個小時。等到窗戶外面隱約放出光亮的時候,他就立刻一個鯉魚打挺坐起身來,同時搖醒了身旁的江成路。

  “走,去早市。”

  昨天后半夜的風雨,不知道在什么時候悄悄兒地停歇了。清晨的碼頭倒是一個難得的好天氣。可是因為擔心臺風即將到來的緣故,來到瑰火島上進行早市交易的船家并不多。而且逛早市的島上人也明顯比昨天減少了不少。

  “人都被派出去了。”昨天白秀麒曾經惠顧過的那家面包店老板第一個透露了消息:“昨天晚上黃老板從懸崖上面掉了下去,人,不見了!”

  “啊?黃老板?!”白秀麒挑了一個面包放在托盤里:“就是西南邊上那座懸崖?”

  “沒錯。”

  “那懸崖很高啊,掉下來還能有命?”

  “就是這個問題!”面包店老板痛心疾首地點了點頭:“懸崖上好歹還長著點灌木叢和雜草,上面還有幾個緩沖的平臺。如果黃老板是經過緩沖一點一點地掉下來,那么落在地上興許還能有個救。但是昨天晚上風不是特別大嗎?好幾個人都說他被風卷到了半空中,如果筆筆直地掉下去,那不死就有個鬼了!”

  “可是你剛才不是說。人不見了嗎?”江成路插嘴:“難道死人還會移動的?”

  “就這個問題!”面包店老板再次狠狠點頭:“聽昨天半夜里跟著跑到懸崖底下去的人說,他們從崖頂跑下去不到十分鐘的功夫,人就已經不見了,地上的鵝卵石堆上只找到了一只鞋子和一灘血跡,嘖嘖……”

  白秀麒又問:“會不會是沒有找對地方?當初人掉下去的時候,難道懸崖上面的人就沒有立刻往下面看一看?”

  “誰敢喲,辣么大的風,活人都給吹跑嘍,誰還敢拿自己的命去找人?”

  江成路從口袋里掏出錢結了帳,又問:“我就起了個怪了。昨天晚上后半夜風那么大,黃老板和那一幫子人干什么還要去懸崖?”

  “就是因為風大所以才去的啊。好像說是因為燈塔被風刮得出現了什么情況吧,嘶,這個我還真的不太清楚。”

  面包店老板收了錢,又去對付其他的客人了。白秀麒給了江成路一塊面包。兩個人邊吃邊繼續朝著早市深處走去。

  這之后他們又詢問了幾個人,得到的消息大致上都是一樣的——黃向遠忽然失蹤,至今下落不明。

  “沒想出事兒的居然是黃向遠。”走到沙灘上沒有人的地方,白秀麒首先嘆了一口氣。

  “是哈,有點螳螂捕蟬黃雀在后的意味。”江成路點了點頭。

  “你的意思是,黃向遠的失蹤并不是意外?”

  “不然你覺得呢?”

  “……”白秀麒沒有回話,他只是將目光重新轉回到遠處高聳的懸崖上。過了一會兒才回答:“我覺得可以過去看看了。”

  按照面包店老板的說法。黃向遠“疑似”墜落的地點就在海神廟附近的亂石灘上。深一腳淺一腳地趕過去,白秀麒首先看見的就是一大堆的人。

  從昨天晚上開始,就一直不停地進行著搜尋的工人們,一個個渾身濕透,表情木訥,好像還沒有從幾個小時之前那驚人的一幕中回過神來。他們中的一部分。低著頭在亂石灘中仔細尋找著;另一部分則拿起了望遠鏡,一邊高喊著一邊觀察著懸崖上的蛛絲馬跡。

  人群之中,白秀麒看見了抱著貓的宗叔,當然還有跟隨著黃向遠重返故鄉的湯一朗。

  “聽到工人消息的時候,我馬上趕過來。可是人已經不見了!”

