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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昂貴的簡易碼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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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穿越者們選擇的第二個登陸地點,是在河口上游三公里處,這是計劃中未來的木業聯合加工基地。當機械化采伐隊打通通道后,兩處能連成一片。

  第一艘登陸艇靠岸。六名安保隊員先行跳下。他們頭戴美軍正品PASGTM88鋼盔,鋼盔上掛著防蚊頭罩,身穿07式叢林迷彩服,防刺背心,腳蹬叢林戰靴,手中平端著AK47,大腿上綁著槍套,插著一把格洛克手槍。

  根據條例,這些安保隊員要先偵察一番,確保安全后,木業部門的人員和設備才可以上岸。

  葉子鴻和蘇離白在第二艘登陸艇上,他們遠遠看著安保隊員上岸,裝模做樣地鉆進密密的樹林中。

  葉子鴻說:“憑什么不發給我們手槍,連AK也不讓我們玩?”

  蘇離白回答道:“按規定說,等我們十八歲成年后才能發。”

  “那憑什么又讓我們參加軍訓?”

  “按規定說,每一名穿越者事先必須接受自保訓練。”

  “我們沒成年,那憑什么讓我們負責木炭和活性炭的生產制造?”

  “按規定說,每一名穿越者都有為集團服務的義務和權利。”

  “哪來那么多的規定?!”

  “規定這東西,一開始你憎恨它,后來你發現你喜歡上了它,最后你會離不開它。”

  葉子鴻想了一會兒,說:“靠,你別當我沒有看過《刺激1995》!”

  對講機里傳來了安保隊員們發出的一切安全的消息,眾人知道登陸開始了。

  第一艘登陸艇上又陸續下來了一些人,用艇上的簡易吊車,吊卸了一些物資,看上去是若干鋼管和配件。這些人和物資是屬于港務部門的,屬于第二組。

  計劃中,他們要在此地建一個簡易碼頭。

  第二艘登陸艇也靠上來了,木業部門第二組的組長江城干凈利落地跳了下來。沖著艇上的人們用力地揮揮手說:“趕緊的,先把油鋸都吊下來。咱們要在三個小時內清理出個工作面來!”

  七個壯小伙很快吊卸完畢,他們雙手拿著油鋸,臉上帶著猙獰的笑容,殺進了岸邊的雜木林。不一會兒,雜木林里響起了從未有過的轟鳴聲,無數雜木在吱吱的鋸木聲中一一倒下。無數只黑的,白的水鳥在樹林的上空盤旋,發出凄慘的鳴叫聲。其間似乎還傳來江城得意的大笑聲。一時間讓港務二組的人呆住了。

  “真他媽的瘋狂!這是細雜木,一會兒看你們伐粗木還敢這樣?”港務二組的組長錢守國小聲說了句,又扭頭沖著自己的手下說,“我們也要加快速度,小王,小張,你倆去他們的工作面挑合適的木材,小心點,別讓他們傷著,我看他們不穩重。”

  錢守國原是一家港務公司的港口設計人員,公司轉制后,混得不太得意,想辭職不干,又不敢。偷偷地上網發自己的簡歷,結果被宋士達優越的條件吸引了。

  他設計的是簡易鋼管棧橋。用直徑120毫米的不銹鋼鋼管做立樁,樁間兩米五,上部采用雙橫梁結構,下部斜梁焊接,構成三角結構,加強了碼頭的鋼度和承受船泊的撞擊力度。橋面采用一厘米鋼板鋪裝。又由于它是采用突堤式棧橋結構,可以三面停泊船只,無疑大大提高使用效率。同時,它還容易拆卸,可重復使用。

  它的關鍵之處在于栽樁配重。如果僅是為一般人員運送或重量不太大的物資,只用石籠栽樁配重既可,如果涉及到較大物資,就要做一些改動。

登陸艇上的簡易吊車把一根鋼管豎直立在三米深的河床上,另一艘登陸艇慢慢地靠過來,用同樣改裝過的打樁機重重地打在鋼管上,到深入河床里兩米時,一直觀察著鋼管刻度的錢守國立刻叫停  。萬幸啊,幸虧河水流速不大,幸虧打樁要求的力度不大,否則保持鋼管的垂直度就要讓他們頭痛了。

  葉子鴻和蘇離白不是來打醬油的,他們要協助港務二組的人清理木材。二組的小王和小張倆人挑選擇了直徑在8到10厘米,較為直挺的樹木,用繩索拖到河岸邊。他倆人手一把消防斧,清理枝條的干活。

  “為什么不發給我們單手油鋸?以前我用過的,很容易。”蘇離白抱怨道。

  “那是以前。你看你現在小胳膊小腿的,倆只手都用不了。不給你用,不是怕傷了你,而是怕傷了我。”

  第二棵樹拖過來了,倆人第一棵樹還沒清理完。小王和小張沒有責怪這倆小孩子,看小孩子的年紀,他們還是標準的初中學生。

  倆人覺得不好意思,不再閑聊而加快了速度。第二棵樹剛清理一半時,葉子鴻突然把手里的斧子扔了。

  “哎呀,手起血泡了!”