  湯大叔對著不知道第幾個前來詢問的人重復說道。他所站立的地方邊上,有一灘染血的鵝卵石,上頭放著一把撐開的雨傘。因為后半夜突降暴雨的關系,血跡已經被刷洗成了一個紅色的池塘,看起來觸目驚心。

  “這么多的血,看起來人是肯定沒有救的了。”江成路湊到白秀麒的耳朵邊上,低聲說道。

  白秀麒也沒有辦法不同意這樣的觀點。在他看起來,任何一個流了這么多血的人,都沒有辦法自由移動,更何況是將自己徹底地隱藏了起來。

  “會不會是受傷之后,神智不清,結果爬進海里去了。”他看了看近在五十米之外的大海。

  “現在是漲潮,實際上昨晚的海岸線應該更遠一些。”江成路這下子沒有繼續支持他的推想:“人在海里頭倒是有可能,但肯定不會是自己走進去的。”

  他這話說得已經夠明顯地了,但如果黃向遠果真是被人謀殺并且拋尸,那么真正的兇手會是誰,他又是怎么樣做到在眾目睽睽之下下手的呢?

  白秀麒的目光忍不住開始在在場的人群中間逡巡,忽然間落在了兩張熟悉的面孔上。

  “是簡桐和羅微盧,他們怎么也在這里。”

  白秀麒將兩個人指給江成路看,江成路倒是見怪不怪:“人家小夫妻早上起來散個步看個熱鬧,不行嗎?”

  “都說了他們不是那種關系。”白秀麒當然無意糾結于這件事:“我和你說過吧,就是簡桐告訴我說黃向遠要殺人的。”

  “所以你懷疑其實這是賊喊捉賊,黃向遠的死,和他們有關系?”、

  “說不準。”白秀麒有點糾結:“雖然我對羅微盧挺有好感的,但是骨子里頭說不出為什么總是覺得簡桐這個人太微妙了。”

  “那就離他們遠一點。尤其那個羅微盧。”

  說著,江成路忽然悄悄地伸手摟住了白秀麒的腰。幾乎就在同一時間,簡桐的目光也朝著這邊看了過來,在發現江成路如此明目張膽地炫耀“主權”之后,也只是不屑地冷笑了一聲,然后重新移開目光。

  “喔。你們也來湊熱鬧啦?”抱著貓的宗叔也發現了他們的蹤跡,表情古怪地湊了過來:“剛上島就出了這么大的事兒,這下子島上該大亂了。”

  白秀麒想起前天自己的行李被人翻動的事兒,也不敢對這個家伙太交心,于是隨便應付了一句,又問:“接下來怎么辦?通訊又中斷了,黃老板出事,至少得告訴他的女兒吧?”

  “已經通過無線電臺發消息給海那邊了。”宗叔繼續摸著懷里的三花貓:“老湯說警察也叫了,但是因為臺風接近中,所以究竟啥時候倒還真不一定。總之人我們先找著,不過看這架勢,就算找到估計也已經是個死人了。”

  說到這里,宗叔嘆了一口氣,緊接著就聽見遠處有個誰忽然喊了起來:“這里,這里!”

  找到黃向遠了?!

  眾人悚然回頭,發現那人就站在海神廟的門口。于是一大波人又“呼啦”一下子擁了過去,頓時將那一間小破廟圍了個水泄不通。

  發出叫喊的那個人站在門檻上,興奮地指著門檻上的一道血跡。朱漆的大紅色門檻和暗紅色的血跡幾乎融在了一起,如果不是有心觀察的確很難發現。

  湯一朗面色慘白地跑過去看,血跡早就已經干涸了。雖然沒有辦法確認就是黃向遠的血,但是昨夜留下的可能性還是很大。

  “最關鍵的是,哪里都沒有血跡,唯獨這高處一截的門檻上沾到了,黃向遠顯然是被人扛著或者抱著被迫移動。”江成路悄悄地對白秀麒說出了自己的看法。

  無路如何,任何蛛絲馬跡此刻都成為了重要的線索。湯一朗一聲令下,大家隨即開始了對于海神廟的全面搜查。白秀麒和江成路也自告奮勇地加入了,可惜一番折騰下來,不要說新的線索了。就連血跡都沒有再發現第二處。

  不得不說,昨天夜里的風雨消滅了很多重要的線索,也間接地使得黃向遠的去向成為了一個謎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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