  蘇離白手掌也是磨得生疼,但不至于像葉子鴻嫩得夸張。考慮到他的出身,蘇離白嘆了口氣,沒說他什么。

  這時,他們身上的步話機的公共頻道里傳出了董事長伍大鵬的聲音,原來浮動棧橋鋪好了。

  本來錢守國的簡易碼頭也算架設完畢,可是他還需要在鋼板橋面上輔裝一層8到10厘米粗細的樹干,以增加承重力,畢竟計劃中,他的碼頭要求可以通過十噸左右的貨物。

  他遠遠地看去,倆小孩子在那兒舉著手玩。于是火了,窩工現象都是發生在一些意想不到的人身上。他連忙叫過來四個手下,卸貨就讓登陸艇上的人自己去忙吧,快一些把碼頭建設完工才是正道。

  葉子鴻和蘇離白就這樣被趕走了。拿著單手油鋸的四個壯漢大手一揮,像驅趕兩個旁觀的小孩子。其中有一個還噴著毒水,哪好玩哪去,掏鳥摸蛋去!

  倆人沿著岸邊閑逛,手里一人拎著一根樹枝,隨著抽打的草叢。

  蘇離白揪了一根草莖叨在嘴里:“靠,我好歹也當過廠長,像他們那樣的工人哪個不對我客客氣氣?”

  葉子鴻也學著他的樣子叨了根草:“誰說不是?要還是在列車段上,他們看到我出入,那眼神哪個不是恭敬?過年過節時,求我弄票的,哪個不是點頭哈腰?”

  蘇離白猛地擋住葉子鴻,一個野鴨窩出現在他們面前。鴨子夫妻可能早被嚇跑了,此窩空留蛋四枚。

  冬天野鴨也產蛋?!葉子鴻大惑不解。

  “這有什么可奇怪的,這里的冬天能和我們那里比嗎?”蘇離白抓起四枚蛋,隨手遞給葉子鴻兩枚,說:“等一會兒,我們找個地方烤著吃。不給那幫粗貨。”

  “嗯,不給。”葉子鴻向四處張望著。

  河岸邊到處是青黃相間的野草,密密排在一起的蘆葦。遠處是蒼莽無際的森林。河對岸寂靜無聲,還暫時保持著亙古不變的模樣。葉子鴻心中剛剛有了一種蒼涼的感覺,但又被好奇心驅散了。

  蘇離白蹲在地上摳起了土。

  “你在干什么?”葉子鴻也蹲下了。

  “哈,這是很好的粘土,做土坯塊做磚塊都是好東西,比我家鄉的都好。”

  “土坯塊干什么用?”

  “我們的土木炭窯就用它了。保溫效果比磚塊的好,也比我們帶的機械式的好。”

  “那下雨怎么辦?”

  “外面涂抹上石灰就行了。”

  這時河面上突然傳來很大聲的音樂:

我曾經問個不休你何時跟我走可你卻總是笑我一無所有我要給你我的追求還有我的自由可你卻總是笑我一無所有  倆人站起來河面上望去,一條白色的豪華游艇向這里得意洋洋地駛過來。

  李子強在望遠鏡里看見了兩個小家伙,他哈哈大笑:“你們能想到兩個三十多歲的男人,能在河邊拎著樹枝打草玩嘛?每一個人都變嘍!”

  建國安也笑著說,“當然,我們能放搖滾,人家孩子就能拎棍子。”

  到了簡易碼頭,五人非常滿意兩個二組的工作成績。碼頭高出河面一米五左右,寬三米,鋼管結構。還可以看到棧橋面鋪裝了樹干來加固。

  伍大鵬分別和前來迎接他們檢查工作的兩個二組組長握了握手,說:“一會兒運送蒸汽機設備沒問題吧?”

  錢守國差點拍胸脯保證了,“沒問題。再加上五噸卡車也沒事兒。”

  伍大鵬看了看四周,已經清出了兩千方左右的平地,所有這個范圍的雜樹,全倒在了地上,只留下樹根了。場面一片狼籍。不過沒事兒,等一會運來輛推土機就搞定了。

  孫德發卻忽然對橋面上的樹干產生了興趣,他摸摸聞聞的,叫了起來:“你們快過來,我們發大財了!”

  眾人莫明其妙,圍了過去。

  孫德發坐在了橋面上,指著四根并排用鐵絲綁在橋面上樹干說,“我懷疑它們是海南黃花梨!”

  人群中有個伐木工恍然大悟說:“難怪我伐它時,很費勁,還有香味呢。它身上木瘤太多,清理時也費勁,要不是看它堅硬早劈了燒炭……”

  啊,那是最名貴的鬼臉材料啊!黃花梨木本身含有殺菌特殊油脂,故很難產生病態,所以黃花梨木的瘤體可謂貴重之極。看看現在叫這幫子伐木工胡亂清理的,他們只要平整不顧及別的。太讓人心痛了。

  孫德發細心地撫摸著花梨木的傷口。他一點也沒怪伐木工們,后世全世界也不過一萬件黃花梨木家具。而且木材都要論公斤賣,一公斤一萬不算多。他們如何能知道它呢?更別說見沒見過這種樹了。

  “這棧橋要一千多萬呢。”孫德發感嘆著。

  “孫董,我記得它們出產在海南啊?臺灣好像沒有過出產的資料。”建國安想了想說。

  “那是后世的事了。明清時期大富大貴家庭很流行用它的,可能臺灣也出過,只是沒有記載或量少罷了……”

  “也對,按氣候條件來說,差不太多。”

  木業部門二組組長江城說:“董事長,要不把它拆下來?”

  伍大鵬說:“算了,一會就運來設備了,就讓它發揮堅固的作用吧。如果再有這種樹先留一下。不過要是影響我們的進度,再昂貴也照伐不誤!”

  祝愿我不要在裸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